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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問劍5

腳印,一步一步地向北方進發。

距離目的地,只有二十天的時間。

謝元一行三人緊密的步伐,使他們比預期的快了足足二十天。

「二哥,幸好有四弟、五弟的盤川,否則真不知如何是好。」侯安一邊吃着饅頭,一邊說。

「是,所以我們要加快腳步,不能辜負他們的期望。」謝元說。

「對,還是八弟、七弟,他們都在等着我們的好消息。」李柏仁說。

「二哥,我們的盤川,不知夠不夠用。」侯安嘆了口氣,說。

「我吃少點,可以的。」

「好,我們加緊趕路,到天山山腳,先吃頓好的,休息休息,再出戰。」李柏仁充满信心地說。

「對,我們一路上遭遇不少麻煩,所以不可失敗。」侯安說。

「所以這一關,也一定要過!」謝元說。

「這一關?」侯安說話後,才發覺四面埋伏着數十人。

「小心。」謝元把木劍拿出來,說。

「何方人馬,有話直說。」李柏仁把木劍拿出來,提高聲線說。

「好,夠他媽的直接,老子爺我喜啊喜個歡。」一個拿着雙斧的大漢,帶着百多名手下,大搖大擺地走出來,說。

「老子爺何啊何金裘,此啊處,啊山啊大啊王,呵呵。」何金裘把斧頭對準李柏仁,唱着說。

「好漢為何攔路?」謝元說。

「哦,原來你才是老大。」

何金裘把斧頭轉到謝元眼前,接着說:「死老鬼,你有沒有腦子啊,攔你路不劫財,難道劫你色嗎?」

「這位好漢,我兄弟三人從南方跋涉而來,身上的盤川也差不多用光,希望好漢能賣個方便,讓我們通過。」

「哦,原來是他媽的臭南蠻,你吹牛說差不多用光,那就是還有,這樣吧,大爺我也很好心的,你先全部銀兩交出來,再放下左手或右手。然後,然後滾他媽的去吧!」何金裘笑着說。

「分頭逃。」謝元未等何金裘把話說完,便向兄弟發出了信號,隨話而散。

「雁北客棧。」李柏仁收到二哥的話,立刻說展開腳步,逃出生天。

他運出來的,是小城的第一輕功,「魚行醉龍」!

像醉龍般的腳步,卻又像海魚一般,來去無蹤。

能跟隨其後的,是侯安的「黑沙踏浪」。

當然,還有拿着斧頭的何金裘。

若果按輕功來說,沒有人能追得上他們二人。

只是對方,勝在人多。

大概三、四百人已擋着他們的去路,重重包圍。

「擒賊先擒王。」李柏仁說。

「三哥,我掩護你。」

「好。」李柏仁說話後,立刻把腳踵移動,使出「魚行醉龍」。

難以猜測的步法,瞬間走到雙斧身前,劈出一劍。

<<媽祖劍法>>的第三式,「鯉躍龍門」!

劍,如魚般靈活,刺在何金裘的眼前。

劍風狂狂。

若不是一把木劍的話,雙斧肯定不抵擋得。

木劍,已被雙斧擊碎。

「要劏要殺,適隨尊便。」李柏仁見無數的人頭圍着自己,附近的侯安也棄了劍,便氣餒地說。

「俠士,若不是我用雙斧,你用木劍,我或者變屍骸了。」

「廢話少講!」李柏仁說。

「俠士,你武功高強,可不可以加入我們魔風寨?」

「呸,我怎樣淪落,也未至於加入草莽。」

「我寨有什么不好,兄弟一千八百六十四人,財富三十一萬兩。」

何金裘打了個手勢,命令兄弟散開,接着說:「我告訴你,我們打算轉型,由山寨變成門派,錢、人手、官府,我都準備好了,就差兩名有學識,有武功的兄弟。」

「我覺得兩位有情有義,武功高強,就是我的人選。」

何金裘見他們正在猶豫,心知機會良好,立刻打個手勢,命人送上兩把長劍,又說:「我看你們連劍都沒有,這是我送給你們的。」

「這……。」侯安望着李柏仁,說。

「若不嫌棄,我想請兩位當開派師祖,地位僅次於我,千多名兄弟,由你們指派。」

何金裘拍了拍李柏仁的肩膀,接着說:「兄弟,一起共創事業吧!」

李柏仁被他拍了一下,抬起頭來,看到人頭湧湧的氣勢,不禁想到,這正是他一直追求的夢想。

「千里迢迢上山問劍,不就是為了出人頭地,闖一翻事業?」

李柏仁想到此處,不禁想回憶起多年來的生活。

學劍於白雲山山寨,出山後移居小城,盼望一展拳腳,光宗耀祖。

只是萬萬想不到,以人情濃厚聞名的地方,卻容不下外來人。

白雲山山寨的狀元劍手,「中原好劍法」排名第十的人,被認定是邪門外道。

满口鄉音,被嘲笑為深山人。

曾經忍辱負重,當苦力買下長劍,月供三兩銀,供二十年。

本想買得武器,踏足江湖,以武謀生。

誰料好景不常,無意間得罪他人,慘遭解僱,失去經濟來源。

未供斷的長劍,被迫變買,損失慘重。

劍已變賣,但債務和利息,卻像怨鬼般跟隨。

每天的所有時間,都用來工作,還錢。

曾經那以武服人、教授武學、成為一代宗師的夢想,何時才能逹成?

他想起那不堪的往事,立刻對着何金裘作了個揖,說:「在下,在下李柏仁,多謝大哥提拔。」

「三哥!」候安見李柏仁首肯,驚訝地望着他說。

「六弟,留下來一展抱負。」

李柏仁走近兄弟,接着說:「兄弟當日祖屋被奸商強拆,家傳寶劍被強奪。為何?」

「不就是勢孤力弱?」

李柏仁拍了拍候安的肩膀,又說:「江湖險惡,我等走無可走,才踏上問劍之路,但兄弟一定也有想過,奪劍後又如何?過一段日子,那些貪得無厭的狗官奸商,又用各種各樣的借口來搶奪我們的財產,又意義嗎?我們失意於江湖,並不是無劍,而是無人,無勢力。」

「嗯,三哥言之有理。」候安點着頭,說。

「六弟,難得何掌門賞識我們,信任我們,重用我們,千里馬遇上百樂,我就留下來。」

「可是這。」候安望了望何金裘,說。

「六弟,英雄莫問出處,兄弟我何嘗不是山寨長大?」

侯安被說得閉上雙眼,吸納口氣,對着何金裘雄聲說:「在下侯安,多謝大哥提拔。」

「好,好,各位手足,還不叫師叔?」何金裘舉高雙斧,高興地喊着。

「大哥,在下還有一事相求。」

「有話就說,不用婆媽。」

「可以,可以找個兄弟幫我們帶到雁北客棧帶個口信嗎?帶給今天我們叧一位兄弟。」

李柏仁想了想,接着說。「就說,就說我們受了傷,要治療一段日子,叫他不要記挂,一定要上山把劍取下來,不負我兄弟,叧外,可以的話,能否帶給他少許盤川?」

「對了,千萬不要提及,我們共創大業的事。」侯安補充說。

「好,好,要不然,也邀請他加入。」何金裘說。

「不可能的,大哥,我那位朋友性格固執,不願低頭的。」

「那好吧,就這樣吧,小王,快去把事情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