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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英雄救美

宇航搞不清楚自己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也许是好奇,也许是出于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那三个男人行动举止不像是好人,叶童要吃亏。

当他跑出酒吧时,不远处的站牌前,叶童刚刚挤上了公交车,那两个穿黑色T恤男人也随后上了公交车。

宇航急忙向公交车跑去,但还是晚了一步,车门关闭,公交车已经气喘吁吁的开走了。他只好招手拦住一辆出租车,让司机跟住前面那辆公交车。

下一个站地宇航也上了那辆公交车,他的好奇心,没有让他去接近叶童。

公交车过了三个站地,叶童在第四站地下了车,那两个穿黑色T恤的男子也紧随其后。

宇航不知道那两个跟踪者要搞什么鬼,为了不打草惊蛇,他紧紧尾随在他们后面。叶童走入了一条僻静的街道,好像根本不知道身后埋伏的危机。

此时已经是夜晚,街道上昏黄的路灯下,只有三两个过往的行人。那两个穿黑色T恤的男子形同鬼影,突然加快脚步向叶童跑过去,拦住了叶童的去路。

“你们?你们干什么?”显然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叶童有些惊惶失措。

“嘿嘿,没什么,只是想让漂亮姐陪哥儿俩玩玩。”

“流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耍流氓!”叶童声色俱厉地斥责道。

“嘿嘿,现在不是黑着吗?没有光也没有日啊?耍流氓怎么了,今天就是耍了,你能怎么着?小姐看上去还挺有劲头的啊!”

“你们敢!”叶童挺了挺胸膛,瞪视着那两个流氓,她的勇敢、从容、镇定,让宇航感到惊讶。

“呵,没想到还挺硬的,不过这样我们哥们儿更喜欢,有味道。嘿嘿,看看我们敢不敢!”

说完两个人就要上前去拉扯叶童,眼前的情形,如果再不出现,叶童恐怕就要吃亏了。

躲避在灯光昏暗处的宇航,三步并两步冲了过去。

“喂,要玩咱们玩玩,干吗要欺负一个弱女子?那还算是男人吗?”

“男人?你也算男人?乳臭未干的小白脸少管闲事,得罪了我们老板,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吗?吃不了当然要兜着走喽,扔了岂不是浪费,要知道浪费是可耻的。”

“少跟我们耍贫,滚开!”

“喂,两位说话留点口德行不行。”

“少废话,滚!”

其中一个男子推了宇航一把,另一个向叶童扑去。宇航闪过眼前的男子,一个箭步冲过去,挡在叶童身前,两个男子恼羞成怒,饿虎扑食般地扑向宇航,和宇航扭打在一起。

叶童担心宇航吃亏,一边喊救命,一边拨通了110报警。当警车来到时,宇航已经把那两个人打得落花流水,慌不择路地跑掉了。

因为没有捉到那两个流氓,警察只询问了一下经过,作完笔录就走了。

“谢谢你。”昏黄的路灯下,叶童感激地看着宇航,他的脸被路灯映出一圈黄色的光晕,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叶童从背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宇航。

“谢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应该的。”宇航说的是心里话,就算是别人他也会这样做的。

“你怎么一个人走这么僻静的街道,多危险啊!”

“我家在附近,这条街是必经之路。”

“哦,是这样啊!”

“认识一下吧,我叫叶童,你叫什么名字?”叶童问。

“我叫戴宇航,其实……”宇航心想,看来她并不记得他。

“其实什么?”叶童问。

“其实我们见过面。”宇航回答。

“哦?在哪儿?”叶童疑惑地问。昏黄的路灯下,叶童仔细地看着宇航,眼前的这个大男生浓眉大眼,脸部轮廓棱角分明,长得蛮英俊的。只是她在脑海里回忆着,仍然没有什么印象。嗨,不管自己是否认识他,总要答谢一下恩人吧?毕竟人家是见义勇为,拔刀相助,如果不是人家,自己恐怕要吃大亏了。

“这样吧,现在还不算很晚,为答谢恩人,今天先请你喝咖啡,改天请你吃饭。”

“其实,也没什么,不,不用谢。”在两个歹徒面前毫不畏惧的宇航,面对着叶童,心中竟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怎么?不赏光?”

“啊?我去,我去。”宇航当然想认识叶童。

咖啡馆里,环境优雅,烛光闪闪,客人们低头交耳,小声说着话。宇航和叶童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

“对了,你说我们见过面,在哪儿?”叶童小声问道。

“你还记得一个月前,在一个住宅区的门口的撞车事件吗?你们的车撞到了我……”

“啊……想起来了!真是不好意思,没撞伤你吧?那天确实有急事。”

“没事,不过你的那位朋友可是够厉害的,撞了人还挺蛮横!”

“哈哈,她呀,其实平时不那样,人挺好的。那天她对你发脾气是故意的,因为我们有急事,她怕你赖住我们,所以才那样对你的。”叶童笑着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呵呵!”宇航搅着杯中的咖啡,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拘谨。

“你是不是和酒吧那个男人有什么梁子?”宇航忍不住好奇地问。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酒吧?”

叶童用警惕、疑惑的目光看着宇航,难道他在跟踪她?他是从酒吧跟踪她来的?他是什么意图?看上去这个大男孩儿很单纯,他的眼睛清澈的可以见底,不像是坏人啊?

在叶童审视的目光下,宇航感到一阵窘迫。他不想让叶童误会自己的意图,只好原原本本把这段英雄救美的来龙去脉如实招来。

“哦,原来是这样!”叶童心中释然。

“你为什么不把他们的老板供出来?是他指使那两个人的。”宇航问叶童,他对警察做笔录时,叶童没有供出那两个人的后台老板感到疑惑。

其实叶童也知道那两个人的来历,但她有她的隐衷,在没有十足的证据面前,她不可能让她的计划事半功倍。更何况那两个人跑了,没有人证;没有口供;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那个人指使,她怎么可能把那个人所做的坏事提供给警方呢?说了,也是空口无凭,在法律面前证据永远是第一位。

她不想对宇航解释,不想让搭救自己的恩人卷入到是非之中。

“那两个人跑了,我们没有任何证据,你觉得我把他们老板供出来有用吗?”

“嗯,也是!”宇航啊,宇航,你真是幼稚,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宇航用手摸摸后脑勺,在心中嘲笑着自己,真想去敲自己的脑袋。

“那个男人是什么人?看起来来头不小,你得罪他了吗?他这样对你。”

“喂,你不觉得你问得多了吗?”叶童笑笑,讳莫如深。

“嘿……我……只是好奇。”宇航不好意思的、憨憨地笑了。

“好奇害死猫,知道不?不说我,介绍下自己吧,你是学生吧?”叶童岔开话题问道。

“嘿,你怎么知道?我刚大学毕业。”

“看得出来。”叶童抿嘴笑着,他的阳光和朝气,以及脸上刻着的涉世未深的稚气,她已经猜到了。

“学的什么专业,找到工作没有?”

“现在的工作不好找,还没有找到。我的专业是新闻摄影记者。”

“哈,同行呢!正好下个月初,市里举办一场人才招聘会,我们社里想再招聘一名专业摄影记者,有没有意去?”

“真的吗?我当然愿意。”宇航兴奋地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不是因为这份工作,而是因为叶童等于给了他接近她的机会。

宇航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对叶童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她不是特别漂亮,身上却有一种磁力,吸引了他。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荷尔蒙效应?异性相吸?还是因为她的神秘感?

“不过,你要经过严格的考核才会被聘用,我只是提供给你这个信息,剩下的要靠你自己去努力争取了。”

“我知道,我会努力的。你就等着瞧吧!”

“还挺自信的吗?”

“那当然。”宇航自信满满。

“好,那就一言为定,我在单位等你的好消息!”

时间在两个人愉快的谈话中一分一秒的流逝,咖啡馆的时钟指到了11点。叶童看了看表,宇航看出了叶童的心思。

“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不会有事的。”

“我还是送送你吧,那条街太僻静,万一那个人再派人等你怎么办?”

“我想不会的。”

“哎呀,不要客气了。”看到宇航如此诚恳的坚持,叶童不再推委,“好吧,那恭敬不如从命,等有机会我再请你吃饭,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那一言为定啊,到时候我会狠狠得宰你一顿。”

“呵呵,随便喽!”

僻静的街道上,昏黄的灯光把宇航和叶童的身影拉的很长。街道里除了两个人的脚步声,再没有其他行人。说是条街道,其实是一条宽宽弄巷,两边是社区圈起来的高高围墙。

“你经常在这走夜路?不害怕?”宇航问。

“怕什么?我都走了十来年了。”

“感觉你这人挺勇敢的,一般女孩子都怕一个人走夜路。”

“怕也没办法,你不也很勇敢吗!几下就把那两个人给打得落花流水跑掉了。”

“呵呵,不一样,我是男人。别说两个,就是再来三五个我也会把他们打爬下。我上中学时,曾经得过市里少年组跆拳道比赛冠军呢!”

“哦,我说呢。”叶童笑道。

“要不要我给你当保镖?”

“那按多少付费?”叶童开着玩笑。

“呵呵,免费。”

“算了,无功不受禄,要么就付费。”

“干吗算的那么清楚吗?我们现在不是已经是朋友了吗?既然是朋友,我自然要两肋插刀。更何况我们以后说不定还会是同事呢!不,是一定会成为同事的。”宇航认真地说。

叶童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的认真劲,扑哧笑了起来。

“喂,你就那么自信能应聘成功?都说你们这些80后是颓废的一代,自私没有爱心,看来也不尽然哦?你就蛮热心蛮上进的。”

“我……你在笑话我?那只是对我们80后片面的观点。”宇航的脸感觉热辣辣的,他从来没有对其她女孩子这样热心过,今天的事从始至终,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为什么会作出让自己都感觉出乎寻常的行为。

“好了,我到家了,不早了,你也回家吧!”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走到住宅区大门口。

“哦,那……”宇航好像有话要说。

“什么?”叶童问。“没什么。”其实宇航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那后会有期。”叶童首先伸出手,宇航赶紧握住,俩人握手告别。

“后会有期!”

宇航看着叶童的身影消失在住宅区的大门内,才转身离开。

夜晚的都市没有了白日的明朗和喧嚣,却多了无尽的神秘和妩媚。不知困倦的霓虹,让夜空上的星星暗然失色,悄悄地隐藏起来。

宇航回到家中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他的家并不宽敞,此刻在他眼里变得却是这样清冷和空旷。这是他唯一可以停靠的温暖港湾,虽然只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也不过六七十平方米。但有母亲在,却也有无限温馨。

自从与他相依为命的母亲离世后,这个曾经让他感到幸福的家,就只剩下了他孤零零一个人。在这座熟悉的城市里,他就像茫茫大海里的一粒细沙,海浪中的一滴水珠,他拥有伙伴,却又时常觉得无限孤独、寂寞和怅惘。

宇航走到母亲的遗像前,母亲正用目光注视着他,目光里有思念;有牵挂;有关切,还有似水的温柔。叶童的眼睛里也有这样的温柔,怪不得自己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妈妈,我回来了,儿子想念你……”宇航用手抚摸着照片里母亲的面庞,心里是延绵不断的思念和忧伤……

“儿子,要快乐的活着,只要你快乐,妈妈也会快乐!”母亲的声音仿佛从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飘来。

是啊,母亲希望我快乐,我怎么可以让她为我牵挂呢?

“妈妈,儿子会努力的!我知道你从没离开我,你只是住进了我的心里。妈妈晚安!”宇航把照片在怀里抱了抱,放回原来的地方,然后躺到床上。

每天晚上,宇航都要到母亲的遗像前道声晚安才能入睡。今天宇航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叶童的音容笑貌不断闪现在他的眼前,她的举手投足都让他着迷,她就像一朵洁白的百合,安静优雅,清淡而美好。

其实宇航从高中到大学都不乏追求者,那些女孩们多数都很漂亮优秀,他对她们却从来没有这种感觉!难道这就叫一见钟情?宇航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手里握着叶童的手温,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睡梦里他梦到和叶童去了海边,他拉着她的手在沙滩上奔跑,向着岸边的一只船跑去……

梦是夜的精灵

来到星星的海岸

展开它天使般的翅羽

飞向离你我灵魂最近的窗口

眺望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