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到一只黑色的高大身影。
狗将军究竟是受到了怎样的惊吓?
要知道萧院长的宠物绝非一般,胆子绝不比一代豪雄小多少。
莫非是因为——
狼人?!
叶云天笑笑,将饮龙剑抛给了南放。
他们的速度远远超过了最快的船只和最快的鱼。
他们已游了一日一夜。
穿过眼前的雪原,便彻底走出昆仑神界的范围了。
宫主道:“我自己来!”
老头垂首不语。宫主要怎样就怎样,他只是受老宫主之命保护宫主的安全。
叶云天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姑娘既然要杀我,还请告知芳名。”
“正是!”
“我更希望这次与销魂的‘小青衣’有关,倒想知道是如何个销魂法!”
天王斩鬼,不留活口!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如果是别人自然难以暗算他,可惜我是他几千年的好徒儿,你觉得老道会防范我?”玉阳子冷笑,“到时候重阳子已死,我会告知其余六子是黑杀叶云天下的手,然后七子联合,就用真武七截阵灭了你!到时候,再铲除六子,已窃重阳道果的我,再与楚山孤并争六界,鹿死谁手亦未可知!”
“谁死谁活,都与我无干!”
或许是不相信玉阳子能谋杀重阳子,或许又真的是漠不关心,叶云天款步离开。
玉阳子和妖狐没有阻拦。
玉阳子肯定叶云天不会告诉重阳子自己的反叛之心,因为叶云天说出来的话,份量实在是不够。
愤然,天机子混乱中独自脱逃。
他眼前发黑,晕晕乎乎地撑着地面将自己拔了出来。
只听见一个声音冷冷道:“我只使了三层功力,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叶云天的语气也变为冷嘲:“老女人听好了,你们自诩圣地,素喜杀戮,与邪教也无甚分别。你要是嫉妒非非比你年轻美貌,也犯不着编出这么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替天行道?难道你就是道?老女人什么圣地掌门,想是寂寞难耐,就不断地杀人夺命,谁还敢娶你们这些女侠?”
“此等死法,也太便宜了他!”
言下另一层意思更显然,就是根本没将叶云天放在眼里,他就跟屁大的事一样不足挂齿。
叶云天呵呵一笑:“实在不巧啊,剑谱只此一册,而剑灵仙子也未曾翻阅过,我们实在是想交也交不出了。”
有因必有果。
而叶云天,却不曾向任何东西屈服。
岂料身子一跃上树,便是一阵眩晕,跟着就眼前一黑,落下了树。
非非醒过来的时候,只觉颠簸得就如海上的木舟,左摇右晃,还战栗不休。她睁开眼,只见自己伏在一张厚实宽大的背上。
终南山的云一向是飘忽无定,变化无方的白云,正如修道者不羁的心。
七彩的祥云,却也昭示着不纯粹的心灵。
“当然要,”楚御天踏入草丛中,道,“跟在我身后,莫要让那小子再把你……不能再让你被他糟蹋了!”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草丛的折痕前行。
风吹过,飘来一缕红巾,捎带一股暧昧的味道。楚御天操起这缕红巾,双眼冒得出火,睚眦欲裂。
这块红巾是楚玉萱的,而且并不是穿在外面的!
楚御天发狂也似的提起纵奔,疯牛般猛冲,几步间就数十丈,远远甩开了上官飞燕。
折痕一直延续到草丛尽处,楚御天冲出草丛,一下子定住。他再无赖以追踪的线索。
他急得想跳,待望见面前的树干,他又忍不住咆哮:“叶云天,今日有你没我!”声音震荡四野,一片草丛尽皆倒伏,树干也微微晃动。树皮上的刻字前后摇摆,嘲弄般的胡乱排在一起:“恭迎楚庄主岳父大人,小婿叶云天拜上!”
“九盛一衰”,叶云天的出手,不是在“一衰”之时,却是在“九盛”的巅峰时刻。
剑柄吞吐出赤红剑芒,瞬间就沟通了天地,九天之上风起云涌。
“就是这厮趁你睡着吻了你一下!”声音却是从叶云天胸口的神龙图腾上发出。
剑魁目光一沉,似有冷电掠过瞳孔,照射出万物皆显为本体,南放自然也给他看了个一清二楚。
魔军溃败,天魔军团无一生还。
叶云天对这两种情况都充满了期待。
似乎有风吹过,轻风,和缓温柔。
叶云天的话在这样的风中传来,他的人在这样的风中消失。
幸好他还是一匹狼,可以对月吠叫,稍微排遣苦闷。
叶云天寂寞难忍、形单影只,想起了心事之时,他又该如何排解呢?
“此地向东九万里为终点,时不我待,这就开始!”电光一剪,叶云天已掠出,想要占尽先机。
“我为什么千方百计要来这个该死的洞穴?”她坐在地上,咬着嘴唇,低骂,“死慕容,都是你害的!”
紫冉知道叶云天在想着什么,但她只说了两个字:“节哀。”然后便不知再说什么好。
叶云天笑着坐起:“莫说是你,就算清净散人要嫁给我,也是留不住我的!”
世上竟有东西能令叶云天变色,这倒是罕见的事情。
——手帕包着的是两粒乌黑的眼珠子,带着丝丝血沫缠裹在上面。
叶云天脸色回转了一些,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他在大笑声中下了楼。
叶云天明知道这一切,却还答应得很爽快:“可以,但请大师助我!”
他盘膝坐了下去,浑身处于一种极其空灵的状态,也是一种任由土和尚宰割的状态。
如果叶云天没记错的话自己曾经羞辱过土和尚,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羞辱就是羞辱,不能被磨灭。
他已等着接受土和尚的一切羞辱。
可土和尚不愧于“活菩萨”的美誉,竟没有想要羞辱叶云天的意思。他在腰间一抹,手里便现出一柄佛光匕首。
佛光的匕首轻轻插入叶云天的丹田,然而却没有半点血迹,真的好似光芒一样,不会对人体造成半点伤害。
但是疼痛却一点也不会减少,叶云天身上的青筋已全部突起。
“和尚总是慈悲为怀的。”土和尚一边说着,一边搅动匕首,就像用棍子在水缸里来回搅动一般。
捣鼓了半晌,一道金线才从叶云天丹田处显现,一直向上延伸到天灵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