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叶澜衣的战书,夏明沫居然能沉住气,笑盈盈站在一旁继续看热闹。
虽然赢无忧败北,但是围观的学生也并没有太将叶澜衣放在心上。
毕竟赢无忧败得太突然,又和叶澜衣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说他放水也有大把人相信。
“哈哈,小师妹功夫不错,我来领教领教。”突然,一名长着招风大耳的六重灵者跳了上来。
他笑得一脸坦荡,然而叶澜衣还是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一闪即逝的算计。
恐怕在这人看来,自己和赢无忧一战后,灵力肯定枯竭,正好来捡个便宜混试炼点。
可惜,他却不知道,在他出现的刹那,叶澜衣体内的某个小家伙再度翻腾起来。
吸他的灵力,快点吸!
饿坏的焚净天火兴奋不已,就算这家伙才六重,也是肉啊!
叶澜衣仿佛听见流口水的声音,同情地瞥了一眼主动送上门来的“食物”。
一招过后,被吸干灵力的炮灰二号华丽丽飞出了擂台。
如此干脆暴力,终于将小伙伴们的下巴惊掉了一地。
然而,仍然有人不信邪地跳了上来。
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六个。。
当第六个挑战者再度被叶澜衣扫下擂台后,终于没人敢动了。
尼玛这还是人吗?
除了那几个不轻易出来迎战的变态,还没人能经过五轮车轮战还神清气爽一脸不满足地站在擂台上。
她简直就是来挑战大家的心理承受能力的吧。
论修为,在旁人眼中,她是灵者三重,可以低到忽略。
就算灵士级别有另外一个战斗擂台,可是这里一群七八重的灵者也不是花瓶啊!
战绩最好的只怕就是最后那个九重灵者了,叶澜衣一度被他逼到擂台边上。
可是最后关头,她居然诡异地消失在原地。
等某个脑袋不太灵光的家伙四处张望的时候,她已经神出鬼没地在对方背后狠狠踹了一脚。
这恐怕是败得最憋屈的一个了。
但能在灵者九重的攻击下支撑这么久,也不容小看了。
“怎么?没人上来了?”叶澜衣一脸不满足地抱着双臂,算计着自己的试炼点。
越级挑战成功的试炼点是成倍增长的,她这一会功夫就收入不匪呀。
然而,有人忘了自己还没去领身份令牌的事情,这让纳兰拓一度目睹女霸王的暴走。
也让东宸院的灵者擂台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多了一个打不倒的擂主。
“叶师妹,今天的擂台试炼时间已经结束了。”一片静默中,还是白蔹默默回应道。
“能当这届新生的第一,澜衣的身手果真不错,让我大开眼界。”夏明沫似笑非笑地恭维着。
“还得多谢夏小姐推荐。”叶澜衣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干脆利落地跳下来。
这一瞬间,夏明沫突然察觉到一股极弱的灵力朝着自己四肢击来,她下意识回头击出一掌。
“谁偷袭!”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那名不幸败北的九重灵者暴跳如雷:“夏明沫你打我做什么!你真以为我好欺负?”
夏明沫愕然,“难道不是你攻击我?”
她的背后只有那个人,不是他是谁?
“老子跟你打需要偷袭?”对方暴怒了,“明天下午擂台,老子和你堂堂正正打一场!”
夏明沫的俏脸气得通红,狠狠咬住银牙,将涌到口边的怒骂压了回去。
叶澜衣冷笑了声,两根银针倏地从她的指尖没过。
想要置身事外推别人上场看戏,门都没有!
“呵呵呵。”擂台试炼区的门口,欧阳羽摸着自己胡子笑得有些开怀,“看来今年招进来的小家伙都不错。”
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位浑身笼罩在黑色布袍里的瘦高男子。
黑衣男子注视着叶澜衣的背影,机械刻板的声音响起:“候选人又可以多一个了。”
“不,是两个。”欧阳羽指了指阴沉着脸的夏明沫,“那个丫头,其实也不容小觑。”
打完擂台赛,叶澜衣才发现错过了和梵清弦约定的时间。
他们走到听雪水榭时,已经月色当空,万籁俱寂。
唯有空谷幽兰般的琴音在水面流淌。
琴声时断时续,仿佛弹琴之人在为什么事情困扰。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琴音消散,清灵悦耳的声音响起。
“站在门口做什么?夜间风大,还是快进来罢。”
院门霍然张开,微风卷着粉白色的花瓣朝着两人打来。
绝美的画卷从门口铺开,踏着落楧前行,是一株巨大的花树,无数盏浅黄色的灯笼随着微风摇曳在枝头。
温暖的光芒下,是端坐在桃木长几下的白衣男子。
花盈满桌,却无人拂开,任凭朵朵粉白在通体洁白的琼玉凤尾琴上绽放,衬着金光莹莹的琴弦,竟给人一种将魂魄都摄入的错觉。
“我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唯有以清茶招待你们了。”
说着,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探出,摸索着去握红泥暖炉上温着的枣色茶壶。
“我来!”叶澜衣抢先一步,拎起壶柄。
下一秒,茶壶砰然落地,壶盖倾斜,滚烫的热水氤出,而叶澜衣捧住自己的手掌,尴尬得忘了呼痛。
“澜衣!”纳兰拓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扯衣服,“我去打水来帮你敷手。”
话未说完,梵清弦的指尖一抬,洒在地上的沸水急速结冰,接着,那些冰块就被一股微风托着落入叶澜衣的掌心。
纳兰拓被结水成冰的绝技震住,震惊地看向梵清弦,一瞬间,心底被渴望修炼的欲望填满。
而叶澜衣却已经见怪不怪。
初见时,飘荡在盛夏的漫天大雪,才是令人震撼的场景。
这就是圣灵强者所拥有的能力吗?
这是她要追求的武道高峰!
梵清弦却不知自己随意的举动却在两个小家伙的心中激起万千水花,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在袖中摸出一个精致的玉盒。
清新的莲香氤入鼻中,连疼痛也减轻几分。
而膏药一覆上,红肿的掌心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肿。
叶澜衣将剩下的断续青玉膏收好,打算抽空研究下成分。
而后,她认真看向梵清弦,轻声道:“我闻琴声阻塞,先生可是有什么心事?”
梵清弦一愣,忽地抬起头。
明明双眸已盲,一瞬间,叶澜衣却觉得他好像能一直自己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