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还会搏斗吗?我们只知道有斗蟋蟀的、斗鸡的或是斗牛的,平时在养殖场或水族箱内见到的鱼似乎都是平安相处,各得其所;要么就是海洋里经常存在的那种大鱼吃小鱼、小鱼吃小虾、弱肉强食的摄食关系。其实自然界的鱼类与陆上的动物一样,同种之间也有互为仇敌的情况。有一种鱼叫做逻罗博鱼,它是以打斗而出名的,甚至当人们拿个镜子来,对着镜子的自身形象,它也会猛冲而去,而且随着战斗的激化,体色也常由晦暗转变为耀眼的金属光彩,一旦败北的博鱼则颜色顿时晦暗起来,落荒而逃。由于它搏斗勇敢和它奇特变化的体色,因而吸引了不少人。在泰国就用它来进行赌博,常有不顾家产而孤注一掷的现象发生,有关当局过去还曾发行斗鱼赌场的许可证,据称这还是皇家的一笔可观收入呢。
除了这种天性爱打斗的逻罗博鱼外,自然界还有更多的鱼,同种之间常有摩擦现象发生,它们大多或是为食物,或是为了婚配,有的则是为领地而搏斗。可见平静的海洋其实一点也不平静。为争食而搏斗,是可以理解的,难道鱼类还有为婚配而搏斗的事例吗?可以这么说,雄性动物发生决斗,如果有雌性在场,这类决斗总是跟婚配有关。不少缎虎类的雄鱼在进行了激烈的搏斗之后,优胜者在雌鱼面前张着鳍显出鲜艳的色彩,以博取对方的爱恋;南非的胎生鳍,决斗时双方把口张得很大,竖起了鳃盖,这样的动作使鳃盖上的斑点,看上去好像两只眼睛,它们可以打上几个回合,中间作短时间的休息,最后败者退避;体小的三棘刺鱼之间的搏斗,可能是鱼类中最剧烈的一种了,它们用锐利的棘互相刺杀,用腹鳍猛烈地冲刺对方,一番激烈的搏斗要么失败者成了胜者的虐待对象,要么败者为胜者所击死。鱼类为婚配而斗,无非也是为了自己传宗接代,繁衍子孙。
更有意思的是鱼类竞也会为领地而搏斗。这疆界也并不是乱划的,生活在中上层的鱼,它们常常以周围的水草为界;栖息在水底的鱼,则以石块为界。这种疆界似乎也只有它们鱼类才能知道。如果有别的鱼类进入疆界区域,疆界的主人就会警觉起来,准备战斗。此时如是无意越境的,或越境者胆小怕事,是个弱小鱼类,则厮杀也无以形成。如果是旗鼓相当的入侵者,则一场搏斗就无法避免了,这场厮杀一定要打到胜负分明,败者投降为止。如果入侵者被击败而逃逸,并无显出投降的姿态,那么另一方必会怒气未消地尾随追赶。可一旦追到对方的疆界,这时双方的身份恰好对调了,逃跑者回到了自己的疆界,即使此时负伤累累,它也会突然变得奋不顾身,起来捍卫自己的疆界。大概鱼类也知道,侵入别家的领土是无理的,捍卫自己的疆界则是有理的。有意思的是鱼类的搏斗,常常采用的是双方用尾鳍(尾巴)猛烈地拍击水,以水流冲击力来攻击对方。双方虽不接触,但水流冲击鱼体,能把对方击伤。因为鱼的体内两侧有高度灵敏的感觉器叫做侧线,侧线能敏锐地感受到水流的冲击力。
不管鱼类是为了争食、婚配和领地而相互厮斗,总的目的无非是为了繁衍后代。当它们占有一定领地后,相对就有孵育子女的场所,可使自己的子女相安成长,这也是一切动物的本性。人们了解了鱼类的这些本能,可以制造条件让它们良好地繁衍后代,在海洋上投放人工鱼礁,在淡水养殖中采用合理的多种鱼类混养,让上、中、下层的水域都有鱼类居住。人们还可以根据某些鱼类好斗的习性,加以饲养观赏。泰国的逻罗博鱼,除去赌博的一面,它本身就是一种很有观赏价值的鱼类。在美国夏威夷,人们捕捉到一种“锯鳞鱼”的斗鱼,用线缚住,把它放于锯鳞鱼的密集处,这时可引来好多雄性锯鳞鱼,相互厮斗,此时渔民把早已沉在鱼群下的网轻轻一提,这批好斗的鱼统统成了人类的战利品。这种捕捞方法既轻松又省力,又可多次反复使用,不费本钱,实为一种良好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