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独妻策,倾城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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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行刺案1

温彩也是个护短的,看着自己手下的人吃不饱饭,一看到她那委屈得老泪纵横的样子,且有不对徐氏失望的道理。

原想念着徐氏在前世到底跟随温青去了西北,她一再原谅她,可徐氏越闹越过分。

徐氏以为最后是她的三妹徐兰芝保全了温青的性命,却不知道,更是徐兰芝害了温青。要是徐兰芝与冷晓说温青的坏话,温青不会被剥爵位,不会被官降数级流放西北边城。

定国公刘维忠一家就是最好的例子,安王登基后,刘家依旧过得风光体面,可见安王并没有为难温青的意思。

温彩道:“这事儿,你让汪大叔禀晓候爷。各处查出都一一列出清单,把每一笔都弄明白。”

“小姐,我瞧那些东西许还在夫人屋里,要不把地契、房契的先弄出来。”

温彩点头道:“这事就交给你和麻嬷嬷来办,拿出来再交给哥哥,你们且先核对一下,看数目可对得上,这块儿的事,我不好多过问。”

温青爱妹如命,他不会重男轻女。那天他进了桂堂还抱了小小姐,他硬是絮絮叨叨与小小姐说了一个时辰的话,心疼得跟什么似的。见孩子睡熟了,他这才进了内室瞧徐氏,轻声道:“好好将养着,女儿就女儿吧,有女儿也挺好。”温青也说不来多少甜言蜜语,只说这一句便转身出来。

徐氏先是一愣,心下想:要是儿子,他一定会很高兴,这分明就是温青不喜她生了个女儿。待温青走远,她又开始哭骂,直骂小小姐怎就是个女儿。

汪婶子看了眼麻嬷嬷。

麻嬷嬷道:“得了机会,我把东西从屋里取出来。”

汪婶子笑,“我们一起去取,等夫人睡熟的时候进去。”

徐氏这两日吃了睡,睡了吃,她又不用奶孩子,让麻嬷嬷给抓了回奶汁的汤药来,几碗一下肚,真没一滴奶水。

麻嬷嬷试探性地问:“小姐,你瞧候爷这……是要娶平妻还是纳妾?”

温青娶了徐氏这么久,连个通房都没有,而今徐氏生了个小小姐,麻嬷嬷猜测许温青要给府里添人了。

温彩道:“这种事候爷自个儿有主意,我不好多问。夫人刚产下孩子,我只是暂留府中打点。”

汪婶子奉命将小小姐与奶娘迁到了芙蓉苑安顿,一切都照主子的例给了最好的,连小小姐睡的摇床等物也一并搬了过去。

徐氏听到外头有搬东西的声响,问大丫头:“他们在做什么?”

“说小小姐和奶娘住这里太挤,让小小姐先迁到芙蓉苑去,待漱玉阁装修好了,就让小小姐搬进去。”

那么小的孩子,哪有直接交给奶娘就不管的。

偏徐氏就能干出来。

徐氏想到那孩子,心头就一阵发堵,要是男孩该多好?她怎就生了个女儿呢,徐兰香成亲后,第一个给卫成添的是男孩。

又有下人送来了鸡汤,坐月子的女人一天五顿,徐氏也不例外,上午两顿、下午两顿,夜里三更还有一顿,什么鸡汤、鱼汤、鸡蛋等物一古脑地往桂堂送。

徐氏捧过碗,“是不是候爷吩咐的,这两天侍候得怪好,知道我爱吃鸡肉,天天都有,亏得他知道,我养好了身子才能给他生儿子。”

大丫头一脸羞红,自打徐氏生了孩子,温青就来过一回,又与麻嬷嬷打听了一番,知徐氏身子无碍这才离开了。

温彩坐在窗下,听冬葵介绍二房店铺生意上的事。

“城南麻柳巷口有一家布庄,店子是十几年前就开的,生意不大好,卖的全都是些早就过时的花色布料,打听了一下,管事的说,过时的布料比同等布料要便宜五分价。”

舍不得进好货,就赚不到更多的银钱。

瞧着董氏也是个精明人,在这上面倒是小气了。

“布庄上一个月也卖不了几块布,若是遇上哪家庶女出阁,倒是会去这里买上十几匹置陪奁。”

冬葵又道:“那周围有两家杂货铺,我瞧着生意都还不错,那一带住的多是小户人家,要买布料自去旺国街、兴国街,买些随常的针线、佐料倒多些,我让沙虫儿在那儿守了一个时辰,沙虫儿说到两家杂货铺买针线的十二人,买盐、打酒的有八人,另外又有五个买笔墨的。

另有两家分茶铺子,一个时辰卖了四斤茶叶。

豆腐铺子卖了六斤豆腐,还有两个提着木桶来买豆浆的下人。

一个时辰内,布庄没一个买布的人,管事父子俩就坐在柜上打瞌睡,好不容易进去一个,瞧着花式不好,就又出来了。”

温彩问:“冬葵,你觉得那铺子改作什么生意好?”

“奴婢觉着,改作杂货铺更好,虽说已有两家,可那两家店铺都不大,一家一间铺面,一家两间铺面,这布庄是三间铺面的。”

“先经营着,你把各家情况摸熟,我再重新调整各处店铺上的生意。”

下午,冬葵又带了沙虫儿出去摸下一处店铺的生意,每处店铺都是要走几回,才能瞧出来,除了自己看到的,还要向管事询问,各处管事接到董氏的令,知道这是六小姐要代为打得店铺。

沙婆子在畅园领了新差事,主要工作是看管荷花池。池里养了些好看的锦鲤,遇有人买锦鲤就卖上几条,偶尔也租船给游园们玩,随道再帮花房盯着摆在荷花池周围的花,花房的生意好,她帮了忙,花房的管事另给她算一份工钱,还直说这是园子里的规矩。

她原不识字,每天卖了锦鲤、租了船,一回去就把银钱交给杜鹃。

杜鹃摆摆手,“你且盯着吧,搁到你那儿,回头交给小姐。”

双双则笑,“就这么点儿钱,不如沙婆子自个儿揣着,你卖了锦鲤,记得回头再添补上些。”

沙婆子白天当差,夜里就回怡然阁住,没几****就过习惯了。

沙虫儿则留在温彩身边跑腿,近来他的主要任务就是赶车跟着冬葵四处看店铺上的生意,再根据冬葵教他的,数各家铺子的生意,哪有一个时辰做了多少笔等等,又花些碎钱与各家店铺上的小二打听一些内情。

看似无意的,但这些东西对温彩来说很重要。

沙虫儿已经知道畅园是温彩的了,越发觉得他跟的小姐是个厉害能干的人物。跑前跑后就更热络了,闲下来的时候,冬葵便教他识几个字,还买了三字经给他,教熟了,就让他没事的时候看看。

夜里二更,温彩躺在床上琢磨二房店铺生意上的事。

青莺进了屋,一脸急色:“小姐,候爷回来了,出事了!”

温彩翻身起来,脱口道:“什么事?”

“候爷受伤了。”

受伤了?

今儿皇帝为给皇后过千秋寿节,罢了早朝,所有文武大臣都入宫参加寿筵。

温彩想到记忆里的事,整好衣衫就到了前府书房。

“哥!哥!”

她进去时,正瞧见一名陌生的郎中正给温青包扎手臂。

“你怎么受伤了?出了什么事?”

温青抬眸,“我只是一些皮外伤,怕是四殿下伤得不轻呢,这些人真够大胆的,先是毒害三殿下不成,然后又闹了刺客……”

温青是正午前入的宫,文武大臣多携女眷参加,温彩因是和离女,他这次没带她去,而徐氏又在坐月子。

他到的时候,顾家人都已经到得差不多了,一律安排在寿筵的右侧坐着,荣安候是最后一个来的,待他到时,顾家人都已经落座。

他刚入大殿,慕容恒迎过来,低声道:“荣安候,今儿有些奇怪,本王总觉得,有人一直在盯在你们家的人,有一个左颊长黑痣的太监还有两个宫娥,看似无意,可他们总盯着三哥那儿……”

荣安候含笑示意,故意提高嗓门,“四殿下来得真早啊!”

“母后寿宴不敢迟到。”

二人佯装说了几句。

荣安候回到自己的座儿上,扫过顾家的子孙,“淮儿!”

顾淮起身抱拳,“父亲有何吩咐?”

“坐到你三哥身边侍奉酒菜,记住了,只有你尝过的菜,才许你三哥吃。”

顾淮吃惊地看着荣安候,顾三公子是二房的长子,而他是大房的庶子,让他这个大房的儿子去给二房的儿子试菜,要是菜里有毒,岂不是要毒死他。

顾夫人微微挑眉:三皇子可是顾家更进一步的希望,顾五这个样子是不乐意么?

一侧,顾四抱拳起身:“大伯,让我陪三哥坐一桌吧?”

荣安候低斥:“淮儿去,要是你三哥今儿无事,你就是顾家的功臣。”

早前他们不知道,可来到京城后见到了景阳公主,顾三公子长得与景阳公主如此酷似,顾家几位公子早已经猜到几分。

顾五公子虽有意外,却不敢反对,这是父亲要牺牲他来保全三皇子,俗语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现下是父亲要儿子给三皇子试毒,他不敢不试。

顾五公子坐到了慕容恪身边。

慕容恪道:“我备了银针,不会有事的。”

顾五垂眸,“有些食物原本无毒,就如吃羊肉不能吃梨,两者混合却是毒。”

“说得没错,你一会儿留心看着,莫要吃混了成毒。”

慕容恪知道皇家暗潮汹涌,他从小就被外祖母、外祖父及舅舅们灌输了太多的知识,什么兄弟相争,什么尔虞我诈,他母亲是为了保他性命,让他顺遂成人,这才忍痛将他秘密送回顾家养着。

他刚回皇家,不甘心就此送了性命。

当大殿上坐满了人,帝后款款而来,皇帝笑声朗朗,“各位爱卿,朕今日很高兴,一来今儿是皇后的四十寿辰,二今儿朕的三皇子慕容恪重返皇家。”

群臣吃惊地发现,坐在右侧上座的景阳公主外,还有一个少年,那模样与景阳竟有八、九分的神似,不过个头更高大些,一双眸子与皇帝一般无二。

慕容恪起身抱拳:“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皇后面容感动,不由得轻泣抹泪,“三年那年,臣妾请袁监正给恪儿相面,袁监正说龙凤胎的儿女得分开养,景阳虽长,自幼体弱,那时皇上子嗣单薄,便只好忍痛将略为健壮的恪儿送出宫去,这一别竟是十九岁……早几年原说要接恪儿归朝,恪儿在外学艺,臣妾不敢误了他的学业,方才延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