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奇幻万世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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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

淮南微微皱眉,道:“她是姓周吗?这个丫头可不是我捉的。她与人斗法,受了致命伤,沉到了湖底,被我顺手捡来的。瞧她可怜,想救她一命罢了。”临潼四望数眼,道:“这是什么地方?”淮南微微一笑,道:“这是我通天教的故宫旧馆,自从我被逆臣暗算,就一直荒废,足足有九百年了。”说着淮南似乎略有察觉,道:“你在找什么人?是你的师父?你们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么?她在什么地方?”说着突然脸色一变,喝道:“**,给我出来!”喝骂之中如意神矛陡然飞出,这如意神矛“嗖”一声飞出,猛然扎向一旁的山壁。那山壁之上的一团黯影立时弹了出来,如意神矛快逾惊电,那黯影闪避虽快,却是没有躲过,给如意神矛数矛插中。

不等淮南得意,那神矛竟似辟中了空气,直直穿过那黯影;“碰”一声扎入了黯影背后的闪避,深入数丈,没入石壁中,全不见影。那黯影落地,却是田氏夫妇。田文落地便骂道:“你这妖人,一言不发,动手暗算,是个什么龌龊东西。”淮南瞄他两眼,皱眉道:“你是哪里来的矮冬瓜?这是我们通天教的旧地。你们在我的地盘上藏头露尾,图谋不轨,我身为一教之主,岂可坐视?”田文笑骂道:“你这小子胡吹一气,什么教主。通天教灭了快九百年了。你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也敢自认教主?”

田夫人却显得甚是焦躁,皱眉道:“那小子跑到哪里去了?咱们藏这里好半天,也不见动静,别是已经离开了罢?”田文挠头道:“那怎么办?”田夫人咬牙道:“怎么办?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它给我挖出来。那样的肉身,万万年无一,你要是找不到;我拆了你这把老骨头。”淮南见他夫妇视自己若无物,立时大怒,骂道:“好猖狂的**,竟敢在我的黑湖宫放肆。行难,把他两个的皮给剥了。”舒行难一声唱喏,双手结印,立时张口,“哇”一声吐出赤霓和白虹来;两虎落地便长,须臾长成猛虎,一左一右,咆哮着扑向田夫人。田夫人眼皮都不曾抬一下,那田文却一皱眉,掌心猛然旋出吴钩,轻轻一抛,吴钩旋风般弹出,只听“嗤”一声响,双虎立时给拦腰斩成两半。两虎齐齐一声怪叫,“啪”一声神术破裂,化作两块虎符,两枚虎符都被拦腰斩断,整整齐齐列在地上。舒行难不想自己的御虎之术如此不堪一击,给吓得呆了,瞧着地上的虎符,竟不敢上前拾回来。

知易一声怒吼,身上的黑毛齐齐飞出,绞成一根飞索,飞索尖端化成狗头,猛然咬向田文;田文大不耐烦,道:“没空收拾你们这些小鬼,一边去。”说话间吴钩飞起,如电辟来,那狗头似乎早料到吴钩此举,待吴钩飞至,瞬时化解,从新化作一团黑毛,这一团黑毛齐刷刷的和吴钩擦身而过,仿佛一把漆黑的钢针,铺天盖地的扎向田文夫妇。知易嘻嘻一笑,忍不住脱口叫道:“中!”孰料那黑毛齐齐扎来,却通通穿体而过。原来两人乃是镜像之身,知易这黑毛飞出,尽数落空。那吴钩穿过黑毛,余势不消,依旧直斩向知易,知易“呀”一声惊呼,身子电似的的后退,他退得快,吴钩来得更快,须臾间便辟到了他眼前,知易反应甚快,身子一缩,落地缩成个肉球,滚到了常羲背后,吴钩顺势便斩向了常羲。常羲一愣,下意识的将周灵璩一抛,丢向那吴钩。淮南立时骂道:“找死!”璇光尺瞬时飞出,“啪”一声璇光尺击在吴钩之上,吴钩立时倒旋飞回。

淮南“啪啪”连扇两个耳光在常羲和知易脸上,骂道:“蠢驴,你们死一万次都不足惜。这个**身怀轩辕残篇神功,可不能就这样死了。本教主的秘术可在这丫头身上。你们真是好大的狗胆。”知易立时矮了半截,不敢则声,常羲勃然大怒,怒目圆睁;淮南冷哼一声,道:“你好大的脾气,在本尊面前,竟敢如此放肆。”话音一落,常羲立刻脸色一变,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蛇尾巴一软,“咚”一声摔倒在地,不住发抖,其身上立时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来,蛇尾绞成一团,好比一根麻花;蛇尾上的金鳞因为刮擦竟溅出火花来。知易瞧得不忍,转过头去,那常羲性子甚倔,不肯求饶,终是吃痛不过,竟身子一软,昏厥了过去。

李元济等瞧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这淮南用什么手段折磨这异人,杜临潼却深知他底细,知他是种了蚯蚓;心里嫌恶,不免形于色;那田文眼见淮南收拾自己人,似乎胆怯,不再找自己麻烦,找冰砚要紧,顾不得和他纠缠,便收了五兵,全神四处搜看;那田夫人见了临潼,恼怒着急之下,恶向胆边生,道:“你这贱丫头,专坏本夫人好事。哼,灭了你这**。”说话间指间弹出一陀五彩的胶泥,那胶泥落地,顷刻化作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像泥甬,正是田夫人的鸾胶。

鸾胶落地,它双腿颀长,轻轻一弹,便飞身跃起,朝临潼扑来,临潼一动不动,那悬翦立时一声怒号,扑向鸾胶,鸾胶“咯咯”一笑,任凭悬翦五爪将自己一把抓住,悬翦五爪用力,只听“吱吱”之声不绝,那悬翦把个鸾胶拉长数倍,这鸾胶却始终不断,娇笑之声在整个山腹之中回荡,悬翦将其头颅拉得又长又扁,却全无妨碍;悬翦恚怒之下,立时一口咬住鸾胶的脑袋,任它死命撕咬,那鸾胶一颗头终是不掉,其韧性之强,令人惊叹。那鸾胶头被悬翦咬住,却渐渐变化,不一刻,它那头竟然化作了一团烂浆,这烂浆将悬翦满口的牙齐齐粘住,悬翦满口软胶,渐渐张不开口;而那鸾胶的肚子却渐渐鼓了起来,须臾生出一颗新的头来。

这头一生出,那鸾胶便裂开嘴,朝临潼不怀好意的一笑;这鸾胶虽化作女子,身材五官无一不是美到了极致,偏一身皮五彩缤纷,鲜亮刺目,她这一笑,非但不美,反倒令人惊悚;临潼生平未曾瞧见这样丑的嘴脸,瞧得恶心,一怔之下,那鸾胶的脖子突然伸长,脑袋倏突间竟到了临潼面前,那脑袋嘻嘻一笑,立时一口咬下,咬向临潼的鼻子。临潼却冷哼一声,并不闪躲,指间一弹,一点水花在她指间乍然炸开,恍如一朵晶莹剔透的玉色莲花。莲花开处,那鸾胶堪堪咬到,一口咬在这水花之上,却猛听“噗”一声响,那水花的莲瓣瞬时化作了无数尖刃,竟生生将这鸾胶的一颗头刺得稀烂。那鸾胶受此重创,立时化作软胶,缩了回去,田夫人大出意外,本以为这临潼年岁如此小,定是一招送命,哪里料得她居然还有还手之力;定睛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道:“天一贞水。是天一贞水。”说话间那水花重又凝聚,缩成一滴水滴,盈盈停在临潼手背之上,轻轻的不住滑动。

不待鸾胶再次出手,众人头顶却突然传来“噗噗”的破土之声,众人仰头看去,却见头顶的石块间陡然窜出一团黑影,“咚”一声响,一个人猛地摔在地上,将地面的玉石台阶都撞断几匹;这人临潼却是认得的,正是钟山的褒夫人;只见她跌坐在地,一身血污,衣衫之上全是刀痕,处处都是血迹,几乎找不出一块干净面皮来;她一落地,头顶悬垂下一团灰影;众人看时,却是苏岐山;他虽是人型,屁股后却挂了一根巨大的耗子尾巴,勾在上面的巨石之上,身子吊在半空,一口牙齿又尖又厉,满是血迹;他身侧盘旋有半截长剑,那长剑此刻映了黑湖中的珊瑚彩光,有如明玉般锃亮。却是岐山追杀这褒夫人。两个都是耗子精,最擅土遁,在阳夹矮山之中乱窜,竟无意间窜到黑湖来。

褒夫人一见众人,她反应极快,立时叫道:“田夫人,我要是死了,你的肉身可没着落了。”田夫人阴恻恻的一笑,道:“我有了那个九尾天狐,还要你这个破烂做什么?”褒夫人哀号一声,道:“天狐岂是说得就得的。别说你现在捉不住它;就是你现在捉住它了。可天狐可不是修炼的尸体,你要用它,可还得炼化;你想要炼化千年童身,我可知道个绝妙的法子。”田夫人果然睁大了眼睛,道:“什么法子?”岐山立时道:“这臭婆娘满嘴胡柴,她知道什么法子;她能多活一刻钟就是一刻钟;哪里还有其它法子。”说着一声怪叫,断剑“嗖”一声破空飞来,斩向褒夫人;不等飞剑斩至,田夫人轻轻一挥手,叱道:“大胆,本夫人说话,哪里轮到你这个死耗子插嘴。”说话间随着田夫人一挥手,那断剑“嗖”一声回斩,岐山吓一大跳,曲盖瞬时飞出,护在它身侧,只听“铛”一声响,那断剑被这一弹,“噗”一声射进了黑湖之中,竟没荡起一点涟漪。

褒夫人媚笑道:“田夫人可听说过娲母镬?”田夫人一头雾水,点头道:“那是自然;那是女娲先祖炼五彩石的大镬。”褒夫人笑道:“那娲母镬是我们岐山最大的秘密;据说这娲母镬有起死回生、偷天换日的神效;可惜我们鼠类愚钝,天生蠢笨,守着这样的绝世异宝,却无法得道。想娲母可以用它炼石补天,夫人用它炼头狐狸,算得什么小事。”岐山在顶上立时骂道:“你这妖妇胡说八道,我在岐山数百年,哪里听说什么娲母镬。”田夫人脸色一寒,猛然一瞪眼,道:“田文,你是死人麽?夫人审个耗子,还有妖孽一旁呱噪,是何道理?”田文立时一声怒吼,吴钩瞬时飞出,真正是快逾闪电,岐山一声惊叫,立时反身逃窜,只听“嗖”一声响,吴钩瞬时飞至,“砰”一声撞在曲盖之上,岐山吓得心惊肉跳,急速窜起,窜入石壁之中,它上身一遁入泥土,曲盖立时失效,吴钩自后割来,只听“嗤”一声响,生生将它半截尾巴切断,那尾巴立时自天摔落,“啪”一声掉下。

孰料那尾巴掉下,未到地面,却突然转了个弯,掉落一旁,田文立时瞧出究竟,哈哈大笑,道:“早知道如此,先砍那耗子几刀岂不妙哉。”说话间五兵瞬时飞出,化作吴钩,猛然斩向尾巴掉落处,那尾巴掉落的旁边立时自空气之中弹出一人来,吴钩瞬时辟来,孰料那人一被辟中,却立时化作一大片幻影碎片,零乱散落,瞬时消散;田文一怔,骂道:“果然是昆仑山的符光迷影。”田夫人立时大喜,一把提起田夫人,抛向田文,道:“废物,看好这个耗子。让我揪他出来。”说罢正待动手,却不料身后突然一声暴喝,一仙剑如电飞出,却是暗中的李元济飞身而出。李元济瞧见秦道一身形暴露,当机立断,一把推开韩夔,道:“回去搬救兵。”说话间咬牙飞出,化回原型,夏启脱空飞来,斩向田夫人后心。

韩夔人虽憨实,却不是拖泥带水,优柔寡断之人,李元济之言,一锤震在他心口,那言下之意再无其它,是李元济不要性命,要拖住田夫人,让冰砚脱身;冰砚值得或是不值得李元济一命换一命,韩夔自问不敢评说;然李元济的弟子,虽有仁心,却也果敢坚毅,一听此话,韩夔全无犹豫,立时反身,不藏形迹,双手结印,叱道:“遁破,土遁!”便瞬时传走。田夫人惊觉有人遁走,然秦道一尚在,任是谁走,她也不放在心上。仙剑斩来,若是别人的剑,田夫人哪里放在眼中,此刻她是镜像幻影之身,本不畏惧,偏是这李元济的仙剑,不可不防,不得不防。她当机立断,手腕一翻,五指捏个印诀,鸾胶瞬时传回,化了替身;李元济仓促出剑,连法印都不及施放,哪里还辨得真假,一剑砍向田夫人头顶,那田夫人不惊不慌,反朝李元济微微一笑,李元济立知中招,砍中鸾胶了;当即收剑,孰料剑尚未回,却听背后猎猎风向,大是诧异,心中不由得纳闷,这个田夫人,似乎目标不是冰砚秦道一,却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