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风临,你个过河拆桥的混蛋!”
被拦住的天妖神战神暴怒。
这家伙,将小叶儿的下落套走就跑了!
他一个人,能对付得了那个诡异的黑衣人吗?
还有司音神王,去找小叶儿这么久了,都没有回来。
他们两人,不会出事了吧?
白孔雀心中焦虑,最后还是认命地留下。
鬼帝再怎么说,也是一名大帝。
光凭着其他人,想对付这名大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陌风临焦急地一路疾驰,很快就冲进了黄泉禁土。
不对劲!
从踏足这片土地的刹那,他就觉出了不对。
那股让呼摩罗迦都疯狂的魔音已经停了。
然而此时的黄泉禁土上,一片静谧。
所有生灵仿若凭空消失了一般。
当他遁入黄泉之源,却看见弥天的雾气下方,是令人胆颤心惊的尸体!
有鬼族人的,也有魔兽和其他那些黄泉禁土上神秘生灵的。
一袭黑袍在烟云中猎猎翻滚。
浓郁的煞气环绕在他身侧,绘制成一个奇异的大阵,犹如伸出了无数根触角,朝着黄泉深处探去。
更多的生灵,却仿若不怕死般从四面八方朝着这里涌过来,最后狠狠撞击在一层看不见的结界上。
鲜血和灵力,被那个结界不客气地全部吸纳,让黑袍人身侧的九幽煞气更加浓郁,让那些探入地底的触角更加健壮。
似有轰隆声从地底传来,仿若什么东西即将冲开地面的桎梏。
是那个传说中释天神皇的宫殿遗迹吗?
陌风临眼瞳闪烁了下,凛然杀意朝着半空中悬浮着的黑衣男子探去。
一瞬间,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仿若两个历经了亘古岁月的灵魂重聚,都从对方的眼瞳中窥到了熟悉和敌意。
“你的命果然大。”
黑袍人冷冷吐出一句话。
陌风临似笑非笑地挑了挑唇,“果然是你。”
顿了顿,他又道,“控制陌秋白在天衍圣城中制造恐慌、制造出被九幽煞气控制活死人、以及操控了丹皇殿主的,也是你吧?”
黑袍人默然不语,却忽地抬手,用一条纯由九幽煞气凝聚而成的巨臂朝着他卷去!
这一动作,也仿若间接承认了他和九幽煞气有着说牵连不断的关系。
“让我看看,你面具后的脸,到底是谁!”
紫袍一扬,不躲不避地抓住了那条烟云凝聚的巨臂。
一刹那,那些令人胆寒的气息尽数遁入陌风临的体内,而他却面色不变,似乎完全不受到任何影响。
瞬间,黑袍人的眼中射出类似怨毒的光芒,似乎对他可以吸纳九幽煞气的事情十分在意。
片刻间,两人就已交手百招。
而下方,被巨阵牵引,整个黄泉禁土的生灵还在继续朝着这个地方奔波。
越来越多的灵力汇集到黑袍人身上。
但,大多数的灵力都被触手送入了地底。
“咔嚓”一声,地表裂开,黄泉之水冲入开裂的大地,又从中喷涌而出。
尚在半空,就被一股浩瀚的力量直接从地底击溃,化为水珠消散。
甚至连陌风临,都可以感觉到,地下那股强大的力量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
黑袍人的眼中掠过兴奋的光芒。
这样下去,被封印在禁土深处的宫殿,就快重现天日了!
陌风临的眼瞳暗了暗,忽地从袖中弹出一柄似弯刀又似刺刀的长刃——幽夜刃!
其实,这柄曾被他送给叶澜衣护身之物,是一柄圣品神器。
准确来说,它是一柄刻刀。
可用来破除禁制,或者雕刻阵法的刻刀!
幽夜刃在主人的控制下,狠狠朝着大阵打去。
黑袍人见状,更加疯狂,忽地将袖袍一甩,露出弥天大雾的一角。
近乎冻结的废墟中,苍白无生气的面容让陌风临心中一紧。
“她中了我的咒。”
黑袍人一笑。
那股寒冷刺骨的气息,不是一般的寒气,而是暗含了神念凝聚的咒印。
咒印遇血则激活。
所以叶澜衣给幽夜曼陀罗滴血的时候,就不知不觉被咒印侵入体内。
这才是她无法抵御这股奇异严寒的真相!
除非以更加浩瀚的魂力将咒印化解,否则,只有等她将娲皇珠的力量彻底激活,以可净化一切的生命之力来化解这股力量!
当然,也还有另外一个可以缓解的法子。
就是另外一个人,将咒印引入自己体内。
“所以,你要用自己的命来救她。还是要阻我将释天神皇的宫殿释放?”
黑袍人轻柔地笑着,目光灼灼又带着恨意看着面前的紫袍男子。
陌风临心中一凉。
正如叶澜衣被一股意念驱使着让她做出第二个选择,毁掉虚幻之殿也不愿将神殿的封印解开一样,陌风临此时心中也有一股奇怪的感觉。
直觉,如果让释天神皇的宫殿重显天日,会引发三千世界的浩劫与动乱!
正是这种直觉,让他祭出幽夜刃,分神攻击那座聚灵解封的大阵!
陌风临缱绻的目光定定停留在重新掩在浓雾中的挚爱脸上,转瞬间心中主意已定。
而这目光,却让黑袍人心中忽地生出极度的不爽和烦躁,蓦地祭出青莲神瓶,朝着陌风临砸了过去。
此时的废墟中,越来越多的冰岩翻滚着落下,将好好的花圃砸得一片稀烂。
白衣青年拼尽全力撑起一片洁白的灵力之壁,将两人笼罩其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身上的灵力也被附近大阵牵引着迅速流逝。
最后,笼罩两人的灵力护壁慢慢缩小,减弱,只笼罩在昏迷不醒的少女一人身上。
再到后来,甚至连笼罩住一人的护壁都无法支撑。
“咔嚓”一声,护壁碎裂。
一块冰岩恰好滚下。
梵清弦无力将冰岩弹开,只得蓦地抱住叶澜衣在地上狼狈一滚。
“碰”地一声,冰岩在两人刚刚所呆的地方狠狠撞出一个深坑。
四散的碎屑如同冰刃,朝着两人袭来,被白衣青年用自己的背脊尽数挡下。
霎时间,透明的液体浸透白衣,散发出浓郁莲香。
而他却恍若未觉身后疼痛,有些焦急地探手抚上叶澜衣的额头。
好冷!
她的身体犹如一块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