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自己是得了绝症,于菲儿悲痛不已,随便找了一家医馆才知道并非传染,只是中了某种轻微的毒,只要一个月左右就会掉下去,一个月之内,如何见人!她可是要和表哥大婚的,虽说是平妻,也要给自己争一把,到时候让娘亲多出主意,就不信表哥的正妻能把她怎么样!张府的管家权,还不是她的!
左想右想,于菲儿也发现了不对劲,在没接触莫青璃的时候都是好好的,为何接触了她之后,不但马疯了一样,她的脸上也无缘无故起了这么多疹子!那个小蹄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加害于她,这次她回去,一定要报仇雪恨!
于菲儿和丫鬟在汝阳住了两夜,请了马车车夫,这才走小道,直奔京都,谁知道,到了林子里面,前面突然冲出来一匹快马,眼看和马车撞倒一起,马上的人竟然飞了出去,她撩开帘子一看,顿时吓的愣住,草丛里那人应该是三皇子殿下吧,她虽然没看清楚脸,可是认得皇子朝服!
“你是于小姐?”
从马上摔出去,惯性的作用,耶律楚仁从草上滚了几圈,直接撞到了大树上,巧不巧的,正好撞倒了屁股,他疼的呲牙咧嘴,听到熟悉的声音,还要维持风度,眼神却阴沉似水,于菲儿,很好,你见到了本殿下狼狈的时候,那么你也不用活着,一定要找机会除掉。
“是啊,三皇子殿下,您怎么会在草丛里。”
于菲儿眨眨眼,不明所以,她站在耶律楚仁旁边,一脸纠结,不知道是先扶起三皇子,还是先下跪问安,最后还是壮着胆子伸出手,拉着耶律楚仁起身。
“多些于小姐仗义出手。”
耶律楚仁温和的笑了笑,可是此时他的皇子朝服已经被树杈刮开了几个口子,头上也顶着几根草,草上还有一个黑漆漆的大虫子正在蠕动,吓的于菲儿瞪大眼睛,指着他的头顶,结巴道,“三皇子,虫……虫子!”
“你才是虫子!”
耶律楚仁非常想反驳一句,但是他平日里的风度不容许他说出这样的话,只能阴狠的眯了眯眼,“本殿下并非虫子。”
“不是,我是说,您头上有个虫子!”
于菲儿缓过来之后,说话也利索不少,指着耶律楚仁的头顶,鼓起勇气,手里拿着帕子抓起那个虫子,然后闭着眼睛甩了出去!
“小姐,那虫子在您的后襟上!”
丫鬟在一边也瞪大了眼睛,惊恐的道,那只虫子会飞,甩了出去,转回来,又落在自家小姐身上,面目丑陋,她也很怕。
“啊……”
顿时,一声尖利的叫声刺破了耶律楚仁的耳膜,他紧皱眉头,看着于菲儿如此的失礼,非常想大声的呵斥,见到他这么狼狈的模样,万一嘴巴大的,说了出去,将来他做了皇上,被人拿这事说道,那可怎么好,早晚也要解决这个做作的于菲儿。
“于小姐,你怎么在京都之外,这已经快到了汝阳城的地界了吧。”
这是一条小路,周围的是树木和草丛,很少有人路过,草稞子都长的极高,耶律楚仁现在受伤,暗卫找来恐不会太快,因为早晨的时候,他说事情结束之后要去小倌馆找乐子,谁能想到发生这样的意外,不,这不是意外,是有人暗害,虽然心里已经有了要置于菲儿于死地的想法,但是此时不能表达出来,他显得很温和,只是眼眸深处略过刺骨的寒意。
“殿下,这事说话长。”
于菲儿眨眨眼,心里转了几个来回,原想是和三皇子殿下说说这个莫青璃是多么不堪,后来想,若是这样说,对她也没什么好处,三皇子殿下也不会帮她报仇,还不如说点好听的,挑拨一下关系。
“殿下,上次篝火宴会,您给莫家小姐送花,可惜她身子不好,竟然晕了过去。”
男子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女子下了面子,还是众目睽睽,于菲儿又把当时的事拿出来说,心里是有个小算盘的,京都传言,三皇子耶律楚仁在房事上有点特殊爱好,喜欢折磨女子,看人受苦的样子,这好像不算什么秘密,她在闺房之内,都听说过一些传闻,最好的报复方式,就是让莫青璃给三皇子做个小妾,受尽折磨。
“不过莫小姐可是京都里难得的美人,也难怪殿下您动了凡心。就是不知道莫小姐如何想。”
三皇子这么傲慢的人,从小受尽宠爱,哪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莫青璃算什么,她这样说,一定能挑拨二人的关系,就算进了三皇子府上,也不会得宠,就是个玩物而已。
“这要问莫小姐。”
耶律楚仁眯了眯眼,脸上带着一抹邪笑,很快就从于菲儿的话里,理解出真正的含义,这些官家小姐还有一点是最致命的,总以为自己聪明,把别人当傻子玩,就凭这点,于菲儿也必须死!
“殿下您真是好人啊,还要问莫小姐的意见,您可是皇子,什么得不到!”
于菲儿娇笑了两声,在这黄昏晚上的树林中,让人毛骨悚然,她心中狂喜,这么说,挑拨起到了效果,真是老天都站在她这边!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透过斑驳的树枝的缝隙,可以看到天上的明月,树林里并不燥热,凉风阵阵,没有白日的暑气,耶律楚仁感觉到肚子有些饿,也不愿意耽搁下去,他要早点回到京城,最好是能赶上明日早朝,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本殿下从来不强人所难。”
耶律楚仁爽朗的大笑了两声,内里非常痛苦,伤在最隐秘的地方,总不能让人脱了裤子去拔针,再说这个于菲儿,笨手笨脚的,只能帮倒忙。
“殿下,天色暗了,不如到马车上,里面有食盒,是我从汝阳带过来的酒菜,还没有动过筷子。”
于菲儿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笑成了一朵花,可是她忽略了,刚才为了拍打虫子,面纱已经掉了下去,她脸上密密麻麻的疹子,还有脸上的青肿,交织在一起,连见惯了血腥的耶律楚仁都低下头,不忍再看,就这副尊荣,他看着,怎么能下得去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