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离萧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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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结局:后篇(十一)明月前传

事情算是告了一段落。

追捕柳烟的过程中,意外发现死去多时的慕容佑,傅花隐诊断慕容佑是被人一击毙命的,但是,却也是为慕容佑好。

慕容佑的血液呈黑色,说明了他中了蛊毒,当时没人给解药,蛊发作,痛不欲生,有人为他结束了生命。

而那个人,便是柳烟。

三天过去,没有搜寻到柳烟的踪迹。

而玉迁迁,昏了三天未醒,自掉下悬崖,撞到了崖边凸起的石尖,坠崖时身体又经崖边碎石摩擦,早已皮肉翻滚,不忍直视。

宁水媱,莐谙,因江湖琐事,已离开多日,杨孟祁多留几日处理因寒冰烈火重出江湖带来的后端。

热闹的小院,顿时安静了,只有冷静思考,各怀心事的人。

一直追人前去,未出现的萧南翌,不知觉的进入小院,将手中的包袱端正放在桌上,扫过周围人惊讶的目光,冷淡的眸光直盯七月。

“你不是一直在冰海岛?我记得这种事,你是不会管的。”

“少主言重了。”七月轻笑,依旧不改往日对他的称呼:“舒屿贪玩私自出岛,我来是带他走,倒没料到会碰上这样的事。”

“我之前问过易舒屿,他说,是他父母带他出岛,这一点言词,你们母子两不一致。”

“那又如何?”七月轻语,淡淡的眸光扫过一脸不知情的易舒屿。

萧南翌不慌不乱,打开包袱,颜色各异的七夕琴呈现在眼前:“易舒屿去过圣雅阁北宫,如果他告诉易沐枫如何进去偷琴,是不是应该不成问题?”

此话一出,易舒屿变了脸色,偷偷的瞧向萧月一眼,后者同样脸色凝重。

“当日,易沐枫自知带着琴,不少一刻钟便会被我追上,所以弹完那首曲子,他并没有将琴带走。”萧南翌继续游说着,七月仍旧一脸从容。

“即便沐枫偷了琴,那也算是帮了你们一个大忙,若不是七夕琴音,我哥哥的兵士怕早已死在那批死士手中,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这个忙,真的是易沐枫帮的?”萧南翌吞缓的语气冰冷,眼眸不放过七月任何一丝表情。

七月沉气:“那是当然。”

“没有别的人帮忙?”

“没有。”

“那这枚铜钱也是易沐枫发出的?”

“是。”

“那就奇了怪了,难不成易沐枫会分身术,还是练了什么奇功,刚刚还在崖底帮南宫澈解决了一批杀手,一瞬间的功夫,又到了崖上奏琴,还发出了这枚铜钱,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萧南翌淡淡的抬眸,瞧向坐在正位上的人:“南宫澈,你认为呢?”

南宫澈借助血凤鸟从崖底掠上也需一刻钟,断然易沐枫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那也是说,当日在崖上发铜钱暗器的,另有其人。

南宫澈沉了沉气,声音淡淡:“当日在崖底,我确实见到了易沐枫。”

七月皱着眉角,咬紧唇口:“当时的确还有一个人帮忙,但对那人是谁,我无可奉告,既然事情已解决,我也没有留在这的必要,诸位,告辞,舒屿,我们走。”

一袭的青衣从萧南翌旁边快速飘过,易舒屿也皱紧了眉角,朝萧月拱手:“萧姑娘,抱歉。”

“我知道为了救人,你也迫属无奈,我不会怪你。”萧月轻微的瞧向倾璇,只见她不舍的看着易舒屿,却又没有办法。

易舒屿已点头跟随七月离去。

萧南翌留下七夕琴也随着离开。

傅花隐则是走近七夕琴,勾想了一个音调,看了一眼萧月,纵使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此时此刻,或许还不是揭开的好时机。

“出事了。”

门口,姬阳大步的走近,原本冰凝的脸色又冷了一层:“玉迁迁,不见了。”

“什么?”

激动的是傅花隐,冷了冷脸色,每隔两个时辰他都会准时的给玉迁迁点穴,就算她醒来也不可能自己冲穴逃跑。

更何况,当这个院子中的人都是空气吗?

在眼皮子底下就这样消失,不是给人狠狠一抽!

“今日,是月圆之夜。”一旁的萧羽淡然补充一句。

这一句,提醒了一件事。

玉迁迁中了血心蛊,若今晚不引入另一个同样种下血心蛊人的血,她活不过今晚。

若玉迁迁不是自己走的,那便是有人带走了她,因为那人也需要玉迁迁的血。

可如今,偏偏人消失不见,即便想找准今晚的时机,逮住幕后主使人,眼下,计划已经白费。

堂中,你望我,我望你,脸上,又忧愁了几分。

————————

常赢赌局。

依旧是以往的位置,依旧是一壶酒在手,依旧只是淡淡的瞟向楼下尖锐的叫喊声,骰子声。

霓裳一摇一摆的走近:“萧大爷,你每日来你来我这儿,难道是纯属抢个位子坐坐,不打算玩两把?”

萧南翌淡淡的抬眼,不回反问:“龙爷是谁?”

“来我这儿的人,我没必要个个都知道身份。”霓裳一笑:“不过说起那龙爷,我倒是有兴趣回答。”

见他没什么反应,霓裳这才从兜中拿出一枚铜钱:“呐,这枚铜钱,是他要我交给你的,我呢,也权当是为钱卖个人情。”

话才说完,铜钱已被萧南翌顺手牵了去。

小小的铜钱在指尖摩挲着,还残留着淡淡的余香。

显然,不是霓裳身上的香。

霓裳笑了笑,“说来,萧大爷和那位龙爷貌似是在捉迷藏,只要你一出现,他定会消失,只要你一走,他又会无缘由的出现,还真是……”

冤家。

只不过这两字,还留在口中时,萧南翌已经抽身离去,速度快的让霓裳还未反应,只道眼前有一闪既过的白影。

霓裳回神苦笑,转身靠着柱子,身姿散漫慵懒:“你们两个,真是。”

霓裳的身后这才渐渐没出一抹影子,黑衣紧身,银色面具,面具下的双眸却是紧紧锁着那道已远去的白衣身影。

萧南翌赶到青楼时,萧羽萧月已在那待了许久,而这间房间的青楼女子已然被点了学,这个青楼女子,叫艳儿。

萧羽萧月已经问完了所有事情,这个女子也如何不能再嘴硬,她会点武功,不过是拿了银子为别人做点事而已,那人说她的声音像一个人,所以在那月圆之夜寒冰烈火出现之日,扮成黑衣人扔下了那两把剑,好让人误认,其他的,她什么都不知道,那给她银子的人,她也没见过。

萧南翌并没打算插和这件事,那是南宫澈应该考虑的,来到这儿,是想求证什么,当看到这房间窗台一抹铜钱之后,他更认定了什么。

萧月见父亲又轻然离去,眉色微皱,轻道:“小羽,今夜,是月圆之夜。”

“嗯。”萧羽的声音更淡:“那幕后人是该出来了,小月,从狼虞山回来后你便一直不对劲,其实,你早知道做这一切的人是谁,对不对?”

萧月望着天空,看了看明朗的月色,是的,她在忧愁,他以前从不曾见过的。

萧羽凝了声:“不然,你又怎会不去小院,那里,正上演一场好戏。”

—————————

萧南翌回了圣雅阁,他似乎已不必要再去找什么,从然进入北宫内自己的房间,淡然扫了一眼房间周围,忽然笑了一下。

久违的笑。

暗处的人看在眼里,甚至在他一笑之后,还能对他放狠招,掌刃一劈,便朝他后背打去,他动作轻然,反手博住那人的手腕,皎然纠缠。

来人的动作更轻,如鱼得水,在他身边穿越不停,硬是不给他停手的动作,这场空间里,只有轻如流水搏击的两人。

他一次次想靠近,却总是不得手,直到他钳制她双手,两人双双坠入药池之中,哗啦啦的水花,荡漾轻波。

她比他先出水,他以为她还想再出手,却不料她忽然的凑近,只是看着他,轻轻抱紧了他的腰身。

她的脸上,扣着一枚银色面具,轻轻冉冉的气息,在耳边轻吟。

“阿黎,是你。”

他伸手,便要去拿下她的面具。

只是,手顿在半空,再也前进不了。

他某处穴位,女子的手缓然抽离,面具下的女子又轻凝一笑:“我不是你的阿黎,我是艳儿。”

他还能说话:“阿黎,我知道是你。”

女子不肯承认:“我不是。”

“阿黎。”他的眼,更认真了。

她两手搭上他的肩,又慢慢圈住他的脖子,身体凑上去:“你怎么不认为我是艳儿,我可是记得,某人某一次在大街上,听到艳儿的声音,叫的可是阿黎。”

其实她知道,因为她跟着他。

对那艳儿的声音,他几乎可差点乱了理智,这点,她还是看得清楚的。

没错,她只是有点醋意而已。

当然,她也承认,他一直记得她的声音。

“阿黎。”他又唤了一声:“我差点便要回雪山找你,还以为你真的与络轩……你什么时候来的倚海城?为什么一直不出现?”

她点了点他的鼻子:“不告诉你,除非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想我?”

“想。”

对于他一字的回答,她显然不满意:“有多想?”

“很想。”他又加了一个字。

“只是很想?”

他有些激动,滂湃的激动:“你解开我穴位,我再告诉你。”

她撇撇嘴:“我不。”

终于轮到某人也有被她点穴的一次,她自然怎么会轻易放过,他所有曾对她一一做过的事情,她如今要一一还给他。

她掉落了脸上的面具,清浅的一吻迎上他,他却不能动弹,该死的还什么都不能回应,这种挑性,才是最煎熬的。

“阿黎……”

她吻得很深入。

池下的药水,轻凝微荡,一拉,他的衣衫已被她扯开,吻从唇而下,情迷意乱吻遍该吻的地方,一点都不浪费。

“你不去那院子看好戏,反而来圣雅阁,你是不是早知道,我在这儿?”

她看着他,清凝的声音掩盖不住她此刻爽然婉约的笑容。

“阿黎!”

他不知何时的冲开穴道,伸出的手,突然紧紧的拥着她,那种欣喜,那种激烈,那种狂乱,在冲开穴道之后一瞬爆发。

他想她,很想很想,几千个日日夜夜想,一直一直想。

他知道,她就在这里,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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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过南宫澈,爱过傅花隐,爱过萧南翌,她不否认,他们每一个人她曾经都尽心尽力掏心掏肺爱过。

爱南宫澈的时候,没有傅花隐,没有萧南翌,南宫澈是除了她报仇之外的全部,可这个人,骗了她,放弃了她,最后重识,他又一次利用她,他爱她,只是他的爱,太隐晦。

她爱过傅花隐,那时澈假死,她也不认识萧南翌,那三年,是她与他最好的时光,她十一二岁,她喜欢他,那么多曾经玩笑似的告诉他,他并不知道,他只把她当孩子看,说她真的是孩子,她只有十二岁,他教会了她很多,可是小孩也终究会长大,看着她一日日长大,看着她变成他想要的模样,看着她终于舍了他与别人相识相爱,他才知道,其实他是喜欢她的,只是一直不敢承认,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等到醒悟,他只能祝福她,希望她一生平安。

她爱萧南翌,他为她做过太多,从他出现在她身边开始,无时无刻在想着如何呵护她,如何保护她,一次次为她涉险,她想,她无法不去爱这样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为自己肯为自己牺牲一切的人,他的爱霸道强烈唯一,他想要什么就去做,他的脆弱,她来填补,她甚至也曾想,她一定是没有被人真正爱过,以前的爱,她只尝到了苦头,甚至不知道爱是什么样的甜味,所以当萧南翌出现给了她爱恨,给了她所有的时候,她沉陷了,兴许早已沉陷。

这一辈子,她只认定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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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格外的圆,银边的轮廓之中,加重了凄白之色。

小院,异样的平静。

轻纱隐隐的房中,一抹小小的身影矗立着,轻纱的阻隔,看不出那人的深锁的眉目。

“主上。”

旁边突如其来的声音搅碎了之前的寂静,来人一身耀眼的红,黑与红夹杂着,添上了凝重的一笔气氛。

那抹小身影背对着,声音几乎也是温怒:“南宫澈好几千人马都在找你,你居然敢在这儿现身?”

“有何不可?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南宫澈又怎会料到,我根本就没出过这个院子。”来人的脸上漏出愉悦之色,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中:“主上放心,再怎样我也不会连累主上,何况,我与主上中的血心蛊还没解开,我又怎会让主上的身份暴露而将主上置于危险之中。”

“既然知道,你还来找我?”声音有点怒意之下的压抑。

“你别忘了今夜是什么日子。”来人似乎只是好心提醒:“若过不了今晚,不用南宫澈动手,我与你都会死于非命。”

后方的人连主上两字都干脆省去了,声音之间带了点挑战的威胁。

前方的那抹人影微微眯了眯眼睛:“是吗?”

红衣人微微一鄂:“难不成你自己能解开血心蛊,还是说……”

说道后面,红衣人的神色也不确定了起来:“……萧月?”

全本【完】

离萧酒本书在此已完成全本,离萧的故事不会因此结束,明月的故事也没有结束,将会在下一篇小说中写出最后的结局,《明月引》中已萧月为主角,在江湖与朝廷之间游回,展现另一个爱恨情仇的故事,离萧酒文中提过过三百年前的解忧公主,在《解祤忧》中会写叙解祤两人的一生,是一部有关宫廷的书,《离萧酒》《明月引》《解祤忧》是一曲三部曲,讲述的都是在同一个架空的时代,三篇小说偶有些牵连,但都是不同的故事,《离萧酒》已出,《明月引》《解祤忧》会继续跟进写作,敬请关注吧~~

——一夕长情,何时醉了清风,又笑了红尘。

致《明月引》

——你可以选择我,哪怕是背着违抗遗诏的不孝不敬之罪,哪怕是背着天下人说着红颜祸水,祸乱一代帝王的骂名,我跟着你,永远跟着你,一直跟着你,再也不分开,但是,你会失去你的江山。

——我只想当一个被爱的人,当个简简单单的人,我不为天下做事,我只为我喜欢的人,他要的,我都给他。

致《解祤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