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天使”没有眼睛之后只能靠声音和感觉去判断战场的环境,正因如此,他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细节,那就是朝他奔来的不仅仅只有弗雷德一人,所有战斗的人员都在其中。
“天使”奋力的挡住了弗雷德当头的一剑,却再也避不开杰克当胸的一劈。霎时间,金甲横飞,场面变得无比惨烈。本来“天使”的一身金甲因为黑龙的一抓而变得开始剥落了,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根本起不到防御的价值,这时更是如此,人多手杂,双拳难敌四虎,“天使”无论怎么样也没有可以抵挡一二十人的本事,就在他苦苦抵挡杰克和弗雷德的时候,阿奇拉德等人也冲了过来,三下五除二就将他身上的金甲砍开了了一个硕大的切口。
早在弗拉索和塞斯打穿“天使”翅膀的时候,众人就知道着大家伙并不想大家想的那样无坚不摧。而是没有真正抓到他的弱点,在狼人麦克用尖爪撕开他的胸甲之时,众人的刀枪剑戟也就没有任何迟疑的招呼了上去。
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曾感觉不可一世的大号“天使”,胸前就被这些愤怒的佣兵们打成了塞子,金色的血液顺着它的嘴角不断滴下,虽然他带着面具,小李不知道它的相貌到底是怎样的,但是他能感受到那面具底下的痛苦和不甘,在这一个瞬间,小李仿佛看到了一个月前,跟自己匆匆有过一面之缘的小丑,他突然觉得事情好像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或许没有必要每一次都至对手于死地才罢休。
“可不可以不要杀他!”小李大声地喊道:“他又没有罪!”
但是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亲眼看到“天使”站立不稳,跪倒在地。而杰克在听完他的话仍然毅然决然的将手中的剑,送入了“天使”的咽喉
“他没有罪。”完成了一切之后的杰克,拔出宝剑,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块丝质的布,细细的将剑身擦拭了一遍:“有罪的是我们而已!”
简单的一句话,让李好像堕入了黑暗,他好像觉得再多的光明也没有办法将这佣兵团周围的黑暗掩盖。他低下了头,依然不解的说道:“我以为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力的。”
看到小李的表情,弗雷德知道他怎么想的,这件事已经结束了,从杰克出最后一剑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你以为我们一直在干什么?”弗雷德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安慰李,因为有些事情,并不是谁都有权知道的,也并不是谁知道了就会一定去下最大决心完成的:“我们一直都在杀人,但这是为了保护剩下的人,一个时代必将到来,如果能让活下来的人更多一点,就算我们也一起去死,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弗雷德说道。
“什么时代?”李还是不理解。
弗雷德正要向李解释,杰克摇了摇头制止了他。
“这个天使并不算真正的生命体,最多只能算是众人的战争工具吧。”布鲁斯在简单的检查了一遍“天使”的身体之后,对李说道。
“这难道不是真正的天使么?”这个时候的李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
“当然不是。”布鲁斯看了李一眼,继续解释道:“天使的翅膀连着他的心脏,如果这个是天使的话,怎么会拔掉自己的双翅?”
这话让小李小李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他很想再去问些什么,但是他也很清楚,既然他现在还在这里,就一定有机会也有权利知道真相的。
可是,真相是什么呢?
天使手中的宝剑终于在众人的面前露出了最完整的样子。这把剑跟所有的剑都不一样,显得异常的奇怪和诡异,剑身仿佛是被一层金色的流体包裹,而剑体也由于这金色的流体而变得炙热异常。将剑拿起来,这剑上的流体就像是金色的熔岩一般,顺着剑身淌了下来,但是还没滴到地上的时候就气化的无影无踪,这样的金色液体一会儿就会滴下来一滴,但是好像怎么滴都不会将剑身上的那一层金色的岩浆滴完。
这么奇怪的剑,大家都还是第一次见,印象最深的应该是以至于“天使”交手的弗雷德了。
“不对吧,我记得我跟他交手的时候,这剑上可没有什么液体呀。”弗雷德惊奇道:“不然我的身上还不得被这滚烫的岩浆烫出几个透明窟窿呀。”
“也许就像你的大杀公吧。”久不说话的弗拉索解释道:“这也是一把可以由主人的能力而改变自身形态的好剑。”
“可是我们都没有能力控制这把剑。”野蛮大小姐娇娇也插嘴道:“我听说这剑如果没人会用的话,光泽就会慢慢暗淡,温度慢慢降低,直到变成一把最普通的剑。”
“那就赶紧行动。”杰克发话:“一刻也别停留。”
他指挥众人将战场打扫干净,将“天使”不灭的宝剑交给了莫志保管。然后道:“下一站露珠城,一切修正,就在路上进行吧。”
“已经知道露珠城在哪里了?”冈萨雷斯兴奋的问道。
“大致的位置我们确定了。”麦克用水冲了冲他满是金色血液的大手:“基本上就在艾布塞拉斯南部的草原上。”
“那挺好。”弗雷德,一边默默的把自己被震裂的双手包起来,一边吐槽到:“最起码又得走半个月。”
这时,奇异的景象发生了。莫志刚把“天使”那把金色的宝剑安安稳稳的收进了盒子里,众人就感到了一阵微风吹入谷里,说来这风也不是太大,但就是这阵风将本来还在燃烧的远处的城池和“天使”的尸体,化作飞灰吹散的无影无踪。
虽然感觉这样简单就磨灭了一座这么奇异的城池有些可惜,但是除了李,所有人都没有太可惜的情绪。可能因为众人经历的都太多,而李才刚刚开始。
杰克其实伤的比弗雷德要严重的多,连双臂的肌肉组织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也幸亏是布鲁斯救治的早,不然很可能从此杰克的双臂就废掉了。玛利亚是用精细的治疗术持续回复杰克细胞的时候,娇娇一脸焦急的在旁边看着,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很默契的当做没看见。
……
不过还真让弗雷德说着了,这一次又走了将近半个月,众人直接从日落王国取道,因为并不像亚格与艾布塞拉斯或者日落王国之间的敌对关系一样,日落王国与艾布塞拉斯之间还是有着很好的贸易往来的。
路上,也许是太无聊了,或者是大家伙商量的结果。弗雷德终于决定将这个佣兵团一直以来在做的事告诉了李。
“这个世界越来越走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弗雷德感叹道:“你了解一种情感么?就是那种想守护一个人的奇怪想法。”
李想了想,他的生命中也许出现过这样的人,这个人会是他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或许还有他一直暗恋着的姑娘。
“这是一个很长时间的感觉,也许会一直伴随着你走向坟墓。”弗雷德继续说道:“你会在某个不经意间就蹦出这样的想法,比如你与恋人相拥,或者你与战友并肩战斗,与朋友肝胆相照。这时候你就会想,如果可以让身边的这个人活下去,你愿意付出一切东西。”
“当然,”弗雷德顿了顿:“包括我们自己的生命。”
他的眼神缓缓的飘到了远方:“小丑的魔化就是一个征兆,这种事在以前可不会有,毕竟给他的力量加上封印的是艾布塞拉斯的西方总督,封帝道道格。”
“可是还是阻止不了魔力的外溢。”他继续说道:“世界各地这样的情况已经越来越多,这说明魔神的大军将会在不久的将来降临。然而阻止这一切发生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到,并且毁灭可以召唤魔神的潘多拉魔盒,着盒子传说中在北冥王座下的地狱之门。我们一直在做的就是一步一步按照线索找到这个地方,然后摧毁魔盒,阻止魔神大军毁灭这个世界。”
“是不是很老套的故事?”弗雷德说到这里,自嘲的笑了笑看着小李。
小李点点头,虽然他知道这世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但是让他掺合到一群拯救世界的疯子中,还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一开始我们也不相信,”弗雷德摸了摸已经慢慢长长的胡须:“后来我们这些聚到一切的人明白了,无论是真是假吧,总有一个或是一些人需要我们玩了命去保护,我们不是伟大的人,我们只想让自己的老婆孩子,也许情人父母继续活下去而已,仅此而已,所以无论结局如何,无论我们是生是死,这些都值得。”
“所以你明白了吧。”弗雷德又轻轻的一笑:“我们在争分夺秒,没有办法,就为了让我们爱的人活下去,也让他们爱的人活下去,无论是谁挡在我们面前,也许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