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诚泰看着夜空,内心哀叹道:我已堕落,双手早已沾满罪恶的鲜血,我是无法赎罪的恶人,从今夜起,我将无恶不作,是彻头彻尾的恶魔,是恋战嗜血的杀手。但你明白吗,我这么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你,曲清清。
……
天剑宗。
“杨建副阁主,您真的要这么做吗?”几位剑影看着杨建想拦不敢拦。
“当然!”杨建的双眼又是通红,“如今全天剑宗都在奋战,我等三月阁众人怎能坐以待毙!”
“可是您并未得到长老团或者总阁主的许可啊!”那几名剑影还是想阻止杨建。
“闭嘴!”杨建怒吼道,“所有责任我会一人担当!你们就如此贪生怕死吗!白叶阁主都战死前线了,你们就没有一点悲痛之心吗!”
杨建一直非常崇敬白叶,他是十二位副阁主中实力最弱的,能成为副阁主完全是靠白叶的赏识,如今白叶战死,他悲痛万分。
“听我令,三月阁全部剑影与一万两千名仙人,与我一同攻进已是空城的暗天剑宗!”
杨建带着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地前往暗天剑宗,这一举动轰动了整个明天剑宗,却已来不及阻止了。史拜德低头看了看下空正经过他们的杨建等万人,叹气道:“他们就不懂得珍惜生命吗?”
江落妃也没料到天剑宗竟在如此紧急情况下还往外派出人手,这样的行为实在太过愚蠢,连他这样的十七岁少女都觉得不妥,但他直视史拜德说:“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少女,你就这么迫切地与我一战吗?”
江落妃愣住了,但她马上回答道:“你是在人界第一个让我感觉到天差地别的对手,我一直都想超越你,但如今我站在你的面前,还是发现,我与你的差距仍是无法估计。”
“不,现在是等同了。”史拜德苦笑道,“我少了一只手,又留了这么多血,刚才也耗掉了大量灵力之源,且也感觉到有一些体力不支了,如今的你和我,应该是等同的吧。”
江落妃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连忙吼道:“这怎么可以!这完全不是公平的战斗!你……”
江落妃刚想喊让他先治好伤再与自己一战,哪料到史拜德已释放出黑刀。
很明显史拜德根本没有全力一击,江落妃轻松躲过黑色气流,他听见史拜德冷冷说道:“少女,战斗是不需要公平的,你只有这一次的机会能与我站在同等高度作战,出手吧,否则我会毫不留情地斩击你!”
谁也没察觉史拜德眼中的无奈与辛酸,他知道,这将是他最后一次战斗,看样子牛皮仙已经达到他的目的吧,这也说明史拜德的使命也就自此结束了。
“你还在等什么!少女!”史拜德首次情绪失控地大吼道。
“次生,小虎!”
史拜德看着眼前的少女,眼神复杂,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恐怕除了林双以外,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像你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学会次生了。”史拜德举起黑刀,盯着江落妃,“动手吧。少女。”
史拜德消失在当前方位,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出现在江落妃面前,单手握刀斩下,江落妃双手握剑横向阻挡,两人你攻我防,在高空中用魄行急速转换自己的方位,两人移动的步伐时而十米,时而百米。
在一旁的秦莲芳紧张地观看这一场近身刀剑战,但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种速度下的战斗她居然能够一个动作没有落下地清晰看见。
江落妃此时心情复杂,此时的史拜德失去一只手且体力耗损过大,在这样遍体鳞伤的情况下与自己作战,明显对他太不公平。
“你在犹豫什么!少女!”史拜德一刀挡下击向他的剑,然后移动到离江落妃二十米远,大喊道,“你难道就只有这种水平吗!”
没人看清楚史拜德做了什么,黑刀变成阱弓,数千只黑色阱箭射向江落妃,而这一次的阱箭每一支都威力极强,迅猛、力大,且似乎还有跟踪性能,黑压压的一片像一场大雨般涌向江落妃。
而秦莲芳吃惊于史拜德的能力,因为她在之前还拥有阱的能力时,释放阱箭,明明要拉弓射箭,可史拜德似乎只需单手将弓指向攻击目标,就能直接放出阱箭。
江落妃大吃一惊,这样的攻击哪怕中一箭,自己的身上肯定都会多出一个大窟窿,他实在没想到史拜德在这样的身体状况下居然还能做出如此强的攻击。
数千支阱箭都集中同时射向江落妃,在那一刹那,惊天爆炸响起,声音震耳欲聋,波动极大,甚至连空下千米森林中的大树都晃动不已。
浓烟飘起,史拜德站在原处,并没有趁胜追击,而他身上的多处伤口又再度裂开,黑血流满了全身,史拜德喘息着,等到浓烟散去。
“真是及时的判断啊。”只见江落妃身体前方多出一面半透明紫盾,上面还插着数百支没有爆炸的阱箭,而紫盾已经千疮百孔,但江落妃身上仍有不少擦伤。
江落妃将紫盾举向头顶,挥掌击向天空,而那插在盾上的阱箭就在此时爆炸,那瞬间紫盾支离破碎。
江落妃大口喘息着,他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这只蓝翅妖蛇。
放出这种自己稍不留神就会丧命的强力攻击,而自己挡住阱箭那刹那,史拜德明明可以趁此魄行至自己背后给予自己致命一击,但史拜德却没有。
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有痛快地打过一场战。”史拜德对疑惑不解的江落妃说道,“自我出生起,便就是最强蓝翅妖蛇,在阱界自相残杀的事情常见,但因为心阱的极度罕见,我几乎从来没能遇到等同的对手。”
江落妃双手握剑,站在原地,眼神中全是不理解。
“传闻这世间只有六位心阱,而我们得知下落的只有四位,是阱界四皇。”史拜德手中的阱弓又变回了黑刀,看来他也做好了再度攻击的准备,“那四皇占据着阱界大部分的地盘,并且相互开战,而我同时被四皇所看中,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战争,为什么要杀戮,我拒绝了四皇的邀请,却遭到了他们派来的追兵,但那些追兵似乎只要靠近我都会灰飞烟灭,我终于受不了这样的生活,逃往了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