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中国上下五千年
7493400000158

第158章 隋唐(46)

乾宁元年三月,进军至新太县,朱瑾命令都将张约、李胡椒率兵3000人前来阻击,庞师古派葛从周、张存敬乘其不备,突然袭击,生擒了张约、李胡椒等都将数十人。二年十月,围攻兖州,兖州守军拒不击战,从周故意散布并州军、郓州军前来救援的消息,然后率军奔赴高吴,半夜却又秘密返回营寨。朱瑾果然派出军队攻打外壕,从周指挥士兵突然出击,乘势歼灭敌军一千余人,生擒敌都将孙汉筠。从周多次立下赫赫战功,自怀州刺史起,历住曹、宿二州刺史,逐渐升迁至检校左仆射。

乾宁三年五月,并州军主帅率领大批人马侵犯魏博镇,派他的儿子落落率2000名骑兵驻扎在洹水,从周指挥2000骑兵和步兵进击敌军,几乎全歼敌人,在阵前生擒落落,并州帅嚎啕大哭而去。于是与庞师古从洹水渡过黄河出击郓州,四年正月,攻下来了,跟着,从周乘胜讨伐兖,恰遇朱瑾出兵在徐州境内,他的部将康怀英献城出降。从周以此功劳被授为兖州留后、检校司空。又领兵一万余人渡过淮河讨伐杨行密,进至濠州,得知庞师古在清口战败,于是火速回师。光化元年四月,率军建设巩固山东地区,这时并州军主帅正统领大军屯聚于邢、三名一带,从周进至巨鹿时与并州军遭遇,大败敌军,并州军主帅逃去。梁军追赶至青山口,几天之内,连续攻克邢、三名、磁三州,斩敌军首级二万,俘获敌将吏150人。随后,葛从周被任命兼领邢州留后。十月,再次于张公桥击败并州军5000骑兵。晋将李嗣昭猛烈反攻邢州,在城门外摆下战阵,葛从周又大败了来敌,生擒蕃将贲金铁、慕容腾等一百多人。

光化二年春,幽州的刘仁恭率十万大军侵犯魏州,屠灭了贝郡。葛从周自邢台火速援救魏州,燕军突破上水关,攻打馆陶门,葛从周与贺德伦率500名骑兵出战,对把守城门的军兵说:“只要前面还有敌人,就绝不能让我们的人退回城门!”下令将城门关闭。葛从周等人拼力死战,大败燕军,生擒敌都将薛突厥、王郐郎等。第二天,攻破燕军八座营寨,一直追击到临清,刘仁恭逃向沧州。葛从周因功被授为宣义军行军司马。五月,并州军进攻潞州的李罕之,梁太祖用丁会代替李罕之,命令从周迅速援救上党。七月,并州军攻陷泽州,太祖召回从周,命令贺德伦守卫潞州,贺德伦等人不久弃城而归。三年四月,葛从周率军讨伐沧州,首先攻打德州,拿下了该城。等到进攻浮阳时,幽州刘仁恭出兵大举来援。这时都监蒋玄晖对众位将领说:“梁王命令我来监军,意图在于攻取沧州,现在燕军主帅赶来支援,我们不能与他们在外面作战,应当放他们进入我军的壁垒,消耗他们的粮仓,等他们力疲粮尽时,一定能够取得胜利。”葛从周回答说:“战争的奥秘在于及时抓住战机,而能否抓住战机则在于主将,并不是像督护你所说的那样。”于是命令张存敬、氏叔琮留守营寨,从周率军迎战于乾宁军老鸦堤,大败燕军,斩首三万级,俘获敌军部将马慎交以下一百多人,夺得战马3000匹。八月,并州军进攻邢州、三名州,从周随太祖击败敌军,一直追击到青山口,斩首5000级,俘获敌军将领王郎、杨师悦等,缴获战马1000匹,被授为检校太保兼徐州两使留后,不久任兖州节度使。

天复元年三月,同氏叔综讨伐太原。葛从周率领兖、郓二州的部队,从土门路进发,与各路人马会师于晋阳城下,因粮供应不上而撤回。不久,葛从周患病,正好青州军将领刘寻阝攻陷兖州,太祖命令葛从周前去征讨,于是抱病出征。三年十一月,刘寻阝率全城投降,葛从周因功授检校太傅。太祖考虑到葛从周患病已久,便命康怀英接替他的职务,授他为左金吾上将军,又因他得了中风病不能上朝,又改授为右卫上将军,让他退休养病于偃师县亳邑乡的别墅。不久,授为太子太师,依旧退休。末帝继位后,又授他为潞州节度使,享受此职的俸禄,加官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师,兼侍中,封为陈留郡王,多次封给他的食邑达到7000户。皇帝还命令近臣捧着节度使的旌节到他居住的别墅赐给他。贞明初年,病逝于家,朝廷追赠他为太尉。

“铁枪”王彦章

王彦章,字贤明,郓州寿张县(今在山东)人。他的祖父王秀、父亲王庆宗,都没有做官。后来因为王彦章显贵,朝廷追赠王秀为左散骑常侍,追赠王庆宗为右武卫将军。王彦章少年时投身军旅,隶属梁太祖朱全忠帐下,以骁勇善战闻名。在军队中逐渐升迁职务,多次主管皇帝的亲兵。跟随梁太祖征战讨伐,所到之处都立有战功。经常手持铁枪冲锋陷阵。开平二年十月,王彦章从开封府押牙、左亲从指挥使迁至左龙骧军使。开平三年,升任左监门卫上将军,仍然担任左龙骧军使。乾化元年,改任行营左先锋马军使,加封为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空,兼任左监门卫上将军。乾化二年,梁太祖的儿子朱友珪杀父篡位,加授王彦章为检校司徒。乾化三年正月,又被授为濮州刺史、濮州马步军都指挥使,仍然兼任左先锋马军使。不久,改任先锋步军都指挥使。乾化四年,又被任命为澶州刺史,进封为开国伯。

乾化五年三月,后梁朝廷决定将魏州划分为两镇,担心魏州人不从命,派遣王彦章率精锐骑兵五百人防守邺城,驻扎在金波亭,以备万一。这个月二十九日夜里,魏州军队举行兵变,首先围攻王彦章的寓所,王彦章向南急走而逃脱。七月,晋人攻陷澶州,王彦章全家人均落入晋人之手。晋王把他家迁移到晋阳,给予非常优厚的待遇,同时派遣密使偷偷地前来劝诱王彦章,王彦章当即斩杀使者,断绝了晋人的招降企图。几年以后,王彦章全家被杀害。乾化五年九月,王彦章被授为汝州防御使、检校太保,兼领行营先锋步军都指挥使。贞明二年四月,改任郑州防御使。三年十二月,任西面行营马军都指挥使,加封检校太傅,同时兼任郑州防御使。随后,又被任命为行营诸军左厢马军都指挥使。五年五月,调任许州两使留后,其军职未变。六年正月,正式被授为许州匡国军节度使,充散指挥都头都军使,晋封为开国侯。不久,任北面行营副招讨使。七年正月,移防滑州。

龙德三年四月的最后一天,晋王军队攻陷郓州,朝野上下惊恐不安。五月,朝廷派王彦章取代戴思远出任北面招讨使。受命就职的当天,就匆忙整理行装赶赴滑台。于是从杨村砦出发,顺黄河飘浮而下,水陆两军同时进击,截断了晋人在德胜架设的浮桥,攻打南城并占领了它。晋人于是放弃北城,收拢兵力保守杨刘。王彦章督率水军顺流而下。这时,全部撤离北城的晋人,拆房劈木编造成许多大木筏,让步兵站在上面,与王彦章的水军在黄河中各沿一侧齐头并行,每当遇到转折的水滩和水流会合之处,双方就在水上交战厮杀,飞箭象下雨一样密集,有的舟筏就此沉没。等到双方船队抵达杨刘,已经打了一百多次仗。王彦章指挥军队猛攻杨刘,昼夜不停,晋人竭力固守,差一点就被攻克的危急局面达四次之多。六月,晋王亲自率军支援杨刘,王彦章的军队设置了重重的壕沟和营垒,使晋王军队始终无法越过防线。晋王于是下令在博州东岸修筑高墙,以策应郓州。王彦章听到此讯,率军飞驰而来,猛攻晋人的寨墙,从清晨到中午,眼看就要攻克,正好晋王率大军赶来增援,王彦章不得已而后退。七月,王晋王赶到杨刘,王彦章的军队失利,梁末帝于是罢免了王彦章的兵权,下诏命令他回朝,任命段凝为招讨使。

在此之前,赵岩、张汉杰两个家族扰乱朝政,王彦章对他俩深恶痛绝,加上生性刚正直率,遇事不能沉默和忍耐,等到受任招讨使之际,就对身边亲近之人说:“待我立功以后,班师回朝之日,一定杀尽奸臣,答谢天下。”赵岩、张汉杰两人听说后,私下里互相说:“我们宁可死在沙陀人之手,也不能被王彦章所杀。”因此合谋陷害王彦章。这时,段凝用贿赂手段交结朝中权贵,为自己谋求军权,平日与王彦章不和,背地里忌妒他的功劳,暗中多行阻挠之事,以致于后梁军队失利。终于使末帝罢免了王彦章的兵权而起用段凝,然而还不到十个月,国家就因此而灭亡了。

这年秋天九月,朝廷探知晋人将要从兖州路出兵,末帝急忙派遣王彦章率领,保銮骑士几千人去东路驻防把守。而且认为郓州被敌人占据,计划趁此机会进兵攻取,命令张汉杰为监军。一天,王彦章率领军队横渡汶水,攻略郓州疆界,部队行进到递坊镇,被晋人偷袭,彦章退守中都。十月四日,晋王率大军来到,彦章率众应战,不幸失败,被晋军将领夏鲁奇擒获。夏鲁奇曾经在梁太祖手下供职,与王彦章十分要好。彦章兵败时,夏鲁奇在乱军中听出了他的说话声音,说:“这是王铁枪啊!”挥矛便刺,彦章被刺成重伤,战马跌倒,于是被俘获。

晋王李存看到王彦章,对他说:“你经常把我比做小孩子,今天服不服?”又问:“我早听说你是一员良将,为什么不守住兖州?这座城本来就没有城墙,用什么才能固守呢?”王彦章答道:“大势已去,这不是我的智慧和能力所办到的。”晋王听罢,面露同情之色。亲自赐给他药来敷住伤口。晋王久闻王彦章勇猛强悍的大名,想保全他的性命,便派宦官安抚他,以试探他的想法。王彦章说:“你这个宫中服役的微贱之人,我们朝廷提升我为独挡一面的封疆大吏,同你们皇帝抗衡相争了十五年,今天兵败力穷,死也是常份,纵使皇帝怜悯宽恕了我,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哪里有做大臣、当大将的,早晨为梁做事,晚上就为晋效劳的呢?我能以死报国是很幸运的事。”晋王又对李嗣源说:“你应该亲自去告诉他,还有保全性命的可能。”当时,王彦章因为伤势过重已经不能起床,李嗣源径直走进他的卧室内才见到他。王彦章对李嗣源说:“你不是邈佶烈吗?”邈佶烈,是李嗣源的小名,王彦章一贯轻视李嗣源,所以故意用小名来称呼他。不久,晋王下令用肩舆抬着王彦章跟随军队到任城去,王彦章以伤势痛苦难忍为由,坚持要留下,于是被杀害。这年他61岁。

王彦章天性忠诚、勇敢,体力过人。每当临阵对敌,奋勇向前,不惜生命。平日曾经对别人讲:“李亚子不过是个只会斗鸡的小孩子,对他有什么顾忌和害怕的?”当初,晋王听说王彦章担任招讨使,便从魏州急忙赶赴河上,以防备王彦章的军队向前突击。等到赶到时德胜南城已被王彦章攻克。晋王曾经说:“这个人令人害怕,应当避开他的锋芒。”有一天,晋王指挥部队逼近潘张寨,梁军主力隔着黄河无法赶赴支援,王彦章手持铁枪登上战船,喝令船工解开缆绳开船,招讨使贺瑰阻止他,他也不听。晋王听说王彦章赶到,慌忙抽兵撤退。他的骁勇善战达到了这种地步。后来晋高祖把国都迁到夷门,为嘉奖王彦章的忠心与赤诚,下诏追赠他为太师,查访他的子孙录用为官。

后晋景延广

景延广字航川,陕州人。他的父亲景建擅长射箭,曾经教导景延广说:“射箭如果射不进铁里,就不如不发箭。”因此延景广以善于力挽强弓而见称于世。在后梁邵王朱友诲手下做事,朱友诲图谋反叛被囚禁,景延广逃走。后来跟从王彦章在中都作战,王彦章兵败,景延广身负数伤,勉强逃脱一死。

后唐明宗时,朱守殷率汴州反叛,晋高祖石敬塘担任六军副使,主持诛杀参加朱守殷叛乱的人员。景延广是汴州军校,理应被杀,但高祖怜惜他的才干,暗中放了他使他逃去。后来录用他为客将。晋高祖即位后,又任命他担任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兼领果州团练使,调任宁江军节度使。天福四年,出京镇守义成,又调任保义,重新被召回担任侍卫马步军都虞候,调往镇守河阳三城,升任马步军都指挥使,兼领天平。

石敬塘去世,出帝继承王位,景延广出了不少力,所以总是夸耀自己的这份功劳。起初,出帝立为皇帝时,后晋大臣们商议报告契丹,送表向他们称臣,景延广独自不肯,仅仅在信上自称为孙子,大臣们都知道这样做不行但又无法使他改变主意。契丹果然大怒,屡次以此事谴责后晋。景延广对契丹的使者乔莹说:“先皇帝是你们契丹所拥立的,现在的天子是中国自己册立的,可以做你们的孙子,但不能做你们的臣子。况且晋朝有横磨大剑十万口,老爷子要开战,那就来吧,他日约束不住孙子,一定会受到天下人的取笑。”乔莹知道他的这番话势必要挑起两国的争端,担心以后没有凭据,就请求他把这些话记录在纸上,以防备遗忘。景延广命令属吏全部记录下后交给乔莹,乔莹将文书藏在衣领中带回去了,将景延广所说的话报告了契丹主,契丹主更加生气。

后晋天福八年秋天,出帝巡幸大年庄返回,在景延广的府第摆置酒宴。景延广进献的器皿服装、鞍马、茶床、椅榻全包裹上了金银,雕饰着龙凤。还进献了帛5000匹,绵1400两,马22匹,以及玉鞍、衣袭、犀玉、金带等,请出帝将这些东西赐给随行的官员,上自皇弟重睿,下至一起吃饭的刺史、重睿的随从都有分别不等的赏赐。出帝也向景延广及其母亲、妻子、从事、押衙、孔目官等赏赐了相应的物品。当时天下旱灾、蝗灾并起,百姓饿死的一年有十几万,然而,他们君臣穷奢极欲来相互夸耀财富竟达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