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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异域巫女

“来,吃一碗人肉饺子吧!你在别的地方是没有机会吃到的,它们可是养颜滋阴的。”

鸳鸯浴

你洗过鸳鸯浴么?

那时候,他喜欢霸道地把我丢上床,像个温存的野兽把我的衣服用力撕去,在渐浓渐深的充满欲望的房间里,他用伏特加酒中的冰块挑逗我,然后喘着热气用他温暖的唇吻遍我的全身。迷离轻曼的音乐伴着我们交换激荡的情感,柔滑的丝被在我们的身子下面做着各种舒展的姿势。那时候,我总是不习惯,我捂着他的眼说:“灯太亮了,熄灯吧!”

他用他的唇封住了我的唇,不让我说话,轻轻地说:“放松,宝贝,放松。”

我渐渐地对他的努力有所响应,就像是美丽的花朵向着太阳张开了她的花瓣。他会跪在床上把我抱起来,我的手臂缠着他的脖子,他优雅地转着圈把我抱进大浴室,把我轻轻放进早就准备好的大浴缸。

你试过这样吗?有一个温软如玉,柔滑诱人的可人儿,眯着眼半躺在偌大的浴缸里。浴缸里是满满的掺和着乳白色牛奶的温浴水,散发着诱人乳香的浴水上面,荡漾着美丽的红玫瑰花瓣。她的眼神通常带着一种半醉的渺茫和迷离,充满了无声的诱惑,她的修长细嫩的双手环抱着自己。

男人递过来半杯红酒,两个人的手随意而优雅地交缠。浅尝低饮的那个人微微抬起头,示意对方,于是对方接过来,甜蜜地从对方滑腻的舌尖里分享带有爱人味道的红酒。

是啊!那就是我和他!

暧昧

你看不见我,正如我看不见你一样,但是我可以看见我自己,从镜子里,从身边人们的眼瞳里。现在,我站在浴室的大镜子前,朦胧的热雾缭绕过我的全身,让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圣洁感。我用浴巾包裹好自己,回到房间转身把门反锁,赤身裸体地钻进床上。既然你不再要我,那么就别跟我在一个床上。我在心里对他说。

突然,有个男人轻轻地吻我,吻得我睁开了眼。他很陌生,很高大,但是他的动作让我身心的每一处都跳跃起来。我觉得我很喜欢他那样的一种似曾相识的动作。他轻轻地解开我的睡衣,俯身看着羞涩的我,手轻轻地探索般地盖上我的胸部。他挑起了我最原始的情欲,我也试着把手缓缓贴在他的胸前划了他一下,抬起头来配合他贴近我的唇。“今天我们一定要尽兴。”他用一种好听的陌生的嗓音说。我说好。

我在敲门声中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在将要睡过去的时候,我知道他很不好意思。我看见他把灯光调暗一点又暗一点,然后他又开始亲吻我的嘴唇、耳珠、耳背、颈部、乳房、小腹、腰,一丝不苟,像是个最虔诚的信徒。

我睁开眼,看到男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那时候,我的一只手放在我的胸前,一只手紧握成拳头,梦中暧昧的呻吟犹在耳边回荡。那个男人,我还是没看清楚他的脸,便不见了。我看着男友询问的眼神,心里问自己:我是不是个很坏的女人?

挑衅

我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她呢?这个早就进入到我们这个远未完成圆满的家的妖俏女子,在我男朋友进入我的卧室的时候她也轻巧地溜了进来,好像一只动作敏捷的猫,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我。

“其实你早就该和你男朋友分手了,你们根本没有了爱情。”她的面孔突然明朗起来,用一种我看得懂的笑眯眯的样子看着我对我说话。

我不知如何回答,很生气:“凭什么你认为我们没有爱情就没有爱情?我大学时就认识了他,我们有所有郎才女貌的证据。”

“你知道他不爱你了,可是你还自欺欺人,你算一算,你们有多久没有做爱了?两个月,知道吗?两个月他都没有碰你。”她得意地仰起脸来笑,深幽的眼睛跳灼着烟花般灿烂的神采。

“你怎么知道?”我惊恐地问。

“我为什么不知道?”她朝我俏皮地一笑,双手开始搂我的男朋友,轻佻而快乐地样子。我把枕头丢过去砸她,可是她却敏捷地闪开了,男朋友瞪着眼骂我说:“你疯了?”

他一直说我疯了,这段时间一直这样说,我委屈地坐起来。她依然在挑衅我的自尊,开始放肆地给我一个鬼脸,然后挑出右手粉嫩的食指轻压在我男朋友的唇上,左手在我男友的背上画出一串美妙的音符,我差点跳起来去打她。好在男友伸出手解掉了他的睡衣,连同她的轻佻的手也脱去。

那瞬间,我看见她陡然变了脸,迷蒙的眼神变成火焰般的红色,向我伸出红色的手,像朵招摇的太阳花。与此同时,她以一种最亲近的姿态走向我,我又拿起一个枕头打过去,依然没有打到她。男友接住了枕头,用一种狐疑的眼光看我,而那时,我已说不出话来,那女子的脸瞬忽从惨蓝变成惨白。

妖女

我一直不知道,深圳原来还有那么美丽的地方。男友说看我精神恍惚,情绪不对,怕我出什么事,执意请了假要陪我去山清水秀的地方玩一玩。他说他有一个乡下朋友,住在山边,那里山凝翠黛,岭漾白云,层林叠绿,山花满径。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但是有一件事我得跟他讨价还价。

我说:“那个妖女不能像个游魂似的跟我们去。”他说:“哪里有什么妖女?你疯了?”

我也宁愿相信没有妖女,但是我和他上车的时候,分明看见她也挤进了我们后排的座位,用一种阴谋得逞的笑容扫我一眼。我问她身边的一个男人:“你看见了你身边坐着个女孩子吗?”那个男人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我,低低地嘟哝一声说:“有病!”

为什么他们都说我有病?我觉得很奇怪。

太阳被风吹得看不见的时候,我们筋疲力尽地坐在了一个小木屋里。毫无疑问,那个女人也跟着我们,从路上行人不断给我白眼和好奇的目光时,我就告诉自己:“她不是真的,只是一个幻觉。”

我太累了,我想睡了。我真的来不及跟我男友好好地说说这漂亮的树林,这别致的小木屋,和这让人心旷神怡的清风,我就想睡了。

“她睡着了吗?”

“你放心吧!”……一串低低的呢喃声从微泻的月光中飘荡而来,很不真切,但我很快就醒悟到那幽恍之调是出自那个小妖女之口,因为这种幽缈的声音唯有她才能够拥有。

恍惚地睁开眼,在我旁边的一张床上,我看到小妖女穿着蕾丝小内裤,镂空的蕾丝内衣衬托得她性感又迷人。举手投足全是挑逗男人的动作,男友脸色泛红两眼射出情欲的火焰,一副无所适从的痛苦表情看着她。

我看到男友突然狂暴地从她的背面扳过她,恣意采撷她口中的甘霖,贪婪地纠缠她的小舌,似挑逗又像飞蝶戏舞,似无意又似坠露有情,在她唇角、脸颊,又飞向她小巧的耳垂。我感觉体内有什么在燃烧,四周温度不断加高。我怎么了?

男友开始疯狂地撕碎她的内衣,用手按揉她的整个乳房,再在上面轻轻画圆,时快时慢,唇舌并用。瞬间,一种奇异的男性阳刚和女性阴柔交缠的味道鼻息皆是。

月光里有人在叫:“屋子里有人吗?”

分歧

我告诉你我和我男友怎么认识的好吗?他叫卓海,在我们毕业晚会里经朋友的介绍打入我们的内部,我当时是全校最有名的冷美人。我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冷,是一种做作的,精心修饰过的冷,那种冷为我挣得更好的声名,为我高贵的引诱做最好的铺垫。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他,也就是现在的男友。他带我到深圳后,我凭着我的学历、能力和美丽轻易地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后来,我们利用手头的人力、物力、财力,和另外一个朋友开办了一家IT公司。两年时间,我们的IT公司由当初三人投资的十万块钱到现在经权威评估到市值一千万人民币。你如果不信,你试着问问IT业的CEO,有没有这样神奇的事?

我和男友以及那个叫李成的朋友每人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另外百分之十,分摊给当初跟我们一起创业的几个公司的元老。事实上,我和男友只不过利用了手头的资金和人际关系,真正做事的是我们的朋友李成。近几个月,一直有企业或个人想出资过千万收购我们的网站和公司,我们三人已产生了分歧。我和李成愿意将公司和网站做大,做成新浪、搜狐、网易或是雅虎那样的知名大网站,但是男友卓海愿意就此金盆洗手,他要将它转卖。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是继续做下去?还是转卖拿三百万人民币的现金?

人肉饺子

她喘着娇嗔的热气对着窗外说:“有人。”然后用最优美的姿势极快地穿上白天的衣服。那瞬间,她彻彻底底地变成一个小巧的,妩媚的但却端庄的女孩子。男友慢慢收拾平息自己的欲火,兀自跟着她去了。

我很好奇,想知道他们去干什么,蹑手蹑脚地到外屋,有一种奇怪的红色月光穿过堂屋的大门照进来,映影得人有一种诡异的美丽。原色的木头桌子,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树香。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桌子边,正在埋头整理他的行李和照相机。我没有搭理他,轻手轻脚地走入后面的厨房。

一把泛着青光的大菜刀,用力往砧板上的一条圆润细嫩的手臂上剁去。砍断的手臂还在慢慢流着鲜血,似乎那条手臂还是卸下不久的样子,接着那条手臂以极快的速度被精细熟练地剔除掉骨头。那把菜刀像是被人施了魔法一样变得时而精巧时而粗笨,而那只让它翻飞自如的手,竟然就是刚才跟我男友纠缠在一起的女子的。

我就这样带着满腹疑惑和恶心以及恐惧看着他们,这个站在女人身边的男人……我的男友正欢快得意地发出笑声,这个看起来需要人保护的女刽子手正情意绵绵地笑回给他。两个人互相搭手帮忙弄着面粉和人肉馅,我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动弹不得。

“可以了。”女子伸出头来往堂屋里大声地喊,“可以吃饺子了,你准备一下吧!”

说着这些的时候,她转头往我站在窗外偷窥的方向眯上一只眼做个鬼脸,似乎在说:看我厉害吧!而我一直以为他们没有看到我。我想着要不要揭穿他们的阴谋时,她却径直对我说:“来,吃一碗人肉饺子吧!你在别的地方是没有机会吃到的,它们可是养颜滋阴的。”

我的胃翻江倒海起来,而同时,我也看到男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大碗人肉饺子送到堂屋去。我冲到堂屋对正准备举筷的中年男客说:“千万别吃,那是人肉饺子。”

我看着那个对着一碗饺子不敢下筷子的中年男人妩媚地笑笑说:“我开个玩笑的,这哪儿来的人肉呀?”中年男人疑惑地看我一眼,又看我男友一眼,笑笑说:“就是嘛!真要是人肉我还真敢吃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哪儿去尝这个鲜去?”

游戏

人们总喜欢给自己定一个目标,忽忽地往前冲,也不愿意停下来欣赏身边的风景。我觉得人生更应当是一场游戏,站得高点,看得远些,你就可以控制这场游戏,而不是被游戏控制你。

有一天,我站在一个魔鬼的身边和他聊天,他问我最想得到什么?我说我最想做的一件事是在一个四面八方都是镜子的地方和几百个男人做爱,当然,这些男人都是非常野蛮和俊美的,他们还非常有技巧,懂得怎样调理和驯服女人。我想象那肯定是一种极壮观又酷毙的场面。想到那样的高潮一阵一阵地来,快感一波一波地涌现,我就兴奋得脸发红。

他用一种最恶毒又最欣赏的目光看着我狂笑说:“你真不知羞耻,不过我很喜欢,现在很多女人都不敢正视自己,不承认自己的心里有一个最丑陋的东西在里面。”

我嗤之以鼻,那些最拙劣的修饰技巧于我毫无意义,一个人本来很有钱还需要装作有钱吗?一个人很有信誉还要装作有信誉吗?就像在此时,我笑眯眯地看着那个中年男人吃下人肉饺子,我问他:“怎么样?好吃吗?”“还不错,很嫩很滑,不过有点酸,怎么会这样呢?”他细心地挑起一团馅在灯光下看了看。

我没有理他,径直走向门外。

魔术

我记得有一天问男友,男人一般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男友说:“男人喜欢女人分四个阶段四种类型。”我要他仔细地讲讲。

他说:“少年的时候喜欢仙女,童话里的仙女总是给他最好的憧憬和向往;到了青年的时候喜欢公主,因为他发现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仙女;到了成年的时候喜欢灰姑娘,因为只有灰姑娘才会死心塌地地陪他辛辛苦苦打天下;成功之后的男人灰姑娘是满足不了他的,只有女巫既会点小法术又很有女人味让他觉得生活不会一片灰暗。”

也许我某日飞进天堂,看我的肉身在尘世里争抢和奔跑,我会笑,像无情掠过的风轻笑多情的花和草。

现在我正在笑,我亲爱的男友和那个小妖女正坐在一个隐蔽的角落。他们很明显地避讳着谁在说话,声音很轻,但是夜的静让它显得一点也不轻,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清晰。

“你的魔术是不是太过了?”男友细声而带有怒气地问。“不会吧!我把握得很好。”小妖女——女魔术师说。“我只是想逼她主动离开我,不是想让她疯掉。”男友带气地说。

枷锁

我们的爱情合同里有一条,两人永远相爱不分开。如果哪一方首先背信弃义,她或他拍屁股走人,两人的共同财产不能带走一分一毫,包括我们的网络公司里的股份和流动资金。

现在看来,当初为爱下的保证和承诺现在对于我们成了沉重的枷锁,怪不得有人说:诺言是以失去未来许多的机会和好运而作为代价的。

我坐起来,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互相爱抚和亲吻。小妖女又开始用她的眼光来打击我,用一种慵懒的满足的目光向我挑战,暗示她的快乐和幸福。

我懒懒地坐起来,缓缓地从这对刚刚尽情快活的男女身边走出门去。

那时候,小妖女正在轻拢她的发梢,转身的动作娇艳而迷人。我看到男友用一如继往的眼神爱恋地望着她,我又笑了,这段时间我老想笑。我走近悬崖的最边上,然后笑得非常灿烂地说:“亲爱的,你看我飞翔的姿势,一定很美,你信吗?”

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转过脸来,惊恐地看着我。

“不要……”就在他们的惊叫声中,我像只美丽的蝴蝶一样飞向雾霭溟蒙松涛呼啸的山谷那诱人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