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空间之丑颜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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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2章 反转(3)

“是你杀了陈公子?”

喜房内只有季悠和一个丫鬟,赵知府背着手,首先开腔。陈公子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直接深入心脏,用力过猛,从后心冒出来一个尖儿,可见对方下手快狠准。

“不是……怎么可能是我?”

季悠呆愣着,坐在喜床上颤抖着,嘤嘤地哭泣个不停,片刻,她抬起头,眼神露出寒光,指着一旁的丫鬟,怒道,“是她,是她杀了我夫君!”

“季悠,你胡说八道!”

那个丫鬟一直垂头,听到如此污蔑,立刻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习惯性地反驳道,“明明是你杀了陈公子,你这个杀人凶手!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你还要诬陷好人!”

刚才丫鬟只留给青璃一个背影,蜷缩成一团,青璃没看清楚,这会听到声音,她了然,原来另一个人是和她有深仇大恨的季盼。

“放肆,你一个丫鬟怎能口出狂言?”

赵知府受礼教熏染严重,又有读书人的风骨,现在案子没调查明白,就是说凶手还没确定,一个丫鬟竟然和主子如此说话,真应该拖下去打个十板子长记性,都说奴大欺主,他算是见识到了。

“大人,小女子不是丫鬟,是季悠的妹妹,闺名季盼。”

季盼之所以出现在喜房,是来挑衅,也是来炫耀的。因为陈公子说,未来陈府家产二个儿子的继承,没有季悠一文钱,只是为了做面子,才搞这么大的声势,而季悠,刚嫁进来就成了下堂妇,有这么好的嘲笑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这才伪装成为一名丫鬟,端着饺子进来。

之所以没有明目张胆,季盼得知,青璃在找她,而且想置她于死地,过两天就要给大秦上将军宇文鲲做小妾,以后就是人上人,可不能在关键时刻出岔子,但是这么好的机会,不来恶心季悠一番,她晚上一定睡不着。

季盼如计划那般,顶替了喜娘,端饺子进门。她算计好陈公子不敢把她怎么样,她现在算是半个宇文鲲的人。谁想到刚进来,就听见二人柔情蜜意地叙话。

季悠似乎已经原谅陈公子隐瞒庶子的事实,说的非常诚恳,但是要求陈公子以后不得娶小妾,只有她一人,如此无礼要求,陈公子竟然答应了,季盼送饺子的时候非常不喜,挑拨了几句。

而后,陈公子揭开盖头,瞬间,惊心的一幕发生了,季悠从袖口取出一柄长匕首,身子前倾,快速用手臂推进,一下就扎进了没有防备陈公子的后心处。

陈公子当场气绝,房间内只有她和季悠,根本说不清楚,二人吵闹一番,季悠威胁她,若是说有黑衣人进门的话,官差会转移目标,如果她不肯,坚决要指认季悠的话,她也跑不了。

季盼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她想表面答应,洗清自己的嫌疑,再偷偷去官府告发,二人商量好之后,这才喊人,做出鸡飞狗跳的模样,没想到知府大人问话,季悠直接把罪名推到她身上。

“你不是丫鬟,这点就更可疑,今儿是你姐姐大婚,为何你这般装束,难道有猫腻?还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赵知府思维缜密,马上发现不对,这个季盼是庶女,他听说过,原来和季知府共事,算是同僚,而自家春儿没少被人和这个季盼比较。

一个嫡女,如何能和小妾生的庶女相提并论?赵知府很不痛快,现在看季盼畏畏缩缩的,眼神闪躲,一看就是心虚,更是不喜。

青璃只凭只言片语,就认定陈公子被杀害真相。虽然地道的事情还没问出结果,但是她已经有了发现,还不算可惜,这个陈公子死有余辜,季悠也算是出口恶气。

看来,每个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被逼到绝望之时,总会做出点惊世骇俗之事,季悠的做法,让青璃吃了一惊。

“大人,小女子和阿姐一向不和,今日又是她大喜,小女子想要看一眼,默默地祝福,这才换了身丫鬟装,买通了喜娘进来的。”

季盼拿手好戏,装可怜,她用手抹着眼泪,眼神红肿,言语之间非常可怜,真切地表达了一个妹妹对姐姐的良苦用心。

可惜,赵知府不吃这一套,他就是觉得庶女别有用心,一向不和,然后嫉妒姐夫是平阳第一富商,所以一念之差,起了杀人的心思,这绝对说得过去。

季盼越解释,嫌疑越大,青璃都快笑抽了,她捂着肚子站在门口,低着头看着如死猪一般的陈公子,真想上去踹几脚。

喜房里一片红色,有红绸,也有鲜血,让这个新房产生一种凄美之感。古代没有指纹识别技术,刀柄上根本看不出什么,想要判定凶手,必须进一步审问,根据当时模拟现场,经得起推敲才行,凶手注定是谎话连篇。

多说多措,季盼不明白这个道理,不住地辩解。这个时候,季悠反倒是学聪明,闭口不言,无声地哭泣。大婚之日,新郎惨死在新房,新娘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以后还不一定被人怎么说呢。外面一众等待真相的百姓,恨不得把凶手撕了,就连赵知府,也感到了压力。

门外有吵闹声,片刻之后,一个醉醺醺地人影扶着墙走进门,见到内室的一切,立刻清醒,他对着赵知府抱拳,指着季悠骂道,“你这个歹毒的,和你那容不得人的娘一样,早知道你这样,当初就应该把你溺死了!”

进来之人是季知府,他晃晃悠悠,轻声安慰季盼几句,对着赵知府道,“赵大人,昔日季某也曾为凤阳知府,对办案这一套不陌生,您可不能凭借三言两语,就给我们盼儿定罪!”

季知府是对办案这套路熟,不然也不能草菅人命不是?一进门就护着庶女,非说嫡女是凶手,青璃揉揉额角,季悠应该不是亲生的。

“爹,您这说的什么话?当着赵大人的面,您怎么能这样说女儿?案子还没查清楚,就随便往我身上扣帽子?”

季悠抹着眼泪,腾地从床上站起身,众目睽睽之下,摘下头上沉重地花冠,扔在床上,蹲着身子,用力从陈公子的后心拔出刀,又快速地补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