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青楼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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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流颜虽不愿我献唱,但也默许了,只因我已答应了三少爷。但是加了条件,除了面纱之外,要在我身前加一席轻薄丝纱。

这般周到,只因不要我惹上麻烦,但流颜只是轻潭启口:“你真实之貌,多一人悦目,对我都是种煎熬……”

夕阳把天应的嫣红,也把容家院落应的红火。

大堂富贵,墙壁上挂着名贵的泼墨山水,百鸟齐鸣,长松青树。头顶是上好红木,悬着棱角,别外坚固。四支大柱,雕刻蔓藤,生生不息,繁衍春意。对着正门,十六张桌,大气圆挺,松果呈上。紧挨墙壁,宽敞高台,气势凝绿,毫不比“柳情园”逊色……

蝶舞来到我身边,皱眉:“你这身装扮要做什么?”

“填补歌姬的空挡,随公子一起献艺。”我回答的轻巧。

他睁大了眼睛:“献艺?难道你还想出名儿不成?”

我连忙摇头:“不是的,实数三少爷请求……”突然想起,便问:“蝶公子来是献舞吗?”

蝶舞微愣,淡笑一下,片刻摇头:“有事在身。”

看来是不便说吧!无妨……

流颜轻巧的拉过我的手,向不远处的正座望去……

一美貌妇人怀抱婴孩儿,洋溢着幸福之色,妇人髻盘旋在头顶,富贵难当,一双美目凸显黛月之姿,白皙的皮肤粉嫩润滑,冠颜清秀至极,看来那二少爷,象极了他这位娘亲……

妇人身边站着容王爷,他一身湛蓝格外英挺,眉宇之间含笑肆意,高壮硬朗的身资更加挺拔,这就是……一家团圆之喜吗?……

“矜柔姑娘。”身后传来烟儿的声音,未寻思便转过头去看她,眼神询问着。

思绪一转,着实被自己吓了一跳!

我的脸……未上妆!

她看了我一眼,愣了好半晌,怕是被我的脸震住了……

我轻咳一声,唤回她游走的神魂,也镇定着自己的心绪,既已被瞧到,也只好硬挺:“烟儿姐姐,您有何吩咐?”

她缓了缓说:“呃……三少爷交代,现下客人都来了,让您现在就上台去,站在轻纱后面就行了。”接着,她贴进我的耳:“奴婢是少爷的心腹,不会把您妆容的事情说出去,他还交代……让您慢着点儿……”

脸上……立马温烫……

台上一抹粉蓝轻纱,飘渺的好似一屡烟,仿佛触不及,抓不到……轻纱前置一把琴,翠木玉嵌,高贵典雅……

这是第一次……在台上唱曲儿……

流颜轻抚我的发:“只要闭上眼睛想我,要怎么吟唱都可以,我就在你身边。”

这是世上……最美的声音……

透过轻纱,望着流颜的影,白衫,在轻纱的透露下更显如仙,白色发带缠绕他上半的发,身后的黑绸倾泻而下,缠绵的如痴如醉……这不是背影,而是仙家私藏之画……

流颜侧目看向我,唇角的微笑,只有我能看的到……

轻柔的手微抬,婉约之音震住了所有的富贵之人……

我闭上双眼,用每一个感官去想念进在咫尺的人……口中,呼出这样的曲儿:

“窗台锦绣,贸然如仙,思量断人肠,昨夜往事苦,黯然神伤;一韵画面,云过轻烟,故已成草香,透过银霜,寻枉,落叶偷藏;酒红醉,痴人想,锦未退,谁敢轻狂,淡然红颜,眉目轻扬,一个人,独自思量;世间凄人苦相随,难忍绵长,何人能分享,凄迷或真相;宛如此……秋影月凉,浊锦面,流水红颜,故作妆。”

唇隐,琴停,人哗然……

眼角湿润了,白影颤抖了,厅外的莲花哭泣了……

幽幽转下台,被流颜抱了个满怀:“柔……我好心痛你如此清苦……”

我只淡笑不语,在他怀里嗅着草香,轻摇着脑袋,抹去他的心中的泪痕……

容齐快速的向我们走来,银边白衣也震动的密瑟,身后的烟儿紧随着。

至到我们面前,慌忙说:“快跟烟儿走!我大娘来了!”

大娘?容大夫人?她不是被禁足在别院了吗?

想起那张地狱罗刹的脸,我就胆战心惊……

我还未回神,手已被流颜拉住,随着烟儿向内堂疾步走去。

烟儿的步伐很快,我们也时刻不敢放松,按说就算遇到容大夫人,在容王爷面前,她也不会对我们怎样。但从容齐的紧张程度来猜测,这容夫人,怕是容王爷也要让她三分……

穿过长廊,在拐角处便看到了容旬的身影。

烟儿快跑两步,慌忙对容旬服了身,一行四人便进了客房。

还未站稳脚,容旬一把拉过流颜的手,紧张且关怀的问:“你们没遇到我大娘吧?!”

这……太过唐突了……

流颜皱了眉,我愣了神,烟儿傻了眼……

只片刻,流颜轻巧的抽回手,摇了摇头。

“矜柔姑娘,快上妆吧!”烟儿打破了稍有的尴尬,将我按在床边落座,从袖兜里拿出些胭脂水粉。

容旬在一旁打量着我,看我将美艳的面孔,装扮的平庸至极,半晌才开口:“原来你没上妆的脸是如此美艳动人,怨不得流公子对你一枉情深。”

这话,好吃味……

流颜没有理会,只是在我身边坐下,轻拉起我的手:“等容大夫人离开了,三少爷定会来相告,咱们回便是了,别担心,有我。”

望着那绝世容颜,点了头。

接着,他靠近我,在耳边轻语:“对不起,让你走快了……疼吗?若不介怀,回的时候,我……抱着你吧……”

脸似火烧,他还惦记着我来葵水的事情……

“咚咚”的敲门声,使我们都颤抖了心,看来,恐惧大夫人的,不止我一个。

容旬抬了手,示意我们不要出声。

敲门声持续了两次,清亮的声音说:“少爷,是果儿。”

悬着的心,方才落地。

容旬打开门,便见漂亮的果儿进来,手里托着曾盘,上面放翠绿茶壶,白玉茶碗,透露着通明的晶莹……

一只手臂上挂着墨绿棉衫……

他幽幽的望了容旬一眼,将曾盘放上桌,转向我:“三少爷交代,矜柔姑娘身子不适,要多喝些热茶暖身子……还命小的烤干了您的衣裳,说那件紫衣太显眼了些。”

容齐,心细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