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帽水母是腔肠动物门的一种,它属于水螅虫纲,呈蓝青色,浮囊两头尖,底平,形如僧侣的帽子,因而名叫“僧帽水母”。它的浮囊上有发光的膜冠,能自行调节方向,借风像帆船似的在水面漂行。
僧帽水母是群体动物,分布在太平洋各暖海。从船上观看它们,景象极为动人:一个个透明的浮囊随波漂浮,蓝紫色的光彩在阳光下不停地闪烁着,长长柔软的触手像一条条美丽的绸带……然而,这样美丽的动物却使得许多人惧怕,那宛如绸带的触手,被人们称为“毒手”,因为上面布满了无数含毒的刺细胞,刺细胞里所藏的毒液与眼镜蛇的毒液一样厉害。这是一种神经毒,半尺长的鱼被它蜇刺后,很快就会死去。曾经在美国东海岸的一处海水浴场发生过一件令人恐怖的事件:人们看到一游泳少年的脖子和手臂上缠着一条条古怪的蓝色“海妖”,一时间,海滩上的人们惊恐万分,说是海里出现了一种蓝色的“海妖”。其实那就是僧帽水母。人们把那少年送到医院,医生给他戴上氧气面罩,苏醒后要他做深呼吸,可他喘不过气来,于是又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胸、颈和胳膊上尽是一条条红肿的“鞭痕”。
这么可怕的动物,却有一种军舰鱼并不怕它,并且跟僧帽水母建立了一种共生关系。军舰鱼在僧帽水母周围游着,如果离开僧帽水母远了,一些其他种类的大鱼就会向它们发起攻击。这时军舰鱼就赶紧钻进僧帽水母的触手中,大鱼跟着冲进去,就会陷入“毒手”,成为僧帽水母的美餐。
作为酬谢,僧帽水母允许军舰鱼吃掉它触手上的残食。
过去人们认为,僧帽水母之所以无法伤害军舰鱼,是由于军舰鱼动作敏捷,能避开水母的触手。近年来,美国迈阿密实验所的莱思博士推翻了这种说法。他收集了许多跟军舰鱼一般大小的其他种类的鱼,并测出毒死这些鱼需要多少僧帽水母的毒液,然后将十倍于这个量的毒液施于军舰鱼身上。结果发现,它们安然无恙。
人们对僧帽水母的毒液做了一些研究,发现这些神经毒是一种能够使神经错乱的蛋白质,冷藏6年之后,毒液的毒性依然不减。有人曾误踏了已经干瘪的僧帽水母触手,结果脚痛得像火烧似的。这种毒在水里发作得很快,几分钟时间,就会使受害者的血压急剧下降,呼吸困难,脉搏无力。曾有一位科学家在水下被僧帽水母蜇了,他立刻感到浑身灼痛,进医院后就休克了。幸亏抢救及时,才保住了性命。不过,2个月后,他脑门上红红的伤痕仍未褪去。而一位叫古德曼的退休商人就没那么幸运了,1964年的一天,他游泳时不幸被僧帽水母蜇伤,逃回沙滩后就不省人事了,尽管医生们全力抢救,仍未能使他起死回生。
难道僧帽水母就这样“所向无敌”了吗?不,大千世界总是一物降一物,僧帽水母仍然是有天敌的,这在海明威的《老人与海》里也有生动的描述:带虹彩的气泡也很美丽,然而它们是海里及其虚幻的东西,老头喜欢看见巨大的海龟在吃它们。
海龟发现它们以后,就从下面游到它们跟前,然后闭上眼睛,身子完全缩进龟甲里,再把它们连同触手一并吃掉……
海明威在这里提到的“巨大的海龟”很可能是棱龟,它重达250千克以上。这种海龟冲进水母群之后,就好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所到之处,水母纷纷落入龟口。海龟嘴上挂着一条条水母触手,两眼被蜇得肿了起来,但它满不在乎。看来,这种海龟与军舰鱼一样,对僧帽水母的毒液有相当的免疫力。如果能早日揭开这个难解的生物免疫之谜,那将是受水母伤害者的莫大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