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在车里惊呼,为了配合还打翻了一个茶杯,听着清脆的碎瓷之声,心里疼的直抽抽,这套茶具是她最喜欢的,一套只有四个茶杯,现在打碎一个不配套了,一套要几百两银子,这银子说什么也要从耶律妖孽身上找补回来,现在先记着,晚上进空间要更新一下仇人榜,这么多年前三名的位置也该换人了。
“莫小姐,你这反应太大了吧,这种事你清楚的很,当年你也是目击者之一,为好姐妹隐瞒这么久,得到一声谢意了?”
耶律楚仁又贴近了一些,一手扶着车窗,他的大手的手背青筋凸起,看着很有力量,脸上带着淡漠的微笑,和刚才的表情很违和。
“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为什么怀疑春儿姐,她蚂蚁都不会踩死一只的!”
青璃气的脸红脖子粗着急的反驳,心里却打了一个突,看耶律妖孽说话很肯定,话里话外认定赵晚春是凶手,还知道了芷谚的事,这应该是很久前就知晓,却现在拿出来说,一定有什么目的,当年赵晚春回到了凤阳,后来她爹又被调任平阳知府,所以她也跟着去任上,这么多年只是偶尔书信联系,就知道她还没有出嫁。
“莫小姐别着急否认,本殿下说这个不是为了问罪,赵晚春小姐不敢下手,不代表她的心上人不会吧。”
耶律楚仁说了半天开始进入正题,“本殿下在这特地等候莫小姐不是为了提当年之事,是在四月十五,也就是七天之后,在府上有一个宴会,到时候想请莫小姐弹奏一曲。”
青璃突然之间心里有点凉,当年之事,在事发之后,耶律妖孽气急败坏绝对不是假的,如果府上丫鬟婆子侍卫有了目击者,一定会说,她可以肯定那会他并不知情,还一度怀疑是四皇子的人作怪,如今四年过去,旧事重提,还斩钉截铁的说了凶手是谁,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后来查到的,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赵晚春自己主动交代,可是为什么一定认定她是目击者?
青璃正想答话,耶律楚仁大笑了两声,然后快速的转身回到马车,瞬间,横在前面的三皇子府上的马车已经走远。
“你没事吧?他怎么会在?”
淳于谙听话的没有骑马,也坐了马车,他迟一些去参加白府的满月宴,到达的时候,人都走光了,他也是听白府上的婆子说了个大概,马上掉转车头,正好碰到青璃的马车。
“说来话长,你去参加宴会了?”
青璃仔细看了一眼淳于谙的脸色,比昨天稍微有了点血色,只是薄唇的颜色还是很素淡,上面干裂着小口,从他幽深的冰眸就看出心情不是很好。
“恩,走吧,回府说。”
淳于谙果断的上了青璃的马车,于嬷嬷心疼自家少爷,赶紧倒了一杯热茶,“念叨着,刚才三皇子殿下过来说了点莫名其妙的话。”
“回去说吧。”
当年只有杜鹃才是知情人,这件事情保密,于嬷嬷好像不知道,青璃也懒得和她说,淳于魔头在这种时候竟然上了她的马车,真应该直接把人踹下去。
兜兜转转,很快到达忠武将军府,二门上的婆子见到青璃之后很热情,自家小姐在庄上住了几天,可算是回府了,看到淳于谙也从马车下来的时候,呆了呆,看来府里的传言是真的,小姐和淳于少将军要定亲,可是府上的丫鬟婆子们私下都说,淳于少将军没准日后就要上战场,还总冷脸,自家小姐那么美的人,应该配京都第一美男云家少主。
淳于谙先去了外院找青璃的四叔,青璃去给四婶请安,看四婶的状态也是刚刚换了常服,身边的季嬷嬷正在念叨,见到青璃进门,赶紧上前行礼,“小姐,您回来了,夫人刚还念叨,说等您一起,结果门口的马车太多,夫人就先回来了。”
四婶的偏厅被青璃装饰一新,在侧面还添置了现代化的沙发,前面还放着一个小茶几,在这个时候都椅子都是一把一把的,放在那,两个人没办法坐一起,有了沙发方便,她经常和小子禄亲亲热热的坐在一起,给他讲故事。
“四婶,这几日都在庄上,府里还好吧。”
青璃从果盘中用小竹签扎了一块蜜瓜,这都是打南边运来的,甜的很,青璃在空间也种了一些,现在只剩十来个存货,多半都被她做成果汁喝了。
忠武将军府在时疫过后就是青璃管家,这几天不在,丫鬟婆子都找陈氏回事,这么多年打下的底子好,井井有条,府里有各种负责的婆子丫鬟,都是到个人,一层一层汇报。
“好着呢,你不用担心。就是最近京都满城风雨,说什么有采花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四叔担心你,派人接,正好赶上昨日的大雨,闹的我是一晚上没睡好。”
陈氏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之色,这么多年青璃都陪在身边,在生产的鬼门关又把她给拽回来,她真心把青璃当成了闺女疼爱。
“四婶,昨日雨太大,没来得及报信。”
青璃摇摇陈氏的胳膊,心里有点愧疚,应该让小灵送信的,四婶现在多年之后又有了身孕,应该好好休息,不然前期很容易流产。
“在白府打听说你这丫头也到了,我这才放了心。”
陈氏拍了拍青璃的手,“就是小子禄,念叨着要和你一起玩呢,说是上次大船已经拼好了。”
现在是午时,小子禄应该玩累了在睡觉,青璃也让四婶赶紧去小憩,她换了一身家常的穿的衣裙,往前院的书房而去。
“你是说,他知道了当年之事的真凶,还很确定你也目击到凶手?”
淳于谙身材伟岸,只是坐在那里就气度逼人,五官棱角分明,目光锐利深邃,不自觉的给人压迫感,青璃已经习惯他这个气场,并不会感到压抑。
“恩,说的很肯定,还让我别装了。”
青璃无奈的摊手,为了演戏憋气脸红脖子粗的,还阵亡一个茶杯,这妖孽还非要肯定的说她是装的,这让她情何以堪?
“条件呢,他和你说当年的事,肯定有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