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唇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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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恋爱?

很美好的两个字,但是,她更情愿相信彼此是在逢场作戏。

“你什么时候买了这栋房子?”下了车,知恩愣愣地看着眼前这栋欧式的海景别墅,红瓦白墙,台阶上铺着咖啡色的羊绒地毯,坐落在平缓而葱郁的山坡上,向北望去,蔚蓝色的大海波浪起伏,奔腾不止。

咸腥的海风撩起长发,凉丝丝的,感觉很舒服。

“喜欢吗?”秦墨涵笑着,自然的揽住她的肩,拥着她,穿过白色的栅栏,走了进去。

里面是知恩熟悉的意大利家居风格,装修简单大方,却又不失优雅,一如它的主人,高贵傲气,轻易让人无法靠近。

“秦先生打算搬出那个家吗?”知恩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四周,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刚一出口,某人的眸光突变,掠过一缕颓色。

感觉到肩膀处的指掌一紧,捏得微微发疼,她皱了皱眉,不再说话。

“恋人之间哪会像你称呼的这般陌生?恩恩,你对我——除了厌恶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是吧?”他苦笑了下,松开对她的桎梏,墨眸幽幽敛起。

厌恶?

曾经,或许,是吧。她不太清楚,只知道,胸腔里的那颗心,必须留给自己,否则,便会输的一败涂地。

“不说话,代表默认?如果说,我是为了你,才买下这栋房子,你会不会对我没那么讨厌?”

闻言,知恩眯起眼,狐疑地看着他。

为了自己?怎么可能——

“秦墨涵,你并不适合花言巧语。”她淡淡开口,微笑着,那笑容,兀自带了些嘲讽的意味。

“还有,我并不讨厌你,今天会议上之所以能顺利停掉FTP这个项目,多亏你提前告知,说实话,我很感激。”

感激?

如果要的仅仅只是你的感激,自己又何必走这一步棋?

秦墨涵无声地锁着她,突然握住她的手,搁置到胸前,砰砰的心跳声一起一伏,沉稳有力,令知恩不免有些紧张,下意识想要缩回来,却被握得更紧。

无端,她的脑海里冒出一句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惜,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场恋爱,根本毫无意义,为什么,他却如此执着?

“秦墨涵,为什么是我?”知恩缩回手,背抵着门,脸上写满了疑惑。

闻言,漂亮的墨色眸子眼波流澈,看着她,弯起半边唇,轻笑。

“因为,我——非你不可。”

“……”心跳登时漏了一拍,知恩匆忙别过脸,轻咳两声,面色如常道。

“看来,是我说错了,你很适合花言巧语。”嘴角牵出轻松的笑,她摇摇头,自然的绕过他,坐到沙发上。

“你先休息下,我去做晚餐。”秦墨涵笑着,俯身吻了下她的发际,顺手替她拿过外衫挂起,就像是一对刚步入婚姻殿堂的小夫妻,亲密无间。

身陷其中,说不感动是假,但更多的,却是害怕。

如果,他像以前那般冷言冷语,讽刺讥诮,她尚且能反驳回去。但他的温柔,着实让她难以招架。

知恩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暂且不去想那么多,安心地窝在长沙发里,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柔软的质感,隐约蕴出布料的清香,闻上去,很舒服。

突然,厨房里传出一阵糟乱不堪的声音,伴随着男人一声低低的轻哼,知恩心弦一颤,蹬上鞋往厨房跑,电磁炉上的平底锅里还嗞嗞往外冒着火,她连跨两步拿锅盖“砰”地把锅盖上,迅速拔掉电源。

处理完后,看了眼杵在一旁的秦墨涵,白衬衫的前襟布满了星星点点的油点子,袖子卷到手肘的右手臂上一片通红不知道是被火燎的还是被溅的,看上去狼狈不已。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不自然地别过脸,眉眼间一片阴郁。

何曾见过高高在上的华盛总裁这般窘迫的模样,看来,人聪明,不代表什么都会啊。

收拾好厨房,知恩摇了摇头,无奈地笑笑,好说歹说,方将他劝了出去,径自撩起袖子,准备晚餐。

西红柿炒蛋,鱼头豆腐,回锅肉,清炒小白菜,三鲜汤,菜式虽简单,但秦墨涵看在眼底,仍不免觉得惊诧,本应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颜家大小姐竟有一手好厨艺?

看着知恩系着围裙的腰身更显窈窕,胸部被带子紧紧托起,耳际微有几缕发丝垂落,拂过她熏红的脸颊,无限风情。

原来,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候,是她亲手为你做饭的时候。

“看我就可以填饱肚子?”见秦墨涵迟迟不动筷,片刻不移地盯着自己,知恩轻咳两声,佯装不解的问。

她知道他讶异什么,不过,那根本无关紧要。

秦墨涵喝了一口汤,咸淡适宜,味道鲜美,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他自认对‘吃’十分挑剔,此刻,竟也挑不出半分错误?

想起刚刚自己的狼狈样,不免有些自惭形秽。

“你怎么会做菜?”吃到半途,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哦,以前在米兰的中餐馆端过盘子,客人多起来的时候,必须在旁给厨师打下手。而且那边物价很高,自己做饭吃比较划算。”

随意自然的口吻,隐掉了所有的艰忍,听上去,似乎寻常得不值一提。

但要让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高傲倔强的大小姐,去低三下气给人端盘子,赔笑脸,打下手,个中滋味如何,不难想象。

彼此都不是多话的人,所以一顿饭吃得很安静,到也不觉得尴尬。

“我吃饱了,谢谢你的晚餐,房子很漂亮。”知恩客套的恭维了一句,放下碗筷。

他那对子夜般的墨瞳闪烁着复杂的光,有怜惜,有不忍,有颓然,有许多许多,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她浑身上下不自在极了!

知恩取下外套,挎着包,匆匆往门外走。

腰际却倏然被一双铁臂钳住,重心后仰,生生跌进一个烙铁般结实的胸膛,耳廓被幽幽热气吹拂得瘙痒难耐,身体一紧,倏然无法动弹。

“很晚了,留下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