绍倾心疼的看着眼前的人儿,喝了一口,问:“小奈,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解释呢?”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奈可欣不当回事的说,“小白狼是王子又怎么样?我和他经历了很多磨难又怎么样?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奈可欣堂堂一个女王,还怕没人要?”奈可欣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我告诉你,我没醉!我真的没醉!现在说的话都十分理智!超级理智!我特么就是不喜欢小白狼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废物!把本小姐骂得那么难听。丧心病狂,他才丧心病狂!他全家都丧心病狂!”
“小奈你喝多了。”绍倾去扶奈可欣。
“叫我女王!”奈可欣大吼,然后语气又松了,指着绍倾,眯起来的眼睛里的光亮闪闪的,她竟然傻笑起来,“我知道,你是绍倾,是风华绝代的绍倾。来来来,我们喝!”然后又给绍倾拿酒。绍倾不喝,去扶奈可欣,“来,你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我告诉你我没醉!”奈可欣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我还能一边唱歌一边走猫步呢!我走给你看!”奈可欣歪歪扭扭的往前面走去,绍倾细心护航,奈可欣一边走一边唱,“说有什么不能说,怕什么,我……我还是,很快乐!”奈可欣醉醺醺的回头,大声的问近在咫尺的绍倾,“你说,我唱得好不好?”
“好好。”绍倾的回答明显没走心。“我们回去吧。”
“我不!”奈可欣千娇百媚的撒娇,突然,她一下挣脱绍倾,大喊一声“单身万岁!”就“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这非凡的举动把绍倾吓得魂飞魄散,呆若木鸡。
月高挂。
奈可欣蜷缩在河边,看着水面上水波荡漾,有些尴尬的说:“对不起啊倾哥哥,刚才失态了。”
绍倾盛开温柔的笑意,“没事。”
奈可欣抱着自己,重归沉默。
绍倾不忍揭奈可欣伤疤,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一句,“小奈,你和小白狼,就这么算了吗?”
“嗯。”奈可欣平淡的点头,看起来已经平静下来,她淡淡的说,“虽然有很多的不甘心,但是我和小白狼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喜欢对方,不要紧的呢,初恋能在一起的又有几个?我们也算是功德圆满了。我喜欢自由,小白狼和我相比却更偏向于安稳点的生活,我们的性格从一开始就不和,如果就这么盲目的在一起了,将来只会产生更多的矛盾。我们现在分开,总好过相伴一生,却厌倦终老。”
绍倾看着这个安静得不同寻常的奈可欣,心中一边期盼她是真的看开了一边问:“可是,你舍得吗?”
“嗯嗯。”奈可欣认真的点头,“我奈可欣拿得起放得下!”奈可欣仰起脸,露出灿烂的笑容。
“是吗?”绍倾心中莫名不安,淡淡的说,“你为什么不解释呢?以你的性格,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吧?”
“倾哥哥你真是了解人家呢!害得人家羞羞哒。”奈可欣捂脸害羞的说,“人家只所以不解释是因为没有必要啦。和小白狼那种人,说什么都是废话呢。当然,按照我的性格,一般情况下自然会解释得清清楚楚,这是我做人的原则嘛……”奈可欣突然沉默了。绍倾心中极为不安,看过去,赫然发现奈可欣泪如雨下!奈可欣红着眼眶,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流,瞬间恢复之前的崩溃状态。她抽噎着说:“可是,当他和我说出那句‘奈可欣,你走吧。’的时候,我的心好痛。倾哥哥你知道,我之前和他说过这句话,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听这句话的人是这么的痛。我只知道,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的整个世界突然黑了,所有的一切都崩塌了。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抛弃的废物,没有任何的用处,所有的自尊都被击得粉碎,我简直再没有一点颜面活在世上。我肯定这辈子都不敢回去找他,可是你知道吗,他那个时候厚着脸皮回来找我,一次又一次。倾哥哥,你知道吗,最爱的人我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奈可欣双手捂脸,却又觉得不对,然后去抱头,但是也觉得不对,手就这么乱放着,而不止是手,连整个人,奈可欣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去好。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仿佛是用之前所有爱人的力量,敲打自己的自尊而榨出的泪水,奈可欣什么都说不下去,只是一个劲的重复一句话。“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绍倾沉默,现在的奈可欣,他没办法劝说,他进不到她心里,所以不能给她疗伤。如果可以,他真想打晕她,然后洗去她所有的记忆。
奈可欣自己扑过去抱着绍倾,把头伏在此时唯一的依靠的肩膀上,痛哭流涕,“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沉默,沉默。只剩下一轮明月高挂,却也是沉默。
次日,绍倾醒来,却发现奈可欣已不知所踪,只留下书信一封。
“倾哥哥,很感谢你的照顾,我想,我要花时间好好理理这段时间的事情,所以我走了,去别的地方,换一种心情看看。等我想通的时候,我会回来的。当然,这也可能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见面,所以,万请倾哥哥珍重。”
绍倾看着这封信,长长的叹了口气,闭上眼,风在吹,还有点冷。
“所以说,奈可欣完败给柏恋樱了?”
子沣听完绍倾讲述的事情经过后,不痛不痒的得出一个结论。
“也许吧。”绍倾说,心情自是复杂。
子沣倒是得出一个出人意料的结论,“扔下一大推的事情跑了,这份聪明倒是难得。”
绍倾沉默不言。
奈可欣,还能从这一劫走出来吗?现在的她,身在何方?她今后会又会去往何处?
子沣看绍倾一直沉默不语,用脚趾头都知道他在想奈可欣。子沣侧目看绍倾,他静默而立,眉目如画。“绍倾,你别想离开。”
绍倾点头,“我不会离开的。”说话的声音沉重如水,带着深刻的疼痛。然而没有任何的反抗,就这么折服在让自己不公平的待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