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死了,和他看她有什么关系?青璃抬着脑袋一头雾水,搞不明白淳于魔头的逻辑,见他面色僵硬,一脸风霜,一身黑衣,挺拔地站在雪地里,她上前走了两步,依偎到淳于谙怀里。
“你出来,不要紧吗?”
看到淳于谙,青璃才想起里,小白狐羽幽在空间里也发现了类似大秦那种特殊植物,只要点燃之后,臭气熏天,比大秦那个还严重,解药就是薄荷水,有薄荷的香气,戴上口罩,就不受影响,实际那植物燃烧能发出一种麻痹神经的毒气。
“不要紧,没关系,营帐那里做好了应对准备。”
淳于谙拍拍青璃的后背,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抬手抚摸着她的头发道,“是不是今天的冲击有些大了?”
“恩。”
在淳于谙身边,青璃觉得有了依靠,刚才悲伤的情绪顿时得到了缓解,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点点头,然后把脸颊埋在他胸口处。
“走吧,上马,夜游平阳城!”
淳于谙不善言辞,不知道怎么安慰。二人在北地也有半年时间,他突然想起来,二人活动的范围有限,只有关外,沙场和新宅几个地点。
“不如和我到城墙上走走。”
青璃点头答应,麻利地跨上马,淳于谙在身后,青璃紧紧地靠在他怀里,虽然在黑夜,总觉得前方被阳光照亮,温暖中带着清新的味道。
二人出现在城内,遇见巡逻的士兵们,众人停下来,对着二人行礼打招呼,按照惯例,青璃每次见到众人,要么送点心吃食,要么请吃夜宵,士兵们看到她十分激动,今儿正下雪,北风不大,就是觉得凉嗖嗖。
“少将军,少夫人!”
见到身后跟着的少将军,士兵们要正式很多,心里忐忑,今夜的福利恐怕没有了。
现在时间也不算晚,平阳城内主街还有酒楼没有打烊,青璃在陈家打劫太多宝物,此刻兜里有银子,也不能小气,她拍着胸脯道,“今儿刚好是你们值夜,不如分成两队,一队继续值夜,一队跟我和少将军到酒楼用膳。”
“真,真的吗?”
士兵们原本垂头丧气,听见青璃的话,立刻挺起胸膛,腰杆笔直,眼睛带着渴求地盯着淳于谙,见少将军点头,众人喜滋滋地,马上分成两队,他们知道,值夜的人也能吃到从酒楼里带出来的吃食。
“少夫人,其实俺们不挑的,随便吃碗汤面就好,不一定非要去酒楼。”
有士兵非常心疼银子,那些银子可以吃多少顿汤面了,少夫人也不容易,做生意赚得的银钱全部给大营的将士们加餐,自己省吃俭用,生活上并不奢华。
士兵们倒是误会青璃,她平日是不太喜欢佩戴繁重的首饰,坠脑袋,再说那些金银之物,空间里太多,都用大箱子装,东西一多,有时候记混了,还不一定是从哪里顺手牵羊得来的赃物。
“今儿难得我大方一回,快走吧,晚点人家店家要打烊了!”
青璃回头和士兵们招手,淳于谙一路策马,带着她狂奔,瞬间就甩下士兵们很远。
一顿饭,淳于谙沉默,士兵们倒是吃得很是开心,开始众人放不开,多少有点拘谨,青璃亲自给众人一人夹了一块肉,直言值夜辛苦,让士兵们心里非常受感动。
她和淳于谙商量,京都那边的烤鱼片,鱿鱼丝和海边出产的小物件卖得很好,也要在北地开拓一下市场,顺便宣传一下,这是伤兵所做之物,价格公道,百姓们心里同情伤兵,加上物品不错,自然会消费,这样可以垄断北地市场。
陈公子已经死去,他那些没卖出的铺子,好位置的太多,想个办法就可以占为己有,正好为自家的产业行便利,卖得的银子她一分不要,作为伤兵基金,以后这些从战场退下来的英雄,也不怕没有银子供养而老无所依。
士兵们眼里闪着泪花,心里为青璃和淳于谙所作所为感动,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他们都是小人物,能为如此记挂在心上,这种感觉难以形容,一群老大爷们,差点掉下金豆子。
现在大家都在青壮年,还算健康,以后战场的事,谁知道?他们都不担心自己,担心的是妻儿老小,二人的做法,彻底给了士兵们保障。
铺子上的事情,一致通过,士兵们参与进来,提出很多中肯意见,青璃在其中发现了几个人才,不但能打仗,还有生意头脑,她和众人约定,等到天下平定,一定请众人来铺子里做掌柜。
青璃从来没有想过,从今夜过后,她的人生会如此瑰丽,展尽风华,一生传奇。
最近几天,平阳城的百姓们都处于震惊之中,先是大秦突然破关而出,抢先挑起战事,接着,平阳城首富,也是有名积德行善的陈家当家人陈公子在大婚那天被刺死在新房里。
若说陈公子突然身亡,百姓们还是有点伤感的,毕竟这样的好心人不多,夏日,给百姓们布施解暑的绿豆汤,冬日里又给那些穷苦的人家送过冬物资,要说平阳城里,几乎没有几个百姓,没有受过恩惠。
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百姓们深以为然,虽然大多数人没念过书,也不识字,但是做人最基本的大道理都懂得。陈公子的死讯已经造成极大的震撼,这两天经常有百姓们驻守在衙门门口,等待知府大人升堂问案。
在那天,陈府附近的百姓,对情况清楚一些,得知当日喜房里,有新娘季悠,还有她的庶妹季盼,二人似乎发生了争执,其中有一人刺死陈公子,但是二人都不承认,衙门还没有有力的证据。
得此消息,众说纷纭,男子们普遍认为凶手就是季悠,肯定是无法忍受陈公子与庶妹私通,男人嘛,哪有不风流的,再说人家陈家家大业大,有个十个八个小妾通房都不是事,多子多福,这新娘子太善妒,这才埋下祸根。
女子不这么想,特别是一些大户人家的正妻,常年被小妾通房上眼药,还要养着一些不是自己肚子爬出来的庶出,那心里堵着呢,众人拧成一股绳,声讨季盼,别的不说,在小桥上众目睽睽之下,推自己的嫡母落入冰潭,嚣张又灭绝任性,要说杀人者不是她,她们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