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蚀骨恩宠:血色守宫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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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她越是沉默,宿魅的一颗心越是彷徨,似乎从爱上十七开始,他的心便不曾真正的属于自己,有她在的地方,他便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冷漠,一心想要她好,可如今再次相见,她选择将他忘记。

他努力,她逃避,一切似乎都已经在慢慢改变。

久久的才转过身来,紧紧的抱住这个生命中最在乎的女人,一双眼眸满是无助:“十七,为何要将我忘记?我真的好累,每当看到你置身事外的表情,我便感觉自己挣扎得好累。”他以为,只要自己爱她,便可无忧,可如今她的心在为他人彷徨,他却无能为力,那种等着宣判死刑的心,对他这种一向是主导他人生命的人来说,多么的痛苦,好比那炉火上烧着的水一般,翻滚个不停。

迷茫的又岂止是他,怕是落雪也不知该如何,想爱,却又不敢爱,害怕那一点朱砂,害怕让他沉沦,害怕再也见不到如此骄傲的他。所以她逃避,可是每每想要逃开的时候,一颗心便会不舍,一次次的停留,再一次次的后悔。

轻轻的哄着她:“好了,不为难十七,不为难。”他的声音很淡,双手却在扯着她的衣衫,欲查看她的伤口。

这下落雪清醒了,看他的手放在她的盘扣上,想要解开她的衣衫,连忙向后退了退:“没事,不痛。”一张粉嫩的小脸在烈日的照耀下,煞是让人心动。

本来只想查看她伤口的宿魅,被她这一闹,反倒喉间一紧,不觉有些口干舌燥,双眸一扫适才的落寞,闪出点点火花。

看了他一眼,落雪连忙拉了拉衣衫:“现在可是白天,你可别……”

话没说完,只听“嘶”的一声,她那衣衫便犹如破布一般滑落:“让我先看看你的伤。”一手将她按压在草地上,而后查看着自己挥出的那一鞭。

“痛不痛?”手轻轻的抚上那一片白皙上的鞭痕,自己到开始后悔了。

一听他这样问,落雪顿时便觉有些委屈:“痛。”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怨他下手太重。

取出适才骑马时采的一些草药,用嘴嚼碎了再给她敷上:“谁让你逞能的?打的又不是你?你倒是手脚灵活的挡上了。”满口的酸楚,让人很难想象是从一国之君的嘴里说出。

“临月国本就够乱,若是让你伤了雪尘,寰宇国还不得举兵而下?”闷闷的说完,心里满是抱怨和委屈。

一听这话,宿魅上药的手不觉轻柔了几许,唇角微微的勾起:“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不是全为了他?”即使她的心有一点点是他的,他也格外高兴。

没有再说话,落雪只是静静的趴在草地上享受着,草药上在伤口,凉凉的减去适才的火辣,格外舒服。

四周的花香扑入鼻间,让她不觉心神荡漾;碧绿的草压在自己身下,软软的甚如床榻。

渐渐的,她感觉宿魅的手开始向下游移,刚开始也没在意,待她转过头来,便见他的手已经缓缓的在她腰际流连:“你做什么?”因着他的挑逗,此话出口,已是有气无力,格外撩人。

春色无边,她迷离的双眸,无疑让宿魅更加嚣张:“我要你。”火热的气息喷在落雪脸上,让她失去方向,唇在下一刻便落入他的掌控。

“我……的伤口还痛。”微微的喘息从女子口里溢出,却也是带着诱惑的拒绝。

哄诱的声音,醉了春风,迷了花朵:“没事,我会小心的。”手,缓缓的褪去她身上仅有的衣物。

两具交缠的身体,一瞬间点起所有火热,慢慢燃起,向四周散去。

天为席,地为床,花香缠绕,绿草轻触。

彩蝶翩翩而舞,不解风情的在四周飘荡,羞得女子直往男人怀里躲去,倒是趁了心,如了意。

天地见证了他们的爱情,花草增添了几许的浪漫,缓缓延伸,无穷的在这个春日里蔓延。

牵着的手是否永恒?相缠的身子是否唯一?一切皆有定数,或早或晚皆会有来临的那一天。

事后,宿魅一袭披风飞来,轻轻的扑在两人的身上。

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此刻的他,不是一国之君,而她,亦不是祸害君王的妖女,只是他的女人,独一无二的女人。

宿魅轻点她的鼻尖,好心情的笑道:“我的女王,可满足了你?”

一个撅嘴,落雪整个脖子都红了:“明明是你不规矩,我才……”后面的话没出口,身子便害羞的钻入他的怀里。

汗湿的发,沾在落雪的额间,乱上宿魅的胸膛,丝丝相缠,点点相融。

深深的绽开眉角,他的十七,该是这个样子,该是如此的生动,或许只有在天地之间,才是她的归属,皇宫,只能幽禁她的快乐。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十七,真想这样跟你一辈子。”结伴红尘,一生同行,遨游天下。

没有说话,落雪只是微微闭上双眸,她不想让他为难,能做到这样,已是他的极限,若失去骄傲,那便不是宿魅,不是一统天下的男人。

见她没有说话,宿魅轻轻的拍着她:“睡吧,好好睡。”将披风盖好,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去所有的风浪,用自己的臂膀,枕住她一生的好眠。

不知如何回到宫里,待到醒来,宿魅已经不在身旁。

想起槢儿兄妹说的话,落雪不觉有些担心,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如今宿魅忙成一团,自己出宫已让他耽误了朝事,若再提出其他,怕是更加繁乱。

许是怕落雪再次出宫,宿魅就算再晚,也回凤鸣宫就寝。而凤鸣宫的宫女太监,全部都换了一批,先前的那些人,听闻是被宿魅一怒之下拖去斩首了,吓得落雪这次是不敢动弹,哪里也不能去,日日吃灾念佛。

过了几日,倒也不曾有何事情,落雪也不在意,每日照常看书听雨,雨天闲下听着雨打芭蕉,晴天坐看风起云涌,别有一番滋味。

倒是宿魅,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无论御膳房如何进补,依旧是一日日的消瘦,朝堂的事又堆积如山,闲不下来。

几次落雪欲言又止,想让他休息几日,却总是忍了下来,他所爱的便是天下子民,在意的便是那指点江山,又怎能休息?怕是只有一口气在,也会坚持到底吧?

这日刚起榻,便听外面急急忙忙传来一声:“公主,大事不好了。”

乍听之下,落雪当下心神一晃:“什么事?”出口,才发现声音带着微颤,她在害怕心中的想法,在害怕多日平静后的暴风雨。

“皇上在早朝上晕了过去。”

话落,落雪手中玩弄着的布娃娃掉地,整个人有些发呆,久久的才伸出手来,摸了摸额间朱砂,这似乎是每当出事以后的一个习惯动作,轻轻的一闭眼:“御医怎么说?”

青衣犹豫了一番才说道:“御医也查不出病因来,说是中邪了。”

淡淡的一笑,他不许她放弃,所以她坚持,不想如今终究还是害了他。

“快快领我过去。”身子已经不由自主的朝外走去。

“公主,你还是不要过去的好。”青衣连忙堵住落雪往外走的身子,眉间有着不忍:“御书房那边现在很乱。”

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落雪缓缓的扶住青衣的身子,嘴上喃喃的说了句:“我不想害他,从来都没有,为什么他们不信?我没有那个能力,真的没有,你让我去见见他,只是去见见他。”

“公主,奴婢也是为了您好啊!”

一脸苍然的望着天上悠然的云朵,幽幽的说道:“我只是见见他,见他……”

这些日子,他的温情,他的隐忍,他的挣扎,她都看在眼里,可如今,一切都要远去么?

刚进门的槢儿兄妹,见到落雪这等模样,当下便明了是怎么回事:“姨娘,这事与你无关,不要想多了。”

像是见到救命的稻草,落雪紧张的说道:“溪儿,带我去见你爹爹,只见一眼。”

溪儿为难的看着她,却终究敌不过落雪眸间的祈求:“好,姨娘跟我来。”撇开哥哥的不悦,她拉着落雪便往外走。

一到御书房门口,落雪的身子还没走近,便有侍卫拦住:“不许进去!”

溪儿摆起脸来:“放肆,没见到本公主在这里么?”

“还望公主见谅,这个妖女不能进去,就是她害得皇上……”

“啪”的一声,槢儿一掌扫上:“胡说,这皇宫之中,何来妖女?赶紧让本王进去!”

侍卫为难的看着小皇子和公主,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见于墨走了出来,一脸严肃,看到槢儿兄妹时,行了行礼:“二殿下、公主好!”

槢儿冷着脸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见父皇也不可了么?”

“公主和殿下要去自然没问题。”轻轻的一个鞠躬:“可是她,却不行!”

落雪急切的上前:“为什么我不行?我没有要害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