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命我前来,解救姑娘!”
话声中他已凭空消失。
“叔叔!”惊叫声中剑灵的眼眶已红,眼泪已下,“剑谱是我毁掉的,你别怪他!”
剑魁斜眼瞥见剑灵凄苦的神色,心中一软,长叹一口气,放开了叶云天,却暗施气劲将叶云天重重一推。
那双淫猥的手已游到剑灵的胸膛,剑灵的脸色发白,全身不住轻颤。
金叶子神色惊骇,满身是汗,不断喃喃:“第十四剑,十四剑……”
定是她使了什么道法直接从屋中转移到了叶云天的背后。
清净散人的手中已多了两个包袱。
冰山一般的她竟然莞尔而笑。
叶云天觉得背脊发凉。
江落妃双陡逢此等剧变,本来强忍着疑惑愤恨跟魔圣交手,此刻见了影叶云天,并听他澄清了事实之后,那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以及不伦之行的负罪感深深令她痛苦矛盾。她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影叶云天,含着复杂的眼神,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理由,那便是因为你!”
叶云天的声音寒冷,“我不知道什么是天弃之人,叶云天就是叶云天,以前没有这个人,今后也不会有!”
“好!你很好!……”广仁王青光一闪,化作怒龙冲天,昂首咆哮,“弟兄们,走!”
叶云天连动都没有动,他的眼中已有了难言的痛楚,这些人虽然不是他杀的,但是跟他绝脱不了干系。
正在这时,寒光闪动。
楚御天向他谈及时,只说叶云天是至纯至正浩然之血,金叶子是至恶至毒贪婪之血,引金叶子入彀让楚玉萱涉险只是权宜之计,现下楚御魂就不大相信这话了。不过此刻当务之急是除掉鬼师这个阴毒的魔头,他不再多想,与楚御天相对点了点头,然后将楚玉萱平稳放置,靠在巨岩之上。
叶云天很试探性的笑笑:“不是生闷气的话,你一人望着星空,难道是因为担心我的生死?”
剑灵轻轻啐道:“你果然不是半点的不要脸!”
叶云天根本不以为耻:“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我似乎已是剑圣传人了,对吧?”
最着急的当然是孩子的父亲,叶云天。
他的感觉就是自己好像不是自己一样,每一个寻常无比的动作自我感觉都变得古里古怪,惶恐不安,却又期待期盼。
他不断地来回踱步,不然不知道到底该将这双腿怎么处置。
剑魁手中的铁剑已刺透了瑶台君的喉头,瑶台君手中的法宝琉璃盏业已破碎,残片如烛光。
萧凡安排房舍安顿了宾客,各归其所,只有醉醺醺的段飞不肯走,其理由云:“二哥单身最后一晚,兄弟我怎能不陪着?”
神功已成。
他现在想要下山。
剑的灵性,就是剑圣捡来的孤女,剑灵。
剑魁将铁剑插回背后的剑囊,冷声道:“就凭你,还不配死在本尊剑下!”
冰云已找不着舌头:“多……多谢,谢……大仙饶命!”
剑魁冷冽的目光扫过,道:“本尊何时说过要饶你?”手指轻轻一指,喷薄出墨色剑气,凝练在融融黑暗中,直击冰云。
冰云早就被剑魁的天势地机给俘获住心神,毫无反抗之能。
他的话声轻描淡写风轻云淡,竟似没把这些真神放在眼里,除了剑灵外几乎所有人都在怀疑:此人莫非是个疯子?
如果不是一身的杀气,倒也是俏生生的美人,叶云天暗暗叹息,这种杀气,绝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是杀人如麻之人才独有的气息!
叶云天一怔,半晌,忽然掴了自己一掌,道:“是我不好……”
阴灵是冥界冥尊一级的存在,实力与神界散仙、魔界地魔、妖界大明、人界破道在一级,非同小可。
“等等!”少女叫住他。
慧能停住,停在门帘口。
少女问:“我一直叫你和尚,你徒儿一直叫你师父,虽然他暗中可能常骂你秃驴,但是和尚的法号是什么,我似乎一直都不知道。”
——先变成死尸,然后再抢走。
叶云天赶回了乘龙学院。
他已是天地不容的黑杀,自然是人神共愤,无论现身何地都能引起轩然大波。
七杀女剑光一挥,径斩老根。
七杀女只要一动手,就会下死手,这就是七杀女!
惨白身影催出万丈白色寒光,但已是强弩之末,很快被玄青光芒吞没。
白色身影被青色玄光击中,只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恍如十八层地狱的冤魂齐声冤唳,刺人神魂。
吼声中一团白色光影冲入海中,扎出硕大的排空巨浪。
泰阿,威道之剑。
“罢了,我等为古魔大人效力多年,不就是等着这一天吗?”
“用我们的血与命,为古魔大人铺垫出一条新生的康庄大道!”三位宫主同声道。
忽听得窗外一声清啸,自风中传来清朗声音:“天地虽然有正气,不过区区混蛋恐怕是惭愧难当这正气之歌!”
话到一半,一只玄色身影已破窗而入,脸上笑吟吟的,正是叶云天。
秋风正劲,秋色浩渺,秋思如渊。
阳光一点点黯去,她在茫茫暮色中眼看青霜落满衣袖。
狼人甚至已能感应到鬼圣的位置,在他左行十七步再前行二十五步之处。
叶云天的浩然一气功未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对抗羽化大成实在是远远不够。所幸的是丹阳子曾将他在百草鼎内炼了七日七夜,终于练就了一副铜皮铁骨。
铜皮铁骨加上浩然一气功,自己就算要自杀都难得很。
苍天仍不服气:“可是如果你在他不见物之后稍微偏离了三点共线的轨迹,他不就完全落空了?”
朱天惨然而笑:“就算落空,他还另外埋伏了数十上百种方案置我于死地!如果他真的动了杀机,我断的就不是右臂而是脑袋了!所以我才服他,大胜之余竟然还留给我活命的机会,这份仁者之心比他的聪明才智更加可贵!”
苍天冷笑:“他只怕是害怕杀了你我们就不会放过他而已!”
朱天也在笑,笑得深远宁静:“我不能左右你的想法,你也不能左右我的想法——我对他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