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嘉薇急匆匆登上楼梯，刚上二楼嘉薇就说：“唉呀，太大意了，今天是正月十五，过节呢，咋忘了给贾老师买礼物了。”
我因为刚买的火车票，准备明天，也就是2001年2月8日去重庆，也忽略了看农历，就说：“来不及了，今天就免了。”我又开玩笑说，“平凹爱钱爱美女，什么礼物呀东西呀他就不爱。”
我抢先一步，摁响门铃，我爱听那摁响门铃后的一串清脆悦耳的鸟鸣。之后，便躲在旁边，想跟平凹开个玩笑，反正是过年嘛！
谁知是小夏开的门，他让嘉薇进去后，就要关门。我差点被拒之门外，就对小夏说：“你咋跟你领导学得一样了，爱钱爱美女，这可不行呀！”
小夏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说：“开个玩笑，没事，没事。”
刚落座不久，先进大堂的杨莉说：“嘉薇，先办你的事。”
我和嘉薇随平凹进画室，让平凹写“创世纪”，又写创美，字少，写得又大，确实让人惊叹不已。我端起照相机，连忙抓拍了几张。
杨莉说：“你再给我和贾老师拍一次，不行，还让你拍。”
我说：“你们领导最喜欢你这样的部下了，还不快点和你领导站到一块儿。”
我又拍了几张，趁机拿出年前拍的照片给平凹，杨莉和嘉薇看。我说杨莉：“你长得漂亮，但不上相，拍照时说话，让人家领导大放光彩了。”
平凹说我：“你没有照好，还怪人家杨莉呢。”
小夏和另一同事先走，我们几个人继续聊天。嘉薇说起孩子上美院的事。
平凹说：“我记不住，头晕。”
我赶紧看看平凹，的确有些劳累，满脸倦意。我问平凹：“咋回事嘛，看把你累成这个样子？”
平凹说：“同学来了50多人，湛江的，北京的，只有几个人没来。我请同学在格格饼屋吃了一顿，又去唱歌，演的都是在学校时的节目。那里的场子大，设备好，但没发挥啥作用。花销也多，喝的五粮液，露露，山珍葡萄酒，大家都高兴得很。”
嘉薇才不听那些事呢，又把话题扯到儿子上美院的事上。
平凹说：“我现在是一抹黑，还不清楚那边的情况，过去后问一问。”
我在一旁敲边鼓说：“嘉薇，我给你出个主意，快让儿子认平凹当干爸，就说是咱自己的娃，事情好办得很。”
平凹却风趣地说：“干爸干爸，他妈的麻达。”
嘉薇急忙辩解：“咱可没有啥事。”
我说：“你怕啥呢，娃的事要紧，管他麻达不麻达，事就这么定了。”
此间，郭梅打来电话。平凹说：“鲁风在这儿呢，编辑部杨莉也在这儿呢。”他又说，“我今晚不回去了，就住在这里。”
我夸奖平凹：“你现在也学乖了，在单位当领导，在屋里又要向领导请示汇报。”
平凹说：“咱这人又不会撒谎，有啥直说，比不说强。”
平凹高兴，从书房里翻腾出一大摞《东方艺术报》，上边刊登的是今年1月8日在书院门举办“贾平凹世纪之春迎春书画大展”的宣传资料。他说：“一人一张，广为宣传。”
我说：“多的给我。”平凹一下子给了我5张。
我们一起下楼。杨莉，嘉薇先走。
我乘坐平凹的顺车先到西安美术学院。
在车上，一直不多话的司机建议平凹出一本钢笔字帖，他让娃们好好学着写字。
平凹说：“写字也没啥诀窍，直就是直，横就是横，正正规规地写，往方里写。不要啥还没有学好呢，就龙飞凤舞，把啥都遗了。”
我快下车时，对平凹说：“我还是那样，每天都在为你祈祷。”
平凹说：“谢谢！谢谢！”
我说：“我明天就去重庆，我不在西安的日子，你要多保重，把这个窝弄好，把身体弄好，有些事儿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