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大师道:“云姐,你那边怎么样了?”
云姐道:“还能怎样呀,就那样呗。自从冬雪被那臭道士弄伤以后,都不敢出来接客了,生怕那些客人嫌弃她。来找她的都被一一谢绝了,这不,驿站的马爷来了都不给面子,躲在房间里死活不出来,我还说了半天安慰的话,根本不听。我说给马爷找个其他的姑娘,他就死认这一个了,真是气死老娘我了。”
道衍大师询问道:“那马爷走了没?”
云姐道:“哎,早走了,驿站那点儿消息也跟着马爷一起没了。”
柳月生道:“没想到马爷还是这么个人。”
云姐道:“你一不说我还想起来了,要不是你小子,那臭道士也不会来,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柳月生道:“不是,这也不是我的错呀,都怪那臭道士追的紧,我没办法了,才到你那儿去的。”
云姐道:“冬雪要是没事儿,恐还能从驿站的马爷嘴里听到一些关于朝廷的消息,这下子一点儿声都没有了。”
那姓胡的人道:“说了半天,都是因那道士而起。这道士也够可以的。”
道衍大师道:“胡捕头,吕大人那边呢?”
胡捕头道:“李景隆现已安顿在吕大人那里,据吕大人说,恐李景隆明日就要离行回京。”
道衍大师道:“你明儿个再去确认一下,倘若明日回京,我得赶紧禀报燕王。”
胡捕头道:“今儿个我还见着了几个蒙古鞑子,住在洪福客栈。听客栈的掌柜子钱老头说,他们也是明儿个离开。”
道衍大师道:“那些都是宁王的人,他们跟恒泰道长这么一打,显然把自己的身份也给暴漏了,恐李景隆也该知晓一二了、月生!”
柳月生道:“在!”
道衍大师道:“师父一会儿就走,你一人可要小心。”
柳月生道:“弟子会照顾好自己的。”
道衍大师道:“那宝箱呢?”
云姐道:“在这儿呢,一直在我这儿呢。”从里屋将宝箱递到道衍大师手里。
“这几天有劳二位!待事成之后,必重谢二位!”道衍大师拱了拱手。“告辞!”身子向门外纵身一跃,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次日,有人到衙门报在荆州城内一角落,见一女死尸。吕大人派胡捕头前去调查。胡捕头带官兵来到那里,蹲下身来,便闻到一股胭脂味,却与那几具男尸的气味颇为相像。再胸口乌黑,掀开一看,竟是一掌印。胡捕头不禁诧异,寻思着:难不成就是她杀的?但这掌印又是怎么回事,何人所为?于是命人将她装进一麻袋里,带回衙门,再作商议。
李景隆的兵马浩浩荡荡地向荆州城外走去,一乞丐从街边站起身来,拿着一碗,向他们靠近,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大人,行行好,给点儿钱吧,我都已经有两天没有吃饭了……”
一官兵道:“哪儿来的叫花子,滚一边去!”用手向外一推,那乞丐竟拽住他的胳膊,在他身上蹭了一下。
那官兵大怒:“嘿!你个臭叫花子,还敢碰我!”欲要亮出军刀,却见那乞丐趴在地上,向他苦苦求饶。
“怎么回事呀?”恒泰道长骑着马走到那官兵身旁,看了一眼那乞丐,又看了一眼那官兵。
那官兵见恒泰道长来,恭敬道:“大师,这臭叫花子刚才挡路。”
那乞丐一见恒泰道长,浑身哆嗦道:“请大人饶命!请大人饶命……”还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恒泰道长道:“别理他!”从那乞丐身边缓缓而行。
待人马走远,那乞丐从破烂的长衫里掏出一小钱袋子,在手里掂了几下,哼了一声。又将其塞了回去,向一小巷内跑去。见里有一人在等候,便低声道:“他们走了。”
那人道:“嗯,知道了。我这就去跟徐长老说。”说罢,便溜进一家客栈的马棚,解开马缰,蹑手蹑脚地将一匹马牵出,跃上马背,双腿一夹,马蹄抬起,一勒马缰,疾驰而去。
碰巧柳月生从飘香院出来,见一骏马风驰电掣,飞奔而去,那马上坐有一人,乃乞丐打扮,神态似有紧急之事,不禁有些好奇。心想:这叫花子竟如此着急,恐必有大事。师父已走,闲来无趣,不如追上他,看看他要干什么去。使出轻功“奔逸绝尘”,跟了上去。
那马离开了荆州城,驶向一片林地里。那人一勒马缰,从马背跃下,手牵马缰到一处平坦之地,并将其系在一棵树上,向里而行。只见里面聚集有一群人,清一色乞丐打扮,盘腿而坐,几名衣着干净之人,正站在他们中间,说着什么。
柳月生躲在草丛之中,悄悄伸头,从草丛空隙之中向前鞘去。只见那人走到一白发老者身旁,用手挡着嘴朝他耳边说了几句。那白发老者打了个手势,便让他退下。
那白发老者道:“秦副帮主,湘王以于昨日被火烧死了。”众人一听大惊。
秦副帮主道惊讶道:“什么?湘王被火烧死了?徐长老,此话可当真?”。
徐长老道:“千真万确,如若秦副帮主不信,可去荆州城一趟。那湘王府昨日就已被李景隆一把火给烧得灰飞烟灭,只怕连湘王的尸首都已化为灰烬了。”
吴长老恶狠狠地说道:“烧得好!活该就被烧死!”
孙长老插道:“吴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湘王可曾得罪于你?”
吴长老道:“反正都是那朱元璋的儿子,他既然这么对我丐帮,也算是罪有应得!”
秦副帮主道:“吴长老言之有理。要不是有我们丐帮鼎力相助,恐那朱元璋到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叫花子而已。但自从他当上皇帝那一日起,就再也没有想过我们丐帮。他难道不知这大明江山有一半是我们丐帮兄弟帮他打下来的吗?既然皇帝削藩,势必会引起藩王们的不满,造成一场骚动,不如趁那时一举攻破南京城,杀了那皇帝,夺回属于我们丐帮的东西!”
孙长老道:“秦副帮主,我觉得还是等楚帮主回来,再作商议。”
吴长老道:“恐楚帮主是回不来了?”
孙子老愕然:“你说什么?吴长老,你再说一遍,楚帮主回不来了?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