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挺不错,平日里也要走上几步,活动活动,但是切忌不要受寒,像这种阴雨天,就不要出门。”
医女看到接待的人是堂姐青菊和青璃,没看到二姐在,还一脸怅然,看来还是八卦能交到朋友啊。
青璃把医女引到了次间待客,堂姐上了瓜果点心,和刚刚漆好的花果茶,盘算的怎么打听八卦。
“这是花果茶?真真难得!”
医女小口的抿了一口,然后细细品味着味道,“这花果茶很不错,听说工艺复杂,做不好完全失去了香味,都是大户人家才有那么一点点,我上次喝还是在许家呢。”
“是啊,小婶婶赶的时辰好,这是昨天相熟的一个姐姐派丫鬟送来的,说是能美容养颜。”
“恩,补肝肾,益气血,生**。”
医女说起花果茶的好处真是头头是道,不过她没有打听到底是谁送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二姐说过他们姐妹结识赵晚春的事。
窗外,一场秋雨正淅淅沥沥的下着,一阵阵屋檐的滴水声透过窗棂传到耳中,青璃起身,透着开着的小窗向外张望,阴暗的天空,蒙蒙细雨连成一片,把树叶洗涤的格外的纯净,她都能看到上面清晰的脉络。
“这天气,还下雨了。”
医女出门没有带上油纸伞,此刻她也不愿意那么着急的赶回去,坐在这里,吃点心果脯,嗑上一把瓜子,喝点花果茶,她也享受一把大户人家夫人的待遇。
“是啊,小婶婶,估计不会太久,不如多留着休息会吧。”
青璃挽留,然后堂姐青菊又续上了热水,三个人围成一桌,抓了一把瓜子嗑。
“恩,我看也不会下太久,你二姐怎么不在家呢?”
“二姐和我娘回村去了,我家村里正盖房呢。”
青璃眼睛转了转,一提二姐绝对是八卦的前奏,她托着腮,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小婶婶,最近镇上有啥新鲜事吗?我们姐妹都是从村里来的,也让我们见见世面。”
“说到新鲜事,可真有一件,不过你们两个小丫头听后可不要害怕。”
医女爱八卦,说起这个,眼里都有了神采,就是那种激动和兴奋的神情,这种表情,在村里大娘们的眼里,青璃经常见到。
“这事也是昨天听到我们医馆的一位大夫说的,前段时间许家不是遭了灾,烧了好几间屋子,其实还烧死了一个人。”
“啊,烧死的?”
青璃想到在火场那种求救无门,逃不出去的样子,顿时浑身上下起了鸡皮疙瘩,堂姐莫青菊脸色一白,但是许家少爷马蹄子踩了她三叔,和她算是有仇,所以她压下眼里的害怕,问道,“烧死了一个人,然后呢?”
“这烧死这个人叫翠珊,是许少爷的通房丫鬟。”说到此,医女喝了一杯水,然后眼带狐疑的问道,“你们晓得通房是啥意思吧?”
“知道,二姐说镇上大户人家都有小妾,大概差不多吧?”
青璃假装天真,心里暗暗鄙视自己,通房丫鬟就是最低贱的陪睡丫鬟,无名无分的。
“差不多吧。”
关于这个通房到底和妾的差距,医女也没有给她俩讲解,“听许家的下人说,当晚翠珊本来是可以逃出来的,被许少爷打倒在地,因为他要爬窗户逃生,可是身高差了一点,又加上他胖,迈不开腿,就踩了这个翠珊垫脚,这也是后来冲进火场的救人的家奴亲眼看到的。”
“他们没时间理会翠珊的死活,等把许少爷救出去之后,翠珊也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早就气绝多时,听说死的时候双目圆睁,还流着血泪。”
医女不知道是不是也脑补出当时的场面,脸色苍白了一些,接连的叹息了好几声。
“然后呢,翠珊就变成了鬼找许猪……许少爷索命了?”
青璃叫许猪头已经顺口了,猪头两字差点又从嘴边溜出去,让丫鬟垫脚,青璃突然想起许猪头下马车都是让车夫弯着腰做马凳,这种无耻的事他绝对做的出来。
“之前只是深夜听到女子的哭声,许家养了不少家丁巡逻,这遭了灾之后一直大力安排人手,许老爷对外说是怀疑有人故意纵火,因为屋子外头发现不少的灯油。”
终于说到关键的时刻,医女神情也紧绷起来,“这都不算什么,许少爷最多有些害怕罢了,像许家这种大户,死契的奴才命和狗也差不多,冤死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就是许小姐,平日也是大骂奴婢,用鞭子抽,热水烫,有时候玩花样,还用绣花针扎,总之是虐待成性。”
医女说到许小姐,青璃撇了撇嘴,前两天在东街碰到,许小姐还扬言要打死她的哥哥,让她家成为绝户,到时候买了她做烧火丫鬟,整天鞭打取乐。不得不说,这许家的人都是一个毛病,动不动的都喜欢白日做梦,还有妄想症。
“那闹鬼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又发生了什么可怕的?”
莫青菊见迟迟不说到正题上,赶紧又接话,把话题引了回来。
“前两天有一个雷雨夜,你们有印象吧?”
“恩,打了惊雷,还有闪电呢。”
那夜青璃正在空间练习功法,被外头的惊雷吵出来,还特地打开窗户看了看,所以印象很深。
“就是那夜……”医女的描述的绘声绘色,声音也配合着低了不少,再加上屋里昏暗,窗外又下着雨,慢慢弥漫上一种恐怖的气氛,青璃和堂姐青蔷也屏住呼吸,聚精会神。
“那夜许少爷睡的很早,半夜被雷惊醒,发现有些尿急,因为被火烧伤,行动不方便,就喊了丫鬟过来帮忙,谁知道喊了半天,丫鬟在外间也没有答话。”
医女的瞳孔开始放大,眼神也呈现惊恐之色,似乎自己把自己带入到那个时候,“就在这个时候,风突然的变大,吹的窗棂呼呼作响,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窗户大开,进来的冷风把屋里的火烛熄灭,只留下一盏昏暗的油灯忽明忽暗,在墙壁上投下一个暗影。”
“呜呜,呜呜……然后是一阵女子的哭声,这声音明明就是翠珊的,最近许少爷整天做噩梦,听到之后浑身的汗毛孔都竖起来,他大声喊叫,‘来人啊,来人,你们这死蹄子,看小爷不打你们板子!’许少爷已经恐惧到不行,浑身上下都在瑟瑟的颤抖,他龟缩在床上的角落,用头蒙着被,不时掀起被子,小眼睛注视着已经敞开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