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大湘西系列作品集(第3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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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后记(32)

覃立志:“我在县里承包了土家风情大观园的工程,忙得很。这次来,是想跟你们大家商量一下,我想让你们动工,把通咱们寨的公路修通,再给我们建一栋吊脚楼,图纸设计我都带来了,你们就帮我修,修路修屋的钱都由我出,技术上的事,由二叔掌控就行了,你们看行吗?”

覃文斌:“修屋的事我包了。这修公路,你有那么多钱?”

覃立志:“没问题,我总共出五十万,你们把这两件事办好!”

覃文斌:“有气魄!想不到你小子真出息了!”

朱吉权:“他现在可不同以往了!我看明年换届选举,我想推荐立志来当这村主任。这样好带动大家一起致富。你们觉得怎样?”

覃文斌:“那当然好,但不知立志自己愿意不?”

覃立志:“到时再看吧。你们先把这两件事办成。等竣工了我就开车回来。”

朱吉权:“没问题,我们保证尽快把这两件事完成。”

覃立志:“好,我等着你们的喜讯。”

九十六日外土家风情大观园落成典礼

半年之后,土家风情大观园正式竣工。落成典礼会上,众多贵宾赶到祝贺。

柳书记发表讲话:“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是土家风情大观园落成大典的喜庆日子。我代表市委对该工程的竣工表示热烈的祝贺!……”

参会者纷纷鼓掌。

柳书记:“土家风情大观园的九霄宫设计已经申报获得建筑吉尼斯奖,设计这个大观园的覃立志同志,被人们誉为‘当代的活鲁班。’覃立志是我们土家民族的杰出人才,是我们全市人民的骄傲!……下面,我们就请他来为我们说几句话。”

覃立志:“谢谢,谢谢大家。说实话,从小我受过很多的苦,这些年走过来,能有今天的成就要多亏乡亲们的拉扯和照顾。在这里,立志我谢谢大家了。但是,今天我要特别感谢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的妻子朱依倩,没有他就不会有我今天的成就。没有她,也就没有今天这座土家风情园。今天,我非常高兴,因为,二十年前我曾经给她一个承诺,而今天,这个承诺就要实现了,这个承诺就是我背后的这座世界上最大最美丽的吊脚楼——这也是献给她,我最美丽的妻子的艺术礼物。另外,我在家乡正给她修另一栋属于自己的吊脚楼!”

众参会者再次热烈鼓掌。

朱依倩坐在前排显得非常激动。

九十七覃立志住宅内

县城覃立志住宅,装饰简洁而朴素。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覃立志接手机:“喂,你好!”

电话里传出覃文斌的声音:“我是二叔。”

覃立志:“啊,二叔,有什么事吗?”

覃文斌的电话声音:“我告诉你好消息,村里的公路和吊脚楼房子都修好了,你开车回来看看吧。”

覃立志:“太好了,我明天就来。你在哪里打的电话?”

覃文斌:“我在你岳父家打的电话。现在村里还只有村长一家有电话。你岳父要跟你说句话。”

覃立志:“啊,爹,你找我?”

朱吉权的电话声音:“立志,你明天一定要回来。后天我们全村搞选举,你答应我的,一定要参加竞选村长!”

覃立志:“好吧,我一定参加。”

九十八日外县城通往黄石寨的盘山公路上

覃立志带着妻子和儿子驾车回乡。

车子驶到小镇通往黄石寨的新公路上。

覃立志:“这路修得不错哩!”

朱依倩:“要是铺上柏油就好了!”

覃立志:“慢慢来,下一步我们再追加投资,把这条路铺成柏油路。”

九十九日外覃文斌的新家

轿车转过几道弯,迎面来到一块坪塔停住。

覃立志和妻子、儿子走下车来。

覃文斌、覃文才、朱吉权都在岩塔边迎接。

覃立志和朱依倩热情地与大家打招呼。

覃文斌:“你看,这就是给你家修的吊脚楼!”

覃立志细看吊脚楼,只见这栋楼房飞檐翘角,古色古香,看起来十分气派。

覃立志:“不错,有二叔掌控,真是修出了水平!”

覃文斌:“我是照你的图案修的,你的图纸设计得好!”

覃立志:“好,这栋屋修起了,让我爹爹住,也算了却我一桩心愿。爹,你对这屋满意吧?”

覃文才:“我怎不满意!其实我哪住得这么宽的屋,要是你俩回来住就好了。”

朱吉权:“我们就是要让他俩回来。明日咱们选举村长,大家都投立志的票,他当了村长,能不住在家里?”

覃立志:“我会回来的。没当村长也是老家的人嘛!今天晚上,我们就住这新屋啰!”

一百日外黄石寨小学的操场上

黄石寨小学操场。数百村民聚集在坪塔中,开始进行选举。

村民们拿着选票一个个走到票箱前投票。

朱吉权在会上公布选票结果:“现在我宣布:覃立志同志全票当选村委会主任。”

村民们热烈鼓掌。

朱吉权:“下面,请新当选的村委会主任覃立志讲话。”

覃立志走上台,心情激动地说:“父老乡亲们,首先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鞠躬,众人鼓掌。)大家选我当村主任,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为全体村民服务,一定会千方百计带动大家共同致富!现在我宣布,我们组建黄石寨旅游开发公司,由我担任董事长,愿意参加的村民可以随时来报名。我们要利用本地的旅游资源,大力进行一条龙服务的旅游开发,并且把业务拓展到外地去,同时,村里还要大兴林木,建生态果园、开特色加工厂,办砂石画院,总之,我们要把黄石寨建成现代社会义新农村的富裕样板村……”

众村民热烈鼓掌。

一百零一日内朱吉权家

一桌丰盛的晚宴开始了。参加者有覃文才、覃文斌、覃立志夫妇、孩子及朱吉权一家人。

朱吉权举杯道:“今天又请各位到我家相聚,让我们为我女婿立志当选新村长干杯!”

大家举杯一起碰杯:“干!”

覃文斌:“立志今天的就职演说很不错,照着你的思路,我们村就大有奔头。”

朱依倩:“立志现在一心想的就是回村带动大家致富呀!”

覃文才:“这就好嘛!自己富裕了,还要带动大家一齐致富,咱要让寨上每户人家,都修上个新吊脚楼!””

大家一起笑。附和道:“对对对,大家一齐致富,一起都住新楼房!”

朱吉权:“说起来惭愧,当年女儿女婿在外结了婚,还没办过婚礼,现在你们新房也修了,我提议为他俩再补办一场婚礼,你们觉得好吗?”

覃文斌:“好,我看很有必要!”

覃文才:“修了新屋是要热闹一下。不过得选个好日子,可以隆重办一办。”

覃立志:“你们要补办婚礼,我也同意。日子我看就订在四月初八牛王节,那天我请全寨人吃蒿子粑粑,喝喜酒。依倩,你看这样好吗?”

朱依倩:“我赞成,这回我名正言顺地要当新娘子了。”

众人哈哈大笑。

一百零二日外

黄石寨,覃立志家新修的吊脚楼装饰一新。大红灯笼和喜庆对联格外醒目。

唢呐吹了,锣鼓敲起来了,鞭炮啪啪炸响了。男方接亲的队伍抬着花轿向女方家走去。

一百零三日外

朱吉权家里。打扮一新的新娘朱依倩在梳妆台前化装。梳妆台上,摆放着一本补办的结婚证。

鞭炮锣鼓响起,花轿到了门前。朱依倩在几位伴娘的陪同下,在哭《哭嫁歌》:

我苦命的娘呀,苦命的爹,

你们盘儿盘女辛苦了,

你们熬更熬夜了,

你们挨冷挨饿了,

我的爹,我的娘!

好儿不要爷田地,

好女不要娘嫁妆;

不怪你们打发少,

爹娘恩情忘不了;

不怪你们打发的乖不乖,

爹娘的恩情丢不开,

我的爹,我的娘呀!

夜里和你们睡大的,

日里是你们抱大的。

汗水淋淋泡大的,

挨冷挨饿拖大的,

压起你们的骨头长大的,

喝你们血浆长大的,

我的娘,我的爹呀!

养女儿白苦了,

人家花轿抬走了,

自己的爹娘丢生了,

人家的爹娘喊亲了;

自己的爹娘不管了,

人家的爹娘侍候了,

我的娘呀,我的爹!

女儿怎么不哭哟?

……

新娘哭罢,在伴娘的陪同下走出闺房,上了花轿。

轿夫们抬轿而行,唢呐锣鼓一路响着到了覃立志家。

一百零四日内

司仪在堂屋前主持婚礼道:“一拜天地!”

覃立志和朱依倩对着堂屋神龛三跪拜。

司仪:“二拜父母!”

覃立志和朱依倩对覃文才三跪拜。

司仪:“三,夫妻对拜!”

覃立志和朱依倩相互三对拜。

司仪:“下面,让我们跳舞唱歌,祝贺新郎新娘成亲!”

一百零五日内

众人在坪塔唱歌跳摆手舞欢庆。跳舞之时,厨师开始在坪塔上菜。

一百零六日外

婚宴上,村民们喝酒吃肉,一片喜庆气象。桌子上除了酒肉外,还摆着一盘盘蒿子粑粑。

覃立志和朱依倩端着酒杯给众人敬酒。

覃立志:“乡亲们,我给大家敬酒了,今天是我和依倩的大喜日子,也是咱土家族的牛王节!大家多喝一杯,多吃蒿子粑粑!喝酒大吉大利,吃蒿子粑发财发家!”

众人齐声喝彩:“好,吃蒿子粑粑哟!”

覃文才与孙子小宝坐在一桌,爷孙俩各拿着蒿子粑粑吃。

覃文才道:“小宝,你喜欢吃蒿子粑粑吗?”

小宝:“喜欢。”

覃文才:“我教你绕口令吧!蒿粑粑,真好呷!”

小宝:“蒿粑粑,真好呷!”

覃文才:“好爸爸,为大家!”

小宝:“好爸爸,为大家!”

覃文才:“小宝爱吃蒿粑粑,长大要学好爸爸。”

小宝:“小宝爱吃蒿粑粑,长大要学好爸爸。”

覃文才:“爸爸是个好爸爸,妈妈是个好妈妈!”

小宝:“爸爸是个好爸爸,妈妈是个好妈妈!”

餐厅的大电视上,正播着“以辛勤劳动为荣,以好逸恶劳为耻……”

—剧终—

安得和谐俱欢颜

李康学

清明时节,细雨霏霏。

踏着满地的泥泞,我慕名来到桃江县大栗港镇碑矶村,在一位几被人忘记的湖南辛亥革命志士--卢性正的故居地作了一番采访。卢性正出生的地方在碑记村的木星山下,一条小溪从门前传过。据该村70岁的卢三其老人讲述,明朝时,卢姓14代祖玉槐公40多岁了,夫妇还没有孩子。有次做梦,玉槐公梦见马迹堂庙里的菩萨送他一个孩子,到他50岁那年,果然生下一儿子。为表谢意,玉槐公打了一块大石碑作记念,而这就是碑矶村地名的来历。有风水先生还观察过此村的地理,说此村的东边有贵人上马,南边有架上金盘,西面有眠虎抱尾,北面有风摇旌山。中间是长方形大坪,总体来看是个藏龙卧虎出大人物的地方。而卢姓早在明朝时就在此地安居,历史上也确实出过许多名人。到清末时,卢性正的父亲当了本族的族长。家景比较富有。其老屋是座大屋,但解放后已被毁。现在的屋场修有一栋两层楼,是其侄儿修的屋,侄儿一家去了深圳打工,这楼房就经常空着。

关于卢性正的一生,史载曾有许多真实奇事传闻世间。其一是说他长相不凡,如《桃江县志》载,出生于1872年的卢性正,生得“方脸巨口,容貌奇俊,才思敏捷。”12岁便中了秀才,小时候被人称为“神童”,却三试未中举人。因科举之路没能走通,这使卢性正在接受传统的道德文化教育中有了反思,此后他便常以狂人自谓。其二是说他进入青年之后,在同乡前辈辛亥志士夏思痛等人的影响下,思想倾向于反清救国而走上了民族革命的道路。而立之年时,卢性正特意剃发留须,拍照明志,并寄赠诗给其妻熊夫人云:“正恐尔貌随不槁,明年我是虬髯苍苍叟;扫净狼烟邀凯归,与卿同唱中华好!”在妻子熊夫人的大力资助下,卢性正与黄兴及其子黄一欧潜赴日本。不久,卢性正又最先提出并得到孙中山、黄兴等的高度认同,将孙中山领导的兴中会与黄兴领导的华兴会合并为著名的“中华革命同盟会”,卢性正与孙中山、黄兴、黄一欧等人一起,成为同盟会最早的创始成员。其三是说他为人果决,忠于理想,勇于行动。他在回国后全力投身革命,与夏思痛等日夜奔走两粤港澳各地活动,1911年3月,他参加过著名的黄花岗起义。辛亥革命前夕,卢性正返回长沙,联络当时湘军都督焦达峰将军,催促他率部响应。长沙起义安排好之后,卢性正匹马驰返益阳县,会晤当时益阳县县长,并举刀砍断县长发辫于公案上。迫使县长跟从起义,宣布反正。为此,益阳家乡父老曾有诗赞颂云:“辛亥风云遍大荒,将军鏖战大江南;为求梓里先光复,匹马单刀克益阳。”而黄兴也曾称他是“一人能敌万”的“霸才”。其四是说卢性正在辛亥革命期间,曾应召赶赴南京,并就任副总司令。南京临时政府财政困难而战争耗资巨大,总司令黄兴赴海外筹款,卢性正又代行过总司令一职。1912年,孙中山退出临时总统一职后,卢性正与黄兴一样不满于袁世凯的专制而请辞军职,回到武汉就医。同时与亲信成桐云先生等在鹦鹉洲头组建中国木材公司。并说:“此地乃长江竹木业枢纽,扼东南实业咽喉,如调度得宜,亦可振兴经济,弥补时艰。”其五是说卢性正病逝于民国元年7月20日,年仅三十九岁。他死后孙中山写有挽联云:“荆楚识丹忱,感君首赞同盟会;资阳来噩耗,令我长怀万古愁。”夏思痛、黄兴等其他许多当时名人也都给他写过挽联。

卢性正一生为推翻帝制所做出的贡献可谓功不可没。但解放前夕,他的儿子卢爱慈在贵州因当过县长而被判刑,晚年被特赦,回家后病逝。卢性正也因此而几被人忘却,其埋在老家的墓碑也在文革时被毁。直到这次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才又有人提起这位功臣。欣慰的是,碑记村的人将卢性正的墓地已用水泥凝固,有关其传记和诗作文稿也部分保存了下来。这为后人对辛亥革命的研究也提供了一份珍贵的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