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桃花皇后笑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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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文林结盟完成,雪皇羽翼送走新盟友翰皇玄凌,他也掉转马头,带领文武大臣往雪国都城,快马加鞭,往回宫的方向赶。

夏皇冲天一怒,带来的战争乌云,弥漫雪国上空。雪皇不得不新婚燕尔就离开爱妻,应对紧张的世事变化。当时心中万分不舍。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这么牵挂一个人,装在心里舍不得,放不下。

想到离别之时,新皇后香流月站在高高的凌霄城楼上,默默的凝视自己,自己一再回首,大声喊她回去,她依然不肯,定要看着自己离开,雪羽翼的心就酸酸甜甜。

一朵花开的时间,可以观生望死。月儿,与你结缡以来,只愿今生与你生死与共,永结同心。

雪羽翼拿出随身携带的桃花冻,细细观看,露出多日来,第一个真心微笑,俊雅的脸上顿时光华流转,迷惑了四周人们的眼,如山间清泉,流过人们心中,古韵清雅。

心急如焚,雪羽翼不耐外派大臣行动缓慢,干脆让他们缓行,自己与萧紫岚率领精兵强将先行。礼部尚书淡定等大臣得令,虽然是读够圣贤书的鸿儒,儒雅有理,进退得宜,依然忍不住心中狂喜,喜笑颜开,互相道贺,可以一路游山玩水,看名山大川,也不枉出一趟美差事。

摆脱身后累赘,飞鸽传书,每到一地,驿站早准备替换的快马,雪皇羽翼马不停蹄,日夜赶路,明明需要一个月才能到达的路程,硬是在雪皇归心似箭的催逼下,整十天就回到了心心念念的皇宫。

日月如梭,积雪融化,梅花香艳,窗外已经进入早春时节。

凤栖宫内,香流月临窗看景,数数雪羽翼离宫的日子,玉白的双手不自觉合拢分开五次,看得明心,云珠两个丫头捂嘴暗笑。

流月叹了一口气,最近她经常叹气,雪羽翼已经离开五十日,说是这一两日便到,也不知消息确切否?在这春寒料峭之际,一个人凭栏难免孤独寂寞。

临窗的紫檀木书案上,铺开墨迹已经干燥的宣纸,四角用玉石镇纸压边。香流月已经在这里凭栏绘画,呆够两个时辰。宣纸上泼墨渲染,只见夜色空濛,竹篱笆外,男子背影挺拔,墨发随意披散脑后,肆意潇洒,他广袖飘飘举杯邀月,金樽酒撒。

香流月沉吟半晌,狼毫笔反复在砚台里吸饱墨汁,挥挥洒洒写就一首感怀的诗篇。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明心,云珠二女见香流月呆在寝宫这么长时间,生怕她闷出病来。公主一向爱静,她总是静静站着,坐着,容颜温柔,眼中的神情清澈潋滟,内心所有的柔情关爱都落在两汪波光粼粼中,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光彩。可是,她不爱诉说心中的苦闷,总是克制隐忍,这才让明心,云珠担心。

“公主,今日你又画了这么久,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吧!”

“公主,皇上要是回来看到你瘦了,我们会被责骂的,公主你就权当可怜奴婢吧!”两个丫头半推半劝,总算将香流月送出寝宫。

临出门,香流月还不放心,特意吩咐两个丫头等桌上墨汁干了,一定要收拾好画卷。书案脚,摆放着青花瓷缸,里面已经堆着一捆捆书画,雅意十足,都是香流月闲时的墨宝。

香流月在宫中信步游春,宫人知道她喜静的脾气,也就远远跟在后面,不去她周围打扰她。

细雪融化,山石散堆,梅花红艳如玉,清气香透鼻端,香流月深深呼吸着天赐的味道,心中的郁闷似乎一扫而空。新婚小别,雪羽翼时时传来尺素书,信中时时夹带梅一朵,很像他的人,多日不见,气息依然香流空室。

“月儿,离别多日,日日思念。月儿可也思念我?遥想你我相拥凝香台上,共舞清霜,对酒邀月,如今时时浮想眼前,如今又望断天崖。爱妻送我同心印章,为夫常常细看,聊解相思。想爱妻也如我一般寂寞,不日当归,归心似箭,盼盼!夫字”

香流月几乎可以倒背如流,这些字字句句早已经融进心田,滚珠落玉,一遍遍默想,思念如绵,柔情似水漫漫将自己淹没。

不知不觉走到凝辉宫外,紫竹环绕,竹竿袅袅。紫竹林内传来幽幽咽咽的哭声,香流月吓一跳,不禁凝神静听。这里是雪皇羽翼三皇妹的居住处,他的两个皇姐已经出嫁,还剩这个十六岁的妹妹待字闺中。流月不时也会过来关心雪墨莲的生活,她很喜欢这个无忧无虑的雪国公主。

今天不知这里怎么了?居然有人在这个无忧公主的地盘哭泣,香流月暗暗留神,站在紫竹林外面仔细倾听,猜想发生了什么事。

哭声断断续续在诉说:“弱水姐姐,我该怎么办?我不要去和亲,嫁给那个凶狠的翰皇,我会死掉的,呜呜呜呜。”

“墨莲妹妹,我也是听到父亲书信中谈到此事,不放心,来告诉你,你千万要想开。”另一个名唤弱水的女子细心安慰着墨莲。

“弱水姐姐,你知道我的心愿,我死也不会嫁给那个魔鬼!”墨莲虽然一直在哭,态度却十分坚决,就是拼死也不嫁翰皇。

香流月在心中过滤一遍被称弱水的名门闺秀,突然想起一个多月前见过的吹笛绿衣少女,礼部尚书淡定的六女淡弱水。淡家在雪国诗书持家,也是百年旺族。这次淡父随雪皇羽翼同去边城,淡弱水将和亲这么重大的事提前泄露出来,不管她是基于对墨莲的友情,还是其他原因,对其父的这种不慎重行为,总是不妥。

想到这里,香流月决定转身离开,墨莲的事,她会过问,但不是现在。

“公主,公主,你在哪里?”远远传来明心,云珠焦急的呼唤声。香流月暗叹一声,这两个丫头专门坏事。紫竹林里的哭声悄然止住,另一个声音也默契消失。

“品兰,我远远瞧着这里竹清,刚赶过来就看见你,说,你这个丫头埋头疾走干什么去?”香流月边呵斥,边对品兰眨眼睛。

品兰会意,娇声解释:“娘娘,奴婢去彩绣坊领金银丝线,可巧就碰见你!”

“走吧,回宫,我也玩累了,回宫看你刺绣吧!”香流月扶着品兰就走,朝明心,云珠迎过去。

走了大半截路,香流月回头看,紫竹林依然没有动静,她也放心了。

两个大丫头跑得气嘘嘘,来到香流月面前。

“公主,公主,哎,奴婢歇歇再说!好累!”香流月微微一笑,等着两个丫头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