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惊悚第三只眼睛:鬼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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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车祸

雨一直下着。

花了十几元钱找了一辆三轮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回家,我们都坐在沙发上面喘着粗气。浩兵环顾了一下房间说:“难怪这么便宜——太差劲了。”

“没什么,比难民营`好点。反正又不长住。”

“那倒也是,将就一下也行。”他说,“只是光线不太好。”

“不错啊,顶楼的嘛——你上次来的时候看了的啊。”

“好暗,感觉阴森森的。”

“今天下雨,当然会有这感觉。”

“嗯,有可能。”他说:”我饿了,什么时候吃饭?”

“在外面去吃——你想吃什么?”

“随便,当然不能太寒碜。”这家伙一点也不客气。

“火锅,或者肥肠?”

“没意见。”

“火锅粉或者肥肠面算了,我又不是地主,何必那么奢侈呢!”

“哪来那么多废话——就到我们念书时经常去的那家火锅店。”

“好吧,给你老婆打个电话。”我说。

“不用你提醒。”他说。

在出门的时候就开始打电话了。

“喂,老婆,过来吃饭......”

“喂,猪儿啊......”

........

一口气打了四五个,都是我们的大学同学。

“吃大户吗?”我说。

“火锅,人少了有什么意思?何况你小子难得请一次客——不吃白不吃。还不叫小心也过来?”

“那到也是。”我承认。

想当初都是“1111”部队的时候,几个要好的朋友几乎天天泡在一起。工作后,都忙于自己的事情,就很少聚了,甚至还有几个一结婚后,连电话都很少联系了。

小猪既是我大学同学,现在又是我同事,身高168CM,体重160斤,姓朱,所以很自然的就叫成猪儿了。几个人当中,只有他还是广场上的旗杆,其他人都名主有花了。小猪年龄也不小了,我们不免都有点替他着急,但他却说:“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趁年轻先耍几年,结婚30岁后再说。”

两个已经结婚的朋友听了,举双手赞同。

我给小心打了个电话,她说还在忙,就不过来了。

好久没有这样一起聚过了,觥筹交错中,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我们高谈阔论了很多话题:往事,一些不着边际的梦想。最后都统一了一个观点:时间过得太快,转眼我们都老了。

他们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我说就今年——都26了,也该成个家了。

“26?那该结婚,冲冲喜嘛。”老杜说。他大我两岁,但办事比较急——小孩都快满4岁了。

“什么意思?”我问。

“六堂运啊——如果遇到年龄尾数是六,那一年就很倒霉。我前年就是这样,啥事都不顺,”老杜说,“***,还出了车祸,差点死翘翘。”

“没听过有六堂运一说,本命年我倒听说过。”小猪说。

“没听过算了,”老杜说,“喝酒。”

所有人中,就只有小猪最狂妄,不断的向人挑战拼酒。结了婚的和准备结婚的都有所顾忌,不敢尽兴,害怕回家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的酒量很大,几乎很少有人能把我灌醉的。

饭后大家都各自回家。小猪醉得像一摊烂泥。照顾他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责无旁贷的落在了我的头上。

“坐个车,就到我那儿住一晚,怎么样?”

“远,远吗?”

“不远,就两站路。”

“那坐什么车,我们走回去,算了......”

“走回去?在下雨啊,老大?”

他仰起头来感觉了一下,说:”不大,没事,我......我正好清醒清醒。”

已经十一点多了,雨夜的街头行人稀少,偶尔有一两个骑车匆忙回家的“奔奔”一簇。

穿梭在大街小巷的出租车依旧不知疲倦的奔波着,还有一些在外面**作乐后,同样急着回家的开着私家车的“地主们”。

我们走得很慢,小猪不断喋喋不休地说着废话,我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感觉有点冷。

“还有多远?”他又一遍问这个问题。

“快了,穿过前面那个十字路口,再走十分钟就到了。”

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恰好是红灯。我有一个很好的习惯——遵守交通规则。小猪打算闯过去,我阻止了他。

站在街边,一辆辆疾驰而过的汽车溅起一串串水花。

我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是一双高跟鞋敲在地面上发出的“咔,咔”的声响,在这个**的街头,特别清脆。

转过头去,看见两个人正不急不徐的朝这边走来:一男一女,女的大概二十六七岁左右,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

慢慢地走近了,两人面无表情。男的一袭白衣,面部僵硬。

女人机械地跟在后面。

这肯定是刚吵了架的两夫妻,我猜想。

小猪也看了一眼,说:“这么晚了,这个女人还一个人乱逛。”

一个人?我想着他可能酒还没醒。

路过我们旁边的时候,他们毫无反应,也根本不管红绿灯,径直朝马路对面走去。

“咔,咔......”脚步声孤独而单调。

他们走到路中间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回过头来,裂开嘴,似乎对我笑了笑,脸上依旧无任何表情,感觉只是僵硬地抽搐了一下,五官都很模糊。我从脚下升起一股寒意,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个女人闯......”猪儿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砰”的一声,一辆高速行使的小车从侧面撞了上来,只听得那个女人一声尖叫伴着“嘎——”的一声急刹车。

一个黑呼呼的东西迎面朝我飞了过来,我急忙退后一步。但,那东西还是砸在了我的脚上,我仔细一瞧——是那个女人的一只高跟鞋,上面还沾着血迹和皮肉,触目惊心。

“出事了,”我和小猪对望了一眼。

事故发生得太突然了。

司机从车上下来,六神无主地站在那儿。随后掏出电话,接连打了几通。

我们慢慢地走了过去,现场很惨,女的被撞飞了好几米,两道车光打在她身上,可以看见嘴里涌出大量的血沫,眼睛睁得很大,五官已经变形了,脚上的鞋被撞飞了一只——就砸在我脚上那只。

事故现场没有男人受伤。

看到我们走了过去,司机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拉住我,央求:“帮帮我,帮我救救她......帮我作个证。”

救护车来的时候,女人已经死去多时。随后警察也到了,向我们详细的做了询问并要求留下具体的联系方式,才让我们离开。

司机一个劲儿的给我们道谢。

事情的经过是小猪讲述的,我很少说话。他只字没提有个穿白衣服的男人。我感到很疲惫,四肢软得没一点力气,心里想着:究竟怎么回事?我是不是眼花了?

幻觉!可能一切都是幻觉,或许,这又是一个梦?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猪儿很兴奋,一直讲着刚才发生的事。坐在沙发上,我问他: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其他什么——除了那个女人外,还有没有一个穿白衣服的男人?

“什么男人啊,你眼花了吧?”

“可能吧,”我不想解释,“我很困,要洗澡睡觉了。”

在厕所里,我发现白色的裤子上面有几点血迹,这又让我又想起了那个女人。那双充满惊恐的眼睛,似乎就一直在背后盯着我。

小猪的精力很充沛,坐在电脑前打游戏。

我很快就沉沉睡去。

小猪生病了。

我醒来的时候看见他趴在电脑前睡着了,不断的咳嗽。一摸额头,烫得要命。可能是昨天晚上酒精过分的摄入,然后又淋了雨,感冒了。

叫醒他,他抬起头看了看我,一付萎靡不振的样子,满脸通红,双眼布满了血丝,说了句:“有点冷。”然后又要倒下去继续睡。

我说:“快起来,去换一件衣服,我送你到医院去。”他的衣服有点湿润,和一股很难闻的气味,有酒,雨水还有汗水。

我几乎是背着他下楼的——重得真跟肥猪一样。然后打了辆车到了医院。医生给他量了体温:高烧40度,必须住院。

跑上跑下办好了手续,医生才给小猪开了药,一个年轻的护士给他挂上吊瓶。临走的时候对我说:“有什么事就按床头这个按钮。”

这是一间普通病房,一个房间,两个床位。邻床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也在输液,陪在他病床前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可能是他的儿子,耷拉着脑袋,满面愁容。现在医院的生意太火爆了,几乎没有空的床位,小猪这个床号还是碰巧有个人刚出院腾出来的。

小猪一直是处于半睡半醒间。

我很无聊,看看水流的速度,估计还要很长时间才能输完,于是就到医院门口买了一份报纸上来,坐在旁边翻看。

两瓶水输完,小猪看上去好了很多。已经安静地睡了过去。医生又查看了一下,对我说:“没什么大问题了,晚上再输一组药,就应该好了,不过今天晚上最好还是留下来观察一下,怕有可能烧成肺炎。”

很快就看完了报纸上所有的类容,包括征婚广告都仔细的浏览了一遍,就觉得很无聊了。我突然想起忘了帮小猪请假,就打了个电话到公司,说了情况。经理非常大度的表态:暂时不要考虑工作上的事情,叫他安心养病。我请了七天假,可以照顾照顾他。

邻床的病人家属送晚饭来的时候,我才想起今天一天都还没吃饭,但自己觉得一点都不饿。小猪睡着了,我不想吵醒他,打算等他醒了后,再问他想吃点什么。

这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在这个安静的病房内,显得尖锐刺耳。

中年男人看了我一眼,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迅速地走到门外接听。是小心打来的,她问我在哪里,现在刚刚下班,准备去买菜,叫我跟她一道去。我想起她昨天说的要给我做一顿可口的晚餐,哎,可惜今天不行。

我告诉她小猪病了,现正在医院,今天晚上要陪他,叫她不要过来,好好休息。她不依,问了医院地址,说马上就过来。拗不过,我让她来的时候带两本书,顺便买三份盒饭和几罐八宝粥——小猪要吃半流汁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