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青楼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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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趁早打消这种念头!方才的话,我当不曾听过。”莲桐起身,便离开了我的视野。

空荡的帐子,只留下我一人,雪白的羊绒柔软,索性身子后仰,躺上舒适的羊绒,轻抚小腹,滑落面颊的泪水,轻吟:“孩子,你来的太早……”

莲桐开始躲我,连格雅也避而不见……

容齐开始寸不不离的守在我身边,不说话,不气燥,只是默默的望着我,直到夜深,看着我安睡,才安然离去……

小桃拼命的上山采野果,进厨帐腌蜜饯,忙的不亦乐乎……

三天了,莲桐如人间蒸发般,终不见人影,是要等到流颜回,才肯现身吗?

夜晚,闷热的无法入睡,一阵阵干呕催的我汗如雨下。

在过十天,流颜便要回,若再晚些,怕身子调养不好,仍会被流颜知晓。

习惯性的抚摸小腹,虽心痛,却无法留下它……

莲桐,希望我的深夜探访,不会扰你清梦……

绕过熟睡的小桃,出了帐子,那些暗暗的烛灯已熄灭,只有莲桐那里,还有着淡淡的光。

幸好,他没睡,也幸好,他还知道回帐子里休息……

有些踌躇,却还是去了。

“莲桐,你在吗?”我在帐子外轻唤。

半晌,没有应答,在我要第二次询问时,帐帘被猛然掀起……

莲桐有些兴奋的双眼,夹杂了一些酒气,片刻后便被掩盖了,他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愿,只是在门口问:“夜深了,有事儿?”

我点点头。

“不重要的话,明儿个说吧。”

“明儿个,怕是又不见你。”

“……”他思量下,转身,将我让进帐子,坐回地桌前,端起牛角杯,一饮而尽杯中醇酿,等着我告知前来何事。

瞧着他暗淡的紫眸,我竟说不出话来,他却不看我,一杯杯的饮着酒,不赶我走,也不言不语。

直到酒壶见空,他才轻叹一声,唇边挂满苦涩的笑:“你要在这里待上多久?”

若问,便忍着心痛照实说着:“到你同意……帮我流了孩子的时候。”

闻言,他竟狐媚的双眼,苦涩的笑也变的妖娆:“我若一直不同意呢?难不成你还要在此过夜?”

心有些颤抖,知道这不可以,却倔强的说:“即使过夜,我也会等。”

莲桐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些许隐忍,随手晃了晃空空的酒壶:“你对我太放心了吧……”

低下脑袋,轻语:“只有你……能帮我。”

身边的紫影一颤,却直直望向我:“不要考验我的忍耐限度!”

眼神,使我恐惧,那方才暗淡的眼瞳,此刻已在爬升着温度……

要起身离开吗?若离开,岂不是徒劳?可他的双眼直盯进我心里,蔓延着温热气息,使我有些想逃……

亦是良久,可莲桐却死死盯着我,宛如野兽遇到可口麋鹿,终不肯放过……

酒,他喝了很多,危险的气息加着酒味弥漫,还有他的紫眸,深深使我后退!可,要离开吗?

深吸口气,无论怎样,不能再拖!启口:“我不想变成你们的累赘,若等上一年,怕是夜长梦多……没了孩子,以后还能再孕!当我求你了,行吗?”

他或许……没听进我的话,猛然一转,竟将我压在身下!双手紧握住我的手腕,使我动弹不得!

我惊恐着双眼,瞧着鬼魅的他,银发落过我的面颊,却烫的仿佛释放火焰!那妖娆的紫眸,满是情欲……我错了,忘记了他的“心有所属”,怎么能深夜前来,明知他饮了酒,还要这般固执的不愿离去……

“莲桐,我……”

“若再唤我名字试看看……你会后悔……”他打断我的话,却将身子压的更紧密,身上的淡雅药香,搀杂酒气哆进我的鼻,警告的言语使我颤栗,只得闭上口。想脱离他的钳制,却被抓的更紧,他的呼吸飘上我的面,浓重的可怕,却火热的肆意,耳边,他再次说着:“池中那一吻,虽是我一相情愿,却如梦般挥之不去……月儿,若不是不要你的恨,我怕是早就把持不住……”

突然想起流颜在“柳情园”,初遇容旬时的话:“真的是看上了,就必定会珍惜,他……怕是不要我的恨……”

若莲桐也不要我的恨,我也只好放手一博了。

将僵硬的身子渐渐放松,却瞧见他慢慢皱起了眉,眉心中的红莲也随着疑惑,却听我说:“不帮我,我便恨你!”

不出所料,莲桐猛然颤抖,情染的紫瞳不翼而飞,严俊了双眸,放开钳制着我的手,起身:“恨我,也不帮你。”

随着坐起,拉上他快要转出帐子的手臂:“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早些报了仇?若一年后再无机会,你不会后悔吗?这是大家的事情,不单单是你的,也不单单是我的!为了大家,我可以忍痛!为什么你不可以?……莲桐,我知道你心疼我,可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注定……注定我不能生下它!算我求你……求求你……”

声音,由颤抖变的呜咽,眼眶,由湿润变的雨下,松了它的手臂,却无力的下滑,坐上羊绒,放生哭泣:“我爱颜……爱我们的孩子……就是因为太爱了,才不得不舍弃……若在胆战心惊中将它生出,是种不幸……若它一出世便绞进情仇中,是种不幸……若拖累了大家的时机,是种不幸……若计划不成功,葬送了无辜的小生命……是种不幸……很不幸……”

紫影踱过我身边,随之坐下,拥我入怀,任我哭泣……

指尖撩过我的发,挂与耳后,抹去我的泪,寂静无声……

哭泪了,却在莲桐怀里,睡去……

清早醒来,却发现身处自己的帐子……

小桃不知何时已经起身,而我身边地桌旁,是昨夜任我哭泣的紫影。

见我醒来,莲桐坐过我身边,扶起我的身子靠上毛毡,瞧了我半晌,说:“今儿个空腹吧,傍晚,我带药来。”

事隔一夜的泪,不争气的再次涌出。莲桐无奈一笑,伸手便抹去:“没完没了的,怎得恁般爱哭泣。”

帐帘被掀起,容齐有丝愤怒的脸看向我,走至我身边问:“什么药?”

我哑然,却见他盯向莲桐,不悦的皱着眉头:“说!”

转脸对向莲桐,对他展颜,却说:“出去吧。”

莲桐离开了,容齐坐过我身边:“空腹?药?希望你的解释与我想的不同。”

无法正视他的双眼,别过连去,半晌张口:“就是……你想的那样。”

“为什么?!”容齐咆哮出声。

“别问了……”

“为什么?”

“齐哥哥……”

“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