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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疯狂的男欢女爱(1)

他们回到周慧莎新世纪的住处,她没有再张罗中午饭。冰箱里储藏有果蔬和方便食品,能给忙忙碌碌的人及时提供补给。丰富的储藏,除了自己用度,还有郑砚池的备份。郑砚池的蝌蚪面没吃饱,他急不可待,洗了的苹果没有削皮,就下嘴啃了几口。一面仓促地咀嚼,一面催周慧莎冲澡去。

她在洗手间里,已经感知到他的躁动不安。他高一声低一声地夸张咳嗽,那是他点燃了香烟,却无心享用时发出的催阵炮。小提琴曲《伦敦德里小调》响起,韵味纯朴温馨,绵软悠长。她不禁皱了下眉头,又来了?!这首曲子,是他当年和小提琴手恋爱时,受了她的熏陶才爱听的世界名曲。的确好听,但这首名曲光盘,因有了文工团小提琴手的元素,她便或多或少地有了排斥心理。她关了热水阀,洗手间一片寂静。《伦敦德里小调》缓缓停下来,他耐不住地朝周慧莎喊:“快些吧慧莎,一盘曲子我都听完了,你还在洗!”她提高嗓门,带着点刺激回答:“优美的曲子怎么停止了?小提琴曲,小提琴……”

没等她说完,他破门而入,闯进洗手间。腾腾雾气中,他赤条条,弓背哈腰,刹那间,憨笑着的脸,已经贴到她一层水滴的脸上。他张开他那瘦长的双臂,这条爱情的链条,紧紧地将她勒在自己怀中。

一对情人,就像一双水中缠绵的蝴蝶鱼,香吻,抚摸,抓挠,挤压。性爱风暴前的酝酿铺垫,一样都不能少。他揉搓她的乳房,湿漉漉的一层水,使他往复周旋的手指,感到格外润滑。因为没有哺乳过,所以她的双乳,依旧像青春少妇一样,丰满坚挺,光洁灵动。乳头的曲线清晰张扬,淡淡的红晕,似晨露中的一瓣儿百里香。他一个战栗,禁不住将嘴凑过去,即刻把一只乳头裹在嘴里,像吃奶的孩子一样,“扑叽扑叽”吸吮起来。他的两只长臂,先把她稍显肥厚的腰肢扣住了一会儿,之后用展开的双手向下打磨。她的臀肉很瓷实,手抓时一滑,竟然没抓起来什么。他使劲摇晃,才随着她的身子动了动。他说:“你是贼膘慧莎。”她哼叽了一声,不知说了句什么话,他只感到她的嘴唇在哆嗦,喘着粗气,用手摩挲着他的头,好像向外推了他,呻吟着说:“你胡子扎,痒痒,痒痒!”

郑砚池习惯按部就班,按规范程序办事,做爱也不想敷衍凑合,喜欢善始善终,注重享受过程。他一侧身,拿捏出一组猛男出手前的亮相动作,背靠周慧莎,反剪起双臂将她钳紧,好一个万夫不当情场壮士,他要把赤身裸体的周慧莎,背到卧室里去,无奈,年龄不饶人,廉颇老矣。他背着她,连起三下,只是将她稍稍吊离地面,想往前走,门儿都没有。他背不动她,就像许仙被法海的法术镇着,一点脾气都没有。累出两个响屁,换来周慧莎一串儿笑声。

周慧莎把蓬湿的头发,用一截绸绢绾起来,把法国兰蔻香水,抹在丰腴柔软的前胸后背,携郑砚池从洗手间走出来。他斜着膀子再打量她,见浴后的周慧莎,全身圆滑透亮,线条毕现,胴体凝脂,摇曳生姿,熟透的女人气息,犹如刚出炉的条子面包,色香味形最少是“部颁标准”。

郑砚池火急火燎,跺脚搓手,恨不得一口吃了周慧莎,没等她擦拭完身上的水滴儿,一把将她搂住,狂吻起来。一股浓烈的烟草味,迫使她挣扎着移开他的嘴唇,甩给他一个媚眼儿,柔声细气地抱怨他:“你不冲澡,也该刷刷牙呀。”他下意识地点点头儿,说:“我忘记这事儿了。”埋怨自己准备工作没做到家,出了纰漏。他撒腿就往洗手间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一切准备就绪,等待郑砚池盘点。周慧莎把细致入微的前奏全部演完,赤身仰卧在床上,活色生香。黑亮的长发,呈辐射状抛盖在长枕上。素面朝天,肌肤皎洁如雪,面容红白水灵。秀眉微皱,鼻翼翕动。粉红色的舌尖儿,像羔羊一样舔舐着她两片颤抖的薄唇。白菇长颈下,玉山双峰,傲然屹立。犁开的乳沟,直下杨柳细腰。扁圆的灰黑肚脐儿,平坦而泛光的小腹。再往下,便是那片郑砚池开垦过的处女地,托管的责任田。水草丰美,气象万千,苦乐年华,风云变幻。一眼风流穴,沦陷两个人。不知有多少次,市长郑砚池在忙完了公务之后,他都理直气壮地,来到他感情的一亩三分地里休养、放松。

在洗手间里,他也无心刷牙,只攥着牙刷胡乱捣了几下,就算应付差事了。他“哗啦啦”扔掉牙刷和水缸,洗手间的照明灯,似闪电熄灭被关掉。他撩开长腿,像跨栏一般,气势如虹,全速往外冲。一头蓬乱的稀发,一根弓起的猫腰,两瓣儿瘦削的尖屁股,光身子滴沥着水珠儿。浓稠的荷尔蒙分泌,强推着他往前冲刺,螺旋桨一般强劲。

周慧莎有些吃惊,他干瘦的躯体里,还蕴藏着这么大的冲击力?他顷刻爆发出来的赴汤蹈火出生入死的气势,叫人肃然起敬。紧行无好步,见过屠夫从水中捞出来的白条鸡吗?团着身子,缩着脖子,曲着爪子,往肉砧上撂过去,打几个滚儿趴下。郑砚池虽是东风无力,怎奈欲火熊熊,高标号燃油驱动着破引擎,冒着狼烟往前冲。郑市长以开短会,发短文著称。行政风格体现在情人深闺,照样繁文缛节的不要。掐头去尾,节奏紧密的招牌动作,依然摧枯拉朽,恣肆磅礴。

周慧莎一躺下,就开始酝酿魂飞魄散的高潮。她一面听着洗手间里慌乱的响声,一面拿上次的温存缠绵过电影。虹雨晓烟欲火中烧,杏花杨柳枝头闹春。春宵帐暖郎情妾意,导火索已“噼噼啪啪”燃烧。

来了,郑砚池从洗手间里,踉踉跄跄跑出来,饿虎扑食一样,扑向裸躺在床上的周慧莎。他脚上的两只拖鞋,随着双脚猛然抬起,也一齐上了床。一只落到花枕上,一只落到他瘦削的屁股上。郑砚池毕竟道行不浅,即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也不忘统筹兼顾,避免因小失大。他知道龙马岁月不再,知道自己常犯虎头蛇尾的毛病,所以,他一面极不服气地说着:“用之则为虎,不用则为鼠,不宜搁时间太长。”一面开始作业。他全盘观念挺强,想着惠及一点,不如扩大她的受益面积。所以,他一个老虎倒出洞的姿势,身子躬起来,向后退,他估计了一下距离,蜷缩在床头儿,得小心掉下来。伸出他搏击政治风雨的舌头,从周慧莎的脚心开始吻起,脚面,脚趾,染红的脚指甲,滑溜的膝盖,弹性十足的大腿。吻到了关键部位,他抬了下头,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复又低下头,张开大嘴罩住森林沟壑。周慧莎一声甜蜜的呻吟,一次深长的呼吸,浑身抖动不已,双手猛掬他晃晃荡荡的头,口里唧唧咛咛,哟唷哟唷。

完成了这道工序,郑砚池又一个饿狼伸爪,展开身体,挺枪冲刺,全身心融入进去。莺声呖呖,燕语喃喃,握手钩足,酥胸流汗。温馨的卧室内,犹有万马奔腾,似有裂帛之声。良宵雨骤,梨花夜沐,一个百灵婉唱,一个布谷唱和。只听周慧莎一声呐喊,全身痉挛,世界一片恍惚,她不可自制地抬起头,一口咬下去,郑砚池的肩头,两排鲜明的牙痕里,显现出殷红的血印。

狂风卷着残云,明月追着落日,郑砚池一头滑下过山车,沉浸在温柔乡里,酣睡过去。周慧莎却幸福得睡不着,她下床,先用热毛巾给他轻敷,擦拭。再洗出一盘他最爱吃的红水晶苹果和绿马奶葡萄,以便他醒来的时候享用。她打开衣柜,把为他替换的内衣内裤和衬衣,摆在床头。把他需要的香水,放在洗手间。春夏用BOSS,秋冬用古龙水系列。从四海商场挑拣的指甲套剪,总是在春风雨露之后派上用场。她先修他的手指甲,再修他的脚指甲。周慧莎,绝不是那种上得厅堂下不了厨房的女人。她是挟风带雨的商场老总,也是纤巧柔和的床帏巧妇。她是他身后的不管部长,市长的秘书服务不到的地方,都由她来“拾遗补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