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胖子站在一旁,看到宋大财泄气了,就小心翼翼地说道:“大财,在这大宗国里,只怕真金白银才是敲门砖。要不这样吧,你用钱去买,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你通过考察就好。这钱我替你出了,好不好?”
秋汐若有所思地看了许胖子一看,问道:“你很有钱吗?前不久说要替我们买院子,现在又要给大财买前途。你是不是有什么图谋?”
许胖子畏畏缩缩地看看秋汐,又看看宋大财,说道:“小的不敢。只是敬佩女侠重情重义,又见大财生性淳朴。小的谋生多年,多少也积下了一些钱财,想着能为两位做点什么就好,万万不敢图谋什么。”
秋汐上下打量了许胖子一会,又说道:“什么‘重情重义’‘生性淳朴’之类的话就别说了,说了也没有人相信。你当真要是经商之人的话,又怎么可能这么大方?为我们花钱做事,却是不求回报?”
许胖子听了秋汐这话,连忙解释道:“小的这倒不是大方,只是觉得钱是身外物,生带不来死带不去。说实话,小的是觉得女侠不是寻常人物,而大财又是值得深交的人。小的性命虽然是掌握在女侠手中,但依旧希望能与两位结交,能为两位花点钱,是小的荣幸。”
秋汐虽然对许胖子的解释有些将信将疑,但从目前来看,他毕竟还算老实,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帮助她和宋大财,也就不再出声了。
宋大财转身拍了拍许胖子的肩膀,说道:“许胖子,你这人够意思,我心领了。我倒也不是要田英照顾我什么,我相信靠自己的本事,一定可以考出来。”
许胖子对宋大财笑了笑,说道:“大财,不是我倚老卖老。从我的经验来看,只怕没那么简单。都说世间乌鸦一般黑,要我说,世间最黑的并不是乌鸦,而是官府。大宗国这种所谓的仕职考察选拔,不是你有才能就能通过的。还是那句老话,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有才没才,是人家说了算,我还是劝你拿钱去买吧。”
许胖子跟与宋大财秋汐两人相处久了,虽然他没法知道秋汐的来历,但也慢慢知道了宋大财不过是大宗国穷乡僻壤的一名普通少年,而且家中已经无亲无故。而据他所知,这大宗国的仕职考察选拔,大多考的是场外功夫。他不觉得宋大财有什么优势能在这场盛宴中抢得一块肉吃吃。
许胖子的意思就是在大宗国如果没有家世的话,就只能靠钱财铺路,要是连钱财都没有的话,那就没有前途了。这还是听得都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的陈词滥调了。
宋大财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是迂腐的人,只是我对大宗国还是抱有一些信心的,不相信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要是凭自己的本事,我还是比不过人家,通不过仕职考察选拔的话,那我也就认了。我就那么点本事,不能给别人堵路,还是让给更有本事的人去做吧。可要是用钱去买的话,即使是通过了仕职考察选拔,我心里也寒了,哪还有什么信心和责任心去为大宗国做事呢?所以这拿钱去买路的事,还是不要提了。”
许胖子听明白了宋大财的意思,似乎是有些欣赏,又似乎是觉得他幼稚,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说话了。
秋汐说道:“那就对了,不要想太多了。说实话,这个破仕职什么的,通过了或者没通过,都不必太过在意。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世界那么大,外面还有更多的精彩呢。”
说完,秋汐就站了起来,进屋里去了。
许胖子似乎很自然地顺口就接着秋汐的话说下去道:“就是,就是。如果大财你在大宗国里无路可走,不是还有徐国吗?那里比大宗国这里要清明得多,以你的才能,又有女侠相助,那还愁没有前途?”
宋大财笑道:“到时再说吧。反正仕职考察选拔都还没有开始呢。”
许胖子还要说些什么,只见秋汐从屋里提着一杆黑黝黝的长杆子走了出来,说道:“大财,你这次昏迷一个多月,倒也不是坏事,观法就修成了。我记得观法修成之后,不仅可以压制血毒,而且相比止法,体内元气应该强了不止一点点。让我看看你现在大杆子抖得怎么样了。”
秋汐把宋大财带到京城,竟然也没有忘记把那根铁藤木杆子也带上。
这根铁藤木杆子许胖子见过。许胖子知道秋汐不是寻常的人,不仅从来没有见过她吃东西,而且她带到京城来的东西中,有两样特别奇特。其中的一样,是一包异常沉重的布包,不知道是什么。而另外一样就是这根黑黝黝的长杆子了。即使是他这般见识极广的人,这两样东西,他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此时,他见秋汐拿出这根黑黝黝的长杆子出来,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就好奇地看着。
宋大财见秋汐问起,就回答道:“这观法修成了,确实非同一般。不仅救了我一命,还让我能够内视到自己的脏腑脉络,血气流转。每一块肌肉都能控制自如,体内元气也能听从心念,拿起铁藤木杆子,可以感受到它如同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般,一旦元气灌入,就运如臂使。”
说完,他就接过秋汐手中的铁藤木杆子,伸臂平平地端了起来,然后对着院子中的一枝垂下的槐树枝点去。只见铁藤木杆子一点就是一只槐角落下,而其他的槐角纹丝不动,依旧好好地挂在枝头。
秋汐点点头,说道:“这还算练得不错。”
宋大财放下铁藤木杆子,又说道:“我发现观法的元气不仅仅能用在铁藤木杆子上,就是别的东西,也是可以的。”
说完,他又随手拾起院子中的一枝槐树枯枝,也不见动作,便见枯枝微微颤抖,弯来扭去,如同活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