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练真武七截阵,以向叶云天报仇。
玉阳子不得其便,没有跟丹阳子独处的机会,难以下手谋位。
他现在也不甚着急,因为还需要利用真武七截阵对付叶云天,而后再夺取掌教之位不迟。
当年与玉阳子里应外合杀掉重阳子的九尾妖狐,这三年竟躲在终南山,不为人察觉,滴水不露。
叶云天大呼小叫,危急中展开影翼,稳住身形。
雪雕却一个盘旋,飞走了。
比静止的水面还要波澜不惊。
指缝间流走了无数光阴。
叶云天来到终南山之后,山花已红了三次,果子已结了三次,冰雪也覆盖了三次。
人影突兀地消失,连空气都没有半点流动,他们二人似乎从没有存在过一样。
独孤胜大大方方丢笑而来:“我侄子快要出生,我这个伯父焉能不来恭贺?”他甚至还很热情地握住叶云天的手:“恭喜了,堂弟!”
叶云天什么都没说,他从没有过如此地心不在焉。
叶云天记不起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条命算是保住了,背后中空的脊骨再次充盈,含有流动的水一般,那是承影剑回归的感觉。
顶层天台,楚玉龙执掌招魂幡,守卫在此处。
“我们这就去,这就去,千万不要伤了我们大哥!”
饶是他们本是刀头舐血的修士,刚被谷主从鬼门关给抢救回来,自比往常更加注重自己的性命。
每个死去的人真正需要的只是真正的遗忘,叶云天这样认为。他站在凉风中默默地想:“等到我死之日,又将是谁把我埋葬?”
这头气化的狼头牙齿交错,“嘎嘣”之声令人头皮发麻,将十六人吞食完毕之后,狼头又化为魔气,从狼人的鼻孔内吸入。
她认为自己是女侠,为斩妖除魔而死正是女侠的宿命,尽管她没能斩一只魔,甚至连魔的样子都没见到。
他已是个老人,几乎有一种老而无依的凄凉。
叶云天犹不放心,在主干断处又分别刻上四只寂灭小阵,这才收工。
一声巨响,王害疯便与叶云天撞在一起,空中气浪重重叠叠向四野压去,涧中激水荡起巨浪,如拔地水龙,向天而鸣。薛不凡等三人则是身不由主被震向更远处,苍不慧更是首当其冲,左脚竟然生生被气浪撕裂。
叶云天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飞行途中血魔铠甲霍然消失,半空中的血手印自动护主,挡住叶云天去路,结果却被倒飞的叶云天直接洞穿。带着人形空洞的血手印颜色渐淡,消失在半空中。
叶云天倒飞之势不减,撞毁了涧边数根雷玉石柱,倒在地上,一时无了动静。
二道运转太极之力大转圈子。两人合成的大圈绕着叶云天而不断转动,小圈内却是二道自相追逐转动。
二道面面相觑,从前以此掌法克敌,无往而不胜,屡试而不爽。可是这一次……自己即便耗个油尽灯枯,对叶云天也完全起不了作用。
叶云天虽然暴戾残忍,聪明才智仍在,早料到其中关键,是以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
他探头张望,细眼环顾,想要瞄准绝佳时机跑路。
真正有效的偷袭必须在对方完全没有警觉之前发动。以刚才的情形而论,优秀的偷袭者应该在叶云天踏入广场的那一瞬就已出手。
现在,暗中的人要么是一个二流货色,要么是有恃无恐的绝代高人。
如果有人见到此等场景定会大吃一惊——池面纯净如练,波纹不展,上方是宝石般的朗朗碧空,水底却幻化出并无实体对应的倒影。
然后他们一齐笑道:“哪里来的和尚,哪里又有道士?”
土和尚大笑:“敢情是来了一个疯道人和呆和尚!”
天道子淡然一笑:“道外无心,心外无道。我只不过是大道三千中的一颗心罢了。”
慧能也微笑,空洞的眼眶却像是已看破了一切:“我就是我自己,为什么要是和尚?”
狼人的眼中是无法比拟的惊骇,似乎已经癫狂,又似乎在这种时空下不能思考!
萧凡脸上异样的惊诧一闪而过,道:“即便是狼人,到了这样的时空,一切的生命特征都将停止,无法感知无法言语,只等同于腐朽的躯壳。我所惊奇的是,在这样的时空内,你怎么还能动,还有那么快的速度?”
更重要的是自己反正找不着北,何不让鸟兄带自己一程?
叶云天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一人一雕倒也很和谐地一路飞行。
白雕速度不慢。
北极星光般的雪雕,梦幻般的速度。
上官飞燕道:“我说你就是楚御魂的亲生女儿,当年他和你妈妈私通,才生下了你!”
可是一间客栈不会有两个老板的。
于是见钱眼开压榨伙计的鳏夫刘掌柜就只有倒霉了,被叶云天捆得严严实实,仍在了柴房里,交由戚老三看管。
戚老三虽然只是一个小小伙计,却也是叶云天的朋友,所以叶云天并没有隐瞒他,并将客栈内的一应事务全部交给他打理。
看见他与妖狐间流转的柔情蜜意,心中又好笑又好气,料来妖狐媚术过人,这小子还想骗她几日,尝尝那不同寻常的鱼水之欢罢了。
魔圣猝不及防,被笼罩在光束之内。
这期间,叶云天少不了趁机大占便宜,只是便宜占得越多,自己便更加的迷糊了几分。
这已是他的最后一次。
每个人的尸体都没有被焚尽,叶云天特意给他们留下一些碎屑作为生命的凭证。一快手骨、一只骷髅头、一截断肠、半片肺叶……他们活着时是人中龙凤,死了却并不比其他人要好看。
叶云天的背上仍负着侍剑,他从没打算放下过。
他依然迈着沉重的步子徐徐而行,脚下已走出死亡的旋律。死神的阴影,已在暗处诡秘地微笑。
自己的战斗,自己解决,不是应该这样么?
靠别人的人,永远不会变强。
“叶云天,莫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的剑够快!”拓跋天洋洋得意,似乎叶云天也成了手里的一块烂泥随便他怎么捏一样,“我师父,彭祖在一万年前就别开了一道,di制一切的修法,只尊无与伦比的速度!他闭关一万年的经验,全部传授给了我。你,如何能够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