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赵小姐的准信,青璃先折回医馆和爹娘说了一声,这才拎着买的材料赶回家里。
张伯开门之后见青璃就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不少东西,赶忙把东西都接过来,问了问医馆的情况,听说恢复的好,这才安心,早上莫老爷子找他下棋,他一个下人都找借口推脱,本来就是不会撒谎的人,真怕被看出端倪或者说漏了嘴。
“二姐,你咋在外头站着呢?”
已经到了午时,院子里太阳正大,二姐青蔷就一个人呆呆的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哦,刚送走了医女,小弟刚才还在找你呢,现在和张大娘一起在灶间挑花生米呢。”
上次二姐他们过来的时候送来不少花生米,但是都是旧年剩下的,有一些已经发霉,张大娘眼神也不太好,懂事的小子喜闲着没事干,就帮着一起挑。
青璃来到灶间,看到小弟正坐在小板凳上,不声不响的,挑拣的认真。
“小弟,你歇会儿,让四姐来。”
青璃从袖口拿出一个小纸包,这还是去城东大宅的时候,赵家小姐的丫鬟冬梅给的,说是松子糖,镇上买不到的。
“四姐,这个真好吃。”
小弟子喜洗过手之后,打开纸包,把糖果放进去嘴里一粒,立马笑弯了眼,又给二姐和她一人一粒说道,“二姐和四姐也吃,甜。”
“恩,好。”
青璃笑眯眯的含在嘴里,看着二姐说道,“这个是赵家小姐的丫鬟给我的松子糖,我去送帖子,约的是明天。”
“那就好。”
眼见小弟子喜犯了困,姐妹二人把他送回二进的屋子里睡觉,这才有了聊天的机会,小弟虽然人小,但是很懂事,还不能让他知道爹爹在医馆的事。
“二姐,你放心吧,爹爹气色好很多,医馆的大夫都说体质好呢。”
青璃想了想,又把镇子上遇见张氏的情景说了一遍。
“这一个两个的,都要骑到咱们头上了!”
二姐青蔷本来性子火爆,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完全处在崩溃的边缘,家人就是她身上的软肋,若不是还有心眼,早就冲动的去找许猪头拼命了。
姐妹两人闲聊了几句,青璃就回到一进院子去看了看奶,见她正在午睡,也就没有打扰,直接去厨房找张大娘。
这边张大娘已经麻利的褪好鸡毛,把草鸡剁成小块,然后放在盆里洗了洗,去掉血水。
“张大娘,我来帮你烧火吧。”
“四小姐,你这是干啥啊,别弄脏了衣服,大娘能忙的过来。”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张大娘也没有之前的畏缩,和莫家众人关系亲密了不少,虽然还是小姐主家之类的那么叫,但是青璃听习惯也不觉得有什么。
两人推拒一番,张大娘坚持忙的过来,青璃只好躲在厢房里,把空间里的大人参切成小碎块,本来是想切成大块到时候打捞出去的,要是切碎一些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吃了之后还能滋补。
“张大娘,晚上我陪着爹娘和两位哥哥在医馆吃饭,鸡汤煮好留一半给爷奶,剩下的我要带走给爹送去。”
青璃找了机会,把人参的碎块都倒入锅里,然后转过头假装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张大娘聊天。
“那光鸡汤也不够啊,不然我再做上两个菜吧。”
张大娘洗了下手,问青璃,“四小姐,你想吃点什么?”
“医馆也有菜呢,但是肯定不如大娘做的好吃,不拘什么,随便做两道就行。”
张大娘手脚麻利的炖好了鸡汤又炒了两个菜,怕青璃拿不动非要把她送到医馆去,本来二姐也要一起,但是考虑到晚上万一有什么行动,带着二姐不太方便,所以只能拉着张大娘一起。
这个时辰,大哥和三哥竟然已经在医馆,青璃听娘刘氏说,大哥莫子归用极少的价格换了一根百年老参,品相连医馆的大夫都及其称赞,但是问人参是怎么来的,大哥闭口不言,只说是朋友帮助。
这次医馆屋子有些紧张,只给了爹莫如湖一间大屋子,里面只有一床和一榻,所以昨夜大哥和三哥都挤在榻上没有睡好,刘氏就想着今晚她来守夜,让兄弟二人回家。
“娘,我们还是不回去了,不如去赁的院子住上一宿吧。”
大哥莫子归摇摇头,似乎还有别的主意,青璃眼里有些狐疑,这次吃了这么大亏,大哥应该不会就这么隐忍,难道后面还有什么大招?到底人参是哪里来的呢,没听说他有什么富贵的朋友啊。
“那也成,先这样吧,你俩今儿都提前回去温习功课吧,这里还有我呢,还有璃丫头,你的还得坚持练习写大字啊!”
“知道了娘。”
青璃见娘亲刘氏扶着爹爹坐起,然后一勺一勺耐心的喂着爹鸡汤,还不时的用帕子擦他的嘴角,脸上也带着柔柔的笑意,心想,这就是相濡以沫的夫妻了吧,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实在是太少,只存在于贫苦之家,稍微有点闲钱的都去寻花问柳,在不就是找几个娇滴滴的小妾给正室添堵,但愿老爹能一如既往。
出了医馆的大门,青璃不想回家,娘亲不回去,二姐一定会以为她在医馆,她想晚上的时候寻个机会去许家大宅一次,可是她突然头脑空白,原本制定好的计划,发现无数的漏洞,想找个人商量吧,又不知道和谁说,想着想着,脚步不由自主的迈向李墨轩家的方向。
街道的一角,有很多人围在一堆,不知道在指指点点着什么,还有不少人哀叹着,面色同情。
“老伯,这是咋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青璃仗着人家,顺着空隙钻进人群,看到地下躺着一个浑身上下带血的人,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全身上下脏兮兮的,头发也是缠着一团,看不清楚脸。
“小丫头,你认识这个人?”
老伯见青璃摇头,这才慢悠悠地说道,“这个小子和镇上的许少爷过不去,被许家家丁打成这个样子,唉,恐怕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