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车厢内,初末拥吻着流年,很久都没有在他的怀里,居然感觉自己变成了小小的初末,还是那个可以呆在他的怀里,让他哄着自己睡觉的小初末。
吻了很久,彼此才分开,初末有些气喘,想要静静的呆在流年怀里,什么都不做,就这样静静的呆着就行。
可是她又想看看他,摸摸他的脸,确定他是真的流年,确定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幻觉。
矛盾的心情翻来覆去,最后她倏地一声从流年怀里起来,一时间忘记这里是在车里,头撞上了顶上的车头疼的闷哼了一声,由于动静太大,打翻了搁在车边的保温杯,里面的水迅速的流了出来,初末忙将杯子捡了起来,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手一滑,杯子又滑掉到了身上,把衣服弄湿了一片。
初末忙拿起,这一回死死将盖子扭紧,递给流年,谄谄道:“对不起啊……浪费了大半瓶。”
流年递给她几张餐纸,道:“把身上擦干净。”
初末这才发现自己胸口沾了不少水,穿的衣服又单薄,这一湿了,衣服紧紧的黏在身上,让她顿觉尴尬不已。接过流年的餐纸就擦了起来。
当她胡乱的擦完,抬头的时候,就见流年一直在看着她,那玛瑙般的眼睛里隐隐的闪烁着火焰般的光泽。
初末被盯着有些发麻,她舔舔唇瓣,想要说话,可是嗓子哑的不行,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在隐隐作动,她心里也在期待着什么……
恍惚中,只见流年的手伸了过来,将她散落在额前的发拂到耳后,那手不经意间碰触到她的耳朵,初末只觉浑身都颤栗了一下,身上的细胞一下气全都紧张了起来,嘴巴里居然情不自禁的“嗯”了一声……
这一声让流年眼中的火焰更甚了起来,他忽然将她一勾,便吻了上去。
这一次的吻是那样的急切,他冰凉的唇吻着她的,初末脑海里从冰淇淋直接转化成了棉花糖,整个人都软化了,眼睛也忘记了闭上,就那样傻愣愣的盯着他瞧。
流年看见她瞪得偌大的眼睛,竟轻笑了一下,然后轻吻了上去,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说:“把眼睛闭起来。”
初末便乖乖的将眼睛闭起来,感觉他的吻来到了她的耳边,那样敏感的地带,她的脸很快就不争气的通红了一片。
最最令她受不了的是,流年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调戏她,说:“怎么脸红了?又不是第一次接吻?”
“……”不要说的这么直接,好歹也在意一下她是个女人好吗?
可是某人显然不会在意,他凑到她耳边,轻轻的在她耳边吹气,慢悠悠地说:“以前不是什么都做过了?难道你忘记了?”
初末“蹭”的一声,脸红上加红,仿佛要滴出血来一般。
她猛地推开他,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流年,不知道他、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知道以前的流年很正经的……才、才不会这样!
可是……为什么她虽然很脸红,但内心里觉得这样的流年更……性感了一些?有了些男人天性的禽兽样子?
天啊!她都要捂脸了!她什么时候变成了大色女,居然喜欢上流年禽兽的样子?
在流年眼中,害羞的初末是最可爱的,那隐藏在眸中的暗火终于在这样的时刻爆发,他扯过她,这一次,不仅仅止于一个吻,这样的状态很容易就擦枪走火。
Part2
初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抱到后车厢的,即使现在的温度已经很低了,但她身上还是有股燥热。衣服已经不知不觉被解了扣子,凌乱的散在胸前,她感觉到他亲吻着她的脸颊,她的唇,然后渐渐徘徊在她的脖子处。他深知她的敏感地带,只要每次亲吻那个地方,就让她变得跟小猫一样温顺。
她忽然就想起夏图以前说过的话,她说,像慕师兄那样弹钢琴的手肯定很漂亮吧?要是这样的手拥抱心爱的人,然后再少儿不宜一下的话,肯定别有一番滋味。
也许是脑子里想了一些有的没的,加上某人在她身上动作,她忍不住一个轻吟出声,此刻只觉身上的某人立刻化身为野兽,力道也加重了,然后……
她一气之下,狠狠的咬上了他的肩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然后她就看见流年的眼底一丝狠光划过……
很久之后,初末都会后悔当时自己的那一口,因为那一口之后,她便再没了力气去所谓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且最后她被“折磨”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是被流年给抱回家的……
在未来的某天,初末想起时,都会很害羞的问流年:“那天……我们是车震了么?”
流年则是很淡定的看着她问,“你说呢?”
初末被流年抱回了公寓之后,初末一直都不敢抬头,直到门关上的一刹那,她才说:“放我下来。”
等到流年将她放下来,她便一溜烟的跑到了浴室里,将门给反锁了起来。
对于杨某人这么幼稚的行为,慕先生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便随她去了。
他来到书房,开了电脑,开始处理公务。
初末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才出来,在客厅里并没有看见流年的影子。她裹着浴巾想要跑去卧室拿衣服,刚才一门心思想着去浴室躲流年,忘记了拿衣服。
正当她往卧室飞奔的时候,手刚刚触碰门把手的时候,客厅的灯亮了……
流年倚靠在书房门口静静的看着她。
初末身上只裹了一件浴巾,明明刚才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都看了……她居然还会脸红,尴尬地解释:“我、我忘记拿衣服了。”
流年表示她随意,他出来只是倒水的。
当初末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流年已经坐在沙发上,大金毛趴在他旁边,很温顺的样子。
初末站在沙发边说:“我要回去了。”
流年对于她的话一点都不惊讶,仿佛料到她会这么说,他说:“我送你。”
“不用了!”她立刻打断,“我自己回去就行!”
虽然流年刚才有说要送她回去,但并未起身。
显然,初末要说的下一句,他也猜到了。
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未勉强:“好,到了发个短信给我。”
没想到他会是这样淡漠的态度……和刚才在车里的那个慕流年完全是两个人。
说不失落是假的,但她现在的心情乱糟糟的,也没心思去想那么多,跟他说了再见之后,她便离开。
关门声响起,偌大的公寓里就剩下流年和一只大狗,那么的安静,安静的如同每一个他在等她的夜晚。
流年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看着楼下那抹纤细的身影,想起之前在酒吧,墨以然说为他打过胎时,初末绝望的眼神……
黑眸中隐藏着失落,叹息一声:“初末,你还是不信任我。”
Part3
初末坐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看着外面的灯火辉煌,想着方才在车上的激烈,再感觉现在的心乱与寂寞,神思渐渐的把她拉回了现实。
墨以然的话始终是她心上挥之不去的梗,她可以不介意流年变成任何样子……也知道男女在一起就会必然发生那样的关系……可是从墨以然那里亲口听来……他们曾经滚过床单的事情,还是让她难以接受。
以前她就常常听别人说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只要关上了灯,任何女人都可以……女人则是从一而终。
可她一直觉得,别的男人怎样都行,但是她的流年哥哥是不会这样的。
他一直是她心目中最纯洁的存在,她总觉得他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可是现实告诉她,那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幻象,她对流年的要求太高……而她,有什么资格对他这么要求?有什么资格让他为自己守身如玉?
此刻的初末是矛盾的。
她忘记了人本来就是自私的,况且还是在爱情里,不管当初是不是她先选择离开,虽然口头上没说,但私心里都喜欢流年能够等她。
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就算再好的一个男人,不停的被伤害也会变的吧?
何况流年从来都没有说过要等她。
初末闭上眼睛,此刻用心烦意乱来形容她毫不为过。
她在自责,为什么要把自己陷入一个这样的困境中。
已经发生的事情本就不能改变,为什么她还要如此计较?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太爱吧?因为太爱他,所以才会计较那么多……所以才会计较,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曾经属于过别的女人。
想来,心就好痛。
带着浑身的疲惫回到寝室,一打开门,里面漆黑一片,但初末感觉里面有人,先是吓了她一大跳,但想起来可能是夏图,便说:“图图,你怎么不开灯?又在思考人生啊?”
打开灯一看,更是吓了一大跳,那里坐着的居然是墨忘。
她惊吓道:“你怎么会在我这里?”
墨忘目光闪闪:“我为什么不能在你这里?”
初末还是很惊吓:“这里是女生寝室……还有你怎么会有我们寝室的钥匙?”
墨忘说:“你话真多,我让你们校长带我过来的。”
一句话解释了所有问题……校长带的话,就算是女厕所,也能进的吧?
初末差点忘记了他是IMB集团的高贵小王子,各种有关系。
“那你在我们寝室干嘛啊?”
“等你啊……”墨忘说,“听说今晚上会下雨打雷,我是来跟你睡的。”
“……”初末摸了下额头:“我没发烧啊……怎么会有幻觉?”
墨忘从凳子上跳起来,放大的脸凑到初末面前:“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来跟你睡的,我不敢一个人在打雷下雨的天睡觉!”
“……”初末将他的俊脸推开,“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我们很熟吗?”
“有啊!关系可大了!”墨忘说,“你把墨以然喜欢的流年抢了,就当做是补偿我吧!”
初末噎了一下,她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某人冷艳高贵的反问:“这世上有我不知道的事么?”
初末白了他一眼,“那也不关你的事!还有,我没有抢!我比她早认识流年的,而且他们早就分手了!”
墨忘瞬间从冷艳高贵变成了委屈:“你是嫌弃我么?你一定是嫌弃我得了绝症怕我传染给你所以才不跟我睡对不对?”
什么跟什么啊!初末快被他搞疯了,“跟你生病没有关系,难道你觉得一个男生住在女生寝室正常吗?两个见面还没到几次的人就睡在一起正常吗?”
谁知道墨忘瞪大了那双带了美瞳似的漂亮眼睛,他颤抖的指着初末,惊恐地吼:“变态!谁要跟你睡在一起!说要跟你睡在一起!我只是让你陪我谁,分床睡!”
居然说她变态!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初末说:“如果你今天一定要睡在这里,我就半夜趁你睡着了把你扒光了然后拍照发到微博空间校内网,再叫全女生宿舍的人来我们寝室围观你!”
“你!”墨忘凶巴巴的指着初末,你你你了半天骂不出来,最后气呼呼威胁了一句:“你给我等着!我会报复你的!”然后摔门离开,整个寝室顿时又一片安静。
初末也懒得去管他,他是IMB小王子,既然能从医院跑到这里来,又能顺畅的找校长带路,就算半夜流浪在街头都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她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去浴室洗了个澡,倒床就睡了。
第二天,初末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睡眼朦胧的去开门,就见管理员阿姨指着寝室门很严肃地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初末看去,只见门上贴了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几个奇大无比的字:“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初末:“……”
这就是墨某人昨天临走时的威胁要报复的手段吗?可以再幼稚一点吗?
Part4
在精神与心灵的双重折磨下,初末顶着一对熊猫眼去医院做翻译。
每次都是翻译枯燥无味的医学术语,平时初末还能当成一份工作认认真真去完全。今天她实在是太累了,有好几次在听国外友人说话的时候听错了,把双方搞得莫名其妙。
好在国外友人都很大度,何况初末还是个中国美女,他们自然是不会真计较的。
当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初末打算好好睡个午觉,刚趴在桌子上就被人有手指戳头,她愤怒的抬头,就看见拿着苹果在啃,一脸无辜的墨忘。
他凑近她愤怒的眼睛仔细研究了一番,得出结论:“看吧!昨天没有我在身边陪你睡觉,你睡眠质量居然变差了吧!”
“……”初末懒得理他,看着他手上咬着的半个苹果,这家伙好像很喜欢吃苹果的样子,三次在医院,两次都在吃。
墨忘见她瞧着自己的苹果,慷慨大方地问:“要不要一起吃?”
“……”
“我知道你不会吃的,所以随便问问。”
“……”
初末重新趴回桌子上不理他。
却不想他依旧不依不饶:“后悔了的话,可以趁我现在在这里求我晚上陪你睡觉啊,这样你就不会失眠了!”
“……”初末有些无奈的抬头:“我失眠跟你没有关系,请不要这么自作多情好吗?”
“切!”墨忘说,“开个玩笑而已,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流年么?不过你这人也真奇怪,现在每天睡不着的不应该是墨以然么?还是你其实是兴奋的睡不着?”
“你管的会不会太宽?”
“……”墨忘最后终于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你这人真没趣!”然后咬完苹果走人。
世界终于又安静了,初末累的趴在桌子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她昨天其实没有失眠,但在不停的做梦,脑海里都是马不停蹄、走马观花的梦境,比失眠还令人痛苦。
本以为中午能补个好觉,谁知道睡过去之后还是不断的再做梦。
她梦见墨以然拿着刀指着她,说慕流年是她墨以然的,谁跟她抢,她就用刀捅死谁。
初末是被惊醒的,手心都是冷汗。
她伸手想揉揉额头,发现披在身上的衣服掉在地上,她捡起,才发现是一件黑色外套……熟悉的Armani风衣……淡淡的柠檬清香……是流年的。
她捧着外套,在会议室里看了一圈,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她还以为是自己睡过点了,看了一眼时间,才一点,不禁有些奇怪,平时这里在这样的时候是很多人在聊天休息的。
带着疑惑,她开门出去,楼道上有些人站在那里,见她出来都露出好奇的表情,像在看珍稀动物。
有个跟初末在医院里认识的女生刚好要去洗手间,见她出来,手上还捧着男人的外套,脸上露出一脸幸福的笑容,她说:“初末你太没义气了,我们虽说没认识几个月上百年,但好歹也认识了几天,你怎么能隐瞒你是慕医生女朋友的事情呢!”
初末刚想说我没……
那人一脸崇拜地说:“初末你真的好幸福啊,你知道我们这里有多少人想嫁给慕医生吗?这会儿结婚梦全碎掉啦!你都不知道当你睡着的时候,慕医生亲自脱下外套披在你身上那温柔的样子!我们看见那么温馨的一幕都没好意思呆在会议室里面打扰你休息好吗!慕医生就是我们心窝里的宝贝呀!你是慕医生的宝贝,那对于我们来讲就是宝贝中的宝贝啦!”
Part5
被宝贝一词绕的头晕的初末等对方说完之后,只问了一句话:“流年呢?他在哪里?”
那人愣了一下,才道:“刚才跟人出去啦,好像开车走掉了。”
“噢……”初末应了一声,心里有些失落……是因为他离开了失落,可是如果真的见到了,她又要以怎样的姿态面对他?
一直到下班的时候,初末都没见流年回来。
就在她在凝望了一个下午,又一次往大门外看过去的时候,一张脸出现在她面前,高贵冷艳的墨忘说:“别再看了,再看下去都要成望夫石了。今天流年要参加一场演奏会,不到晚上是不会回来的。而且就算回,也是直接回公寓。”
“为什么你没有回去。”初末白眼,这家伙一般来医院不是打个五分钟的酱油么?怎么今天还没走?
墨忘可怜巴巴:“我一直在等姐姐带我去吃饭啊……”
“噢,那你慢慢等,我要回去了。”
转身,衣袖被扯住,初末回头,墨忘依旧可怜兮兮:“末宝姐姐带忘忘去吃饭……”
“……”
“……”
双方都诡异的没说话,初末被那句忘忘给雷到了,下意识地问:“你要等的姐姐……是我吗?”
“对啊!”
“你想吃什么?”
“西餐!”
“好……”初末说,“医院附近刚好有家麦当劳,走吧。”
“……”
初末走了两步,见某人没跟上,便回头催他,“快点呀,早点吃完早点回家。”
“……”
被心不甘情不愿带进麦当劳的墨忘坐在椅子上,看着初末端来了两份套餐,他嫌弃地说:“你不知道这些是垃圾食品吗?”
“知道啊。”
“知道你还吃!”
初末有些奇怪,“不是你自己要吃西餐的吗?”
“……”
后来,墨忘大概是真的伤心了,在吃汉堡的过程中一直没说话。初末虽然嫌这孩子平时太吵闹,但看他不说话的时候又特别寂寞可怜无助,便主动问:“为什么不回家吃饭?”
提起这个,墨忘小俊脸更苦了。他说他本来约好流年一起吃饭的,因为流年已经连续推掉了他一周的邀约了。结果中午流年就已经放了他鸽子了。好吧,他是大忙人,墨忘能理解,他就一直在医院等流年下班,晚上总可以了吧?谁知道就他找一个空了的VIP病房睡个午觉的时间,流年就被别人叫走了。他打电话给流年的时候,流年说他没有答应要跟他一起吃饭。墨同学感到非常沮丧,甚至怀疑人生。
初末问他:“那流年究竟有没有答应要跟你一起吃饭?”
墨忘嗯嗯啊啊了半天说:“没有很明确的答应……”
“那就是没答应了。”
“……”
初末又问了一个自己一直很好奇的问题:“墨忘,为什么你那么喜欢缠着流年啊?”
墨忘吹胡子瞪眼,“你什么意思啊,你不会以为我是个gay吧?”
他的声音特别的大,引得旁边的客人纷纷往这边看,初末低着头,真想假装不认识他。
“墨忘。”就在这么个尴尬的时候,忽然一抹女声出现,两人抬头一看,居然是墨以然。
Part6
从麦当劳到酒吧,初末一直在想为什么她要答应过来?每次跟墨以然见面她总会有有点什么事发生。
可是当墨以然来麦当劳站在她面前,公主一样的睥睨她说,杨初末,我有事想跟你谈谈的时候,她还是跟着来了。
墨以然点了一排红酒,跟自己倒了一杯,又要给初末倒,但被她拒绝了。
她笑了笑说:“我总觉得你什么都不如我,连酒都不喝,无聊无趣,为什么流年会喜欢跟你呆在一块?”
初末没吭声,在心底奇怪,难道会喝酒,就有趣了么?
“你把我们叫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看你喝酒吧?”墨忘懒散的靠在椅子上问。
墨以然叫初末过来的时候,墨忘一直囔囔着要跟来,说是什么情敌见面格外眼红,怕她们会想不开拼个你死我活的,他也好打电话报警。
对于墨忘的抱怨,墨以然丝毫没放在眼底,她稍微掀了一下眼皮子,道:“我有请你来吗?不耐烦可以走。”
墨忘也掀了掀眼皮,说:“你以为我想来吗?我还等着末末请我吃烧烤!”
初末:“……”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请你吃烧烤?
墨以然喝了一口酒,对初末说:“其实叫你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你陪我喝喝酒。”
初末觉得挺有趣,她们两个什么时候熟到可以喝酒谈人生的地步了?不过既然人已经来了,她也不好意思说现在就走。
墨以然说:“你知道么?自从上次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流年了。每次打电话,他都说在忙,请他吃饭也说没空……我就那么让人讨厌吗?”
“跟讨不讨厌没什么关系吧?”墨忘感同身受地说:“我约流年吃饭他也没空。”
对于墨忘时不时的插嘴,墨以然已经习以为常将他当成空气了,她继续自饮自言:“我总觉得不管怎样……我们做不成情人,总还是能当朋友的吧?可想不到他那么绝情。”
“……”初末依旧沉默的坐在那里,看着她喝酒,不发表任何感叹。
后来墨以然也习惯了,一直都在自言:“这些天我老是梦到以前,我跟他刚认识的时候。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因为什么?因为流年的公司快倒闭了,余生找我谈资金周转问题,那时候的流年是被他硬拉过来的。看起来,冷漠的好像快要倒闭的不是他的公司。后来我才知道初慕传媒是流年一手创立的,别说余生是副总什么之类的,其实就是一摆设。不然为什么流年心思不在公司之后,公司就不行了?”
说到这里,墨以然呵呵的笑了,“我以前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为了感情萎靡不振的男人了,可是你知道吗?当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在流年身上,我居然会感觉世上竟还会有这么痴情的男人?我看他冷傲的眼神,一点都感觉不到啊……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样的男人,总是隐藏的很深,如果不是最亲密的人,最铁的哥们根本就察觉不出他和平常有什么不同。”
是啊,初末会跟着墨以然来这里,就是为了想从她嘴里听到流年的过去。原本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却不想真正听起来竟会如此难受。
墨以然说:“在国外的那些日子,流年真的很糜烂跟堕落,你知道吗?偏偏是那种男人最令人着迷,你见过他喝醉之后抽烟眯眼性感的样子吗?你见过他拿着高脚杯一个人站在阳台看着星星发呆喝酒的样子么?你见过他连睡着了都眉毛紧锁让人心疼的样子么?”
这些初末都没有见过,在她心底的流年一直都是理性的、稳重的。
可那又如何,即使流年在墨以然口中糜烂的那些年依旧不能改变她对流年的崇拜与爱。
她记得很久以前,她有事回家,晚上的时候跟流年打电话,那时候也是繁星满天,她问流年在做什么,他说在喝酒。
她就说:“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我在看星星,好多星星一闪一闪的,星星告诉我说喝酒对身体不好。”
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那星星有没有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回去的时候,墨以然喝多了,初末让墨忘把她送回家,墨忘苦着一张脸还不忘记他的烧烤。初末只有答应以后再请,墨忘这才喜滋滋的上了车,那模样跟没吃过烧烤似的。
初末目送着他们离开,自己才走到不远的公交站台去坐车。
回学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寝室没人,夏图在早之前跟她说找了一份工作,离学校比较远,就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偶尔周末才会来学校。
大四本就是分离的季节,只是她们寝室分离的过早了些。
在没有上大学之前,总是很期待大学的生活。相对于高中之前每天都是书和试卷的日子,传闻中的大学就是天堂。但那时候的初末,想考大学的原因,只是慕流年,她想跟他念同一所大学,想把自己变得更好,这样才能跟随他的脚步,才能离他近一点点……
只是没想到,大学四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改变了她和他,也将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可,流年,你知道吗?你可以不完美,因为我不希望你活的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