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名将与名战:影响世界历史进程的著名将领和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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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中流砥柱”的名帅福煦

———“德军最黑暗的日子”亚眠战役

〔人物剖析〕

弗迪南·福煦,法国著名的军事家、军事理论家、谋略家、教授、院士,曾被授予法国元帅、英国元帅、波兰元帅、联军最高统帅等多种头衔。

福煦的父亲是拿破仑·福煦,拿破仑一世的旁系。其外祖父在大革命时期当过军官。福煦在童年时代常常听外祖父讲述拿破仑一世的故事。他从6岁起就开始阅读有关拿破仑一世的书籍。在家乡读完小学后,他考入默兹地区的梅斯圣克里门中学。他在那里目睹了法国在普法战争中遭到失败而割地赔款的情景,印象终生难以磨灭。战败的耻辱使他立下誓言:入伍当兵,光复阿尔萨斯和洛林。1872年,福煦从巴黎工艺专科学校毕业,随后参军,入炮兵学校任教官。1885年,入军事学院学习,两年后以名列前茅的优异成绩毕业,获少校军衔,到总参谋部任职,不久入军事学院当研究生,毕业后留院任教授。1903年福煦撰写的《论战争原理》和1904年撰写的《论作战》两部著作,其精辟、独到的见解,使他名声大震,成了法国著名的军事理论家。1908~1911年任参谋学院院长。1911年任第13师师长。1912年任军长、第9集团军司令。

福煦率部参加了著名的马恩河战役。在该战役中,老当益壮的福煦怀着为普法战争的失败一雪前耻的决心,以一个军事家良好的直觉、旺盛的精力和坚定的意志以及高超的指挥艺术,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沉着冷静,指挥所部浴血奋战,成功阻止了德军主力的疯狂进攻。结果,德军既没能从左边将联军迂回包围,又未能从正面突破防线,致使德军的速决战破产,德军总参谋长小毛奇被德皇威廉二世撤职。更为重要的是,福煦为马恩河战役的最后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作出了卓越的贡献,被誉为“法国的中流砥柱”。福煦也因此一战成名,赢得了法国人民的好评。

1915~1916年,福煦任“北方”集团军群司令。1917年,任法军总参谋长。1918年起任协约国联军最高统帅,对协约国战胜以德国为首的轴心国同盟起了重大作用,被授予元帅军衔。战后出席巴黎和会,任法国代表团首席军事顾问。他主张收复和扩张法国领土,对战败的德国提出了许多苛刻的条件。苏联十月革命胜利后,福煦积极参与了对苏维埃政权的武装干涉。1919年起任协约国最高军事委员会主席。1929年逝世于巴黎,被安葬在圣路易教堂拿破仑一世的墓旁。他一生得到了辉煌的地位:联军最高统帅、法兰西元帅、波兰元帅和英国陆军元帅,并由法国国会表决认定他是对国家有伟大贡献的人物。

福煦一生致力于军事理论研究,硕果累累,较著名的是关于意志的观点,后又强调歼灭战思想和集中优势兵力原则。福煦直到花甲之年才执掌军队,但时势造英雄,第一次世界大战成就了他的一世英名。

亚眠战役

发生时间:1918年8月3日~ 11日

交战双方:协约国军队与德军

交战地点:法国亚眠以东地区

交战原因:协约国军队计划消除德军春季攻势所形成的亚眠突出部,解除德军对亚眠及亚眠至巴黎铁路的威胁,为总攻创造条件。

战例点评:协约国军队取胜是因为兵力兵器优势(大量集中使用坦克)、战役的突然性以及正确选择德军防御纵深浅、工事脆弱的地段作为主要突击方向。

1917年,第一次世界大战进入最后阶段。是年5月15日,法国政府任命贝当为法军总司令,福煦任法军总参谋长。但一次次血的教训,使协约国首脑更深一层地认识到福煦主张的正确性和福煦本人对战争的重要性。1918年3月26日,英法领导人在杜朗会晤中,宣布“福煦将军负责协调西线联军的行动”;4月14日正式任命他为西线协约国军总司令,由他对联军实施统一指挥;5月2日,这个权力扩大到意大利战线。至此,联军指挥权完全统一。联军统一指挥的形成,为协约国击溃德军最后几次进攻及后来的大反攻准备了有利条件。

从1918年3月21日开始,德军首先向英军防线发起进攻。德军以突然袭击、短时间的猛烈炮火准备,压制联军火力,然后灵活巧妙出奇兵,快速进攻,尽可能向联军纵深发展,而不顾残留于身后的法军。这样,在24小时内德军便突破了英军防线,并在英军和法军第6集团军左翼的连结部打开了一个50英里宽的缺口,形势急转直下,一度对联军不利。直到1918年7月,德军最后一次向联军发动进攻,4个月内德军在西线接连发动了5次进攻,虽然好几次都成功突破了协约国的防线,但由于法军及时构筑了新的防线或在纵深处做了准备,德军未能最终突破联军的防线。更重要的是,德军不仅没有实现其预期的战略目的,反而使自己的军需供给不足,后备兵员消耗殆尽,无力把战争继续下去。

在德军受到严重挫折的情况下,1918年8月,福煦指挥英法联军对德军发起了最后一次战役,史称亚眠战役。这次战役分为两个阶段:一是反击阶段;二是夺取最后胜利的阶段。经过认真的战前分析,福煦把矛头对准了德军防线的三个突出地带:马恩河、亚眠和圣米耶尔。他认为,拔下这三颗钉子,德军防线就会崩溃,对联军的最后威胁也就随之消除了。同时,还为大反攻扫清了道路。于是,福煦决定拿出他早已准备好的反击部队进行反击,并决定由芒让指挥反击部队。反击开始时,正好是鲁登道夫的后备队强弩之末之时。根据福煦的指示,芒让率领他的20个师,包括2个美国师和2个英国师,率先冲击。芒让熟练地使用350辆坦克,向具有战略意义的苏瓦松和苏瓦松-夏托-蒂埃里公路大规模进攻,威胁着要切断德军的交通线。德军抵挡不住芒让的冲击而退却,用后卫作战来阻滞协约国部队的进攻。

同时,福煦命令苏瓦松以南的美国第1、第2师,深入到敌人的突出部;为迅速扩大战果,又投入了8个美国师22.4万人强大的进攻力量,迫使德军退到埃纳河和韦斯勒河。这次反击大获全胜,把德军赶出了埃纳-马恩突出部,彻底解除了德军对法国首都的威胁。整个战役前后用了不到3个小时,协约国就夺取并掌握了主动。那一天,法国政府给予福煦以法国元帅的司令杖。

埃纳-马恩突出部被攻陷后两天,即8月8日,第二阶段的进攻开始。参战兵力有亨利·罗林森爵士的第4集团军,马里·德伯内和乔治·洪贝尔指挥的法国第1、第3集团军,4个加拿大师,8个澳大利亚师,1个美国师。机动装甲部队包括最新式的600辆坦克,2000门大炮,800架战斗机和轰炸机空中支援。面对这支强大的部队,鲁登道夫只能集结马维茨的第2集团军和胡蒂埃尔的第18集团军,共计20个师,青少年和年纪较大的后备役军人也包括在内。

上午4时20分,福煦下达进攻命令。罗林森的大量坦克,使他能重演在康布雷战役中曾取得显著成果的坦克群奇袭。为达成攻击的突然性,进攻时没有实施预告进攻的炮火准备,而是在徐进弹幕射击的掩护下,由装甲纵队和步兵突然发起攻击。如同在康布雷那样,坦克滚滚向前的隆隆声,令防守者心惊胆战,士气涣散。不到两小时,英军就捕捉了1.5万名俘虏、缴获了约400门大炮。到黄昏时,联军已越过德军防线9英里。

协约国轻而易举地突破防线,表明了德军的困境。大为沮丧的鲁登道夫终于认识到德军在战场上已不可能获胜了,甚至连体面的和平也难以得到。他写道:“8月8日是德军的暗淡日子……士气已今非昔比。敌人缴获了许多对他们有着无可估量价值的文件。……退却中的部队遇上一个新近开来投入战斗的师,就向他们大呼:‘捣蛋鬼’、‘你们在拖延战争’———一再听到这种说法。……在许多场合,军官们丧失了他们的左右之力,听任自己被推着走……8月8日那天还使双方参谋人员的眼睛看清楚了;我的眼睛肯定已经看清楚了。”这位将军不再轻视美军了,他承认形势“随着更多的美军参与进来,必然会愈来愈不利”。

在这次战役中,福煦恰当地选择了突破地段,出其不意地向德军发起突击,并大量集中地使用坦克,发挥联军在兵力上所占有的巨大优势。8月8日发起冲击的当天,即向德军防御纵深推进了11公里,使德军伤亡达2.8万人,损失火炮400余门。德国人悲伤地称这一天“是世界大战历史上德军最黑暗的日子”。至8月13日,英法联军在75公里正面上向前推进10~18公里,德军损失约4.8万人。9月3日,德军被迫撤到兴登堡防线,亚眠突出地带失守。9月12日,以美军为主的联军开始向圣米耶尔突出部攻击。潘兴的最后计划要求同时向两边推进,突击的重点放在南边,牵制性的进攻指向突出部的顶端。

为展开更大规模进攻,给德军致命一击,联军集结了超过55万的美军和11万法军的兵力。此时,德军从联军部队和物资的集中情况,预料到联军一次更大规模的进攻即将开始。德军意识到这一打击将势不可挡,于9月11日逐步从突出部撤离。联军紧追德军发起攻击,在不到30个小时的战斗里,俘德军有1.6万人,缴获大炮450门,攻占土地约200平方英里。美军仅伤亡7000人。

攻占亚眠突出地带后,协约国在军力、物力和态势上已占了绝对优势。福煦决定不给德军以喘息机会,毫不迟疑地发起了总反攻。英、法、美、比四国军队分别从两个方向对德军进行钳形攻击,以截断德军的退路。福煦调集了22个师的强大兵力,只用了两天时间就迫使西线德军全线撤退。到9月28日,在联军的猛烈攻击下,兴登堡防线全面崩溃,德军败局已定。

鉴于联军亚眠战役的胜利,1918年9月29日,德军总参谋长兴登堡及其副手鲁登道夫在御前会议上不得不承认已无力进行战争。11月6日晚,德国派出以外交大臣埃尔兹贝尔格为首的代表团,前往法国进行谈判。该代表团打着白旗越过前沿阵地,到达法国北部贡比涅森林的雷通火车站,于11月11日凌晨5时,在协约国联军总司令福煦乘坐的行军列车的车厢里,与福煦共同签订了停战协定,11时宣告停战。

贡比涅停战协定的签订,意味着帝国主义之间发动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协约国的胜利宣告结束。帝国主义集团彼此之间已由战场上的血腥厮杀,转向会议桌上的明争暗斗。

福煦因为指挥联军作战有功而成为英雄。英国和波兰都授予他元帅军衔。他还被享有极高声誉的法国科学院选为院士。战后,福煦在法国政治舞台上一直起着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