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仙侠玲珑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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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剑法,生死相依

翌日,众人沿着上次的路径小心翼翼的上了山,沿途没有遇到什么陷阱和机关。柳若风大笑着从玉昔宫中走了出来说道:“我的‘奔雷九式’刚刚练成众位就赶着来试试我的功力,柳若风多谢了。来人,请出上官前辈,让他看看我这个徒弟怎么样。”有人推出一只木笼,上官海成盘膝坐于其中闭目养神。石敏珍提剑就要往上冲被若云一把按住。

若尘怒道:“上官嫣凤,他是你的父亲,你竟然为了柳若风这个魔头这样对他,你好糊涂。”

“你闭嘴,还是好好想想你们今天的下场吧。”上官嫣凤道。

若尘道:“上官嫣凤,你以为柳若风会把你看的和旁人不同吗?不会,他为了自己的目的谁都可以牺牲,有朝一**没有了利用价值,和那些死去的人是一个下场。”

“决不会!”上官嫣凤道。

若尘从腰间掏出两枚令牌道:“嫣凤,咱们可以试试。柳若风,这两样东西一直是你梦寐以求的,一个可以号令整个湘南派,另一个可以号令半个武林,你如果想要就拿嫣凤的性命相交换。虽然是试但你做到了我一定重守承诺。”

柳若风看看令牌又看看嫣凤,明知是计但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别怪我。”说着举起掌来。嫣凤不敢相信的愣在当下,全然忘记了躲避,她这才相信柳若风真的是个魔鬼,扭头看看被囚于笼中的父亲,顿觉罪孽深重,双膝一软,瘫坐在地。与次同时,若尘、若云双剑齐出,一剑刺其眉心,一剑攻其下盘,其势之急让柳若风不得不返身迎敌。

柳若风的“奔雷九式”如惊雷滚地般的震得人耳膜发烫。若尘和若云丝毫不敢大意,伺机寻找着他的破绽。坐在笼中的上官海成突然说道:“‘奔雷九式’其声如雷,势如电,力聚于前,后防空虚。”这自然是提醒二人破绽在身后了。柳若风怒道:“给我杀了这个老匹夫。”上官嫣凤突然跳了起来,瞪着眼叫道:“谁敢过来?”若尘二人顿觉放心,全力对敌。

转眼已经战了五百回合,烈日当空三人无不汗流浃背,突然上官海成睁开眼叫道:“至之死地而后生。”若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若云明白,因为“灵犀剑法”雌剑中的最后一式就是这个,是当年石敏珍为了表达对上官海成的情意特意加上去的。此时,柳若风一招“春雷拜日”双掌自上而下击向若尘的左胸。若云心道:“机会来了。”剑走偏锋几步转到若尘前面,迎上前去。若尘明白什么叫“至之死地而后生”了可想要调换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左手聚力抵在若云的腰间。说时迟那时快,柳若风的双掌击在了若云的心口上,其功力之强不仅让若云当场涂血连带着若尘也受了重伤,但就在柳若风心中得意的瞬间,二人双剑齐出,一剑刺向其咽喉,一剑刺向其小腹,双剑同时中的。柳若风做梦都没有想到眼前二人在遭遇重创后还能有这么强的斗志,瞪着眼栽倒在地,气绝生亡。

柳若风一死,若云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若尘抱着她,只见脸上的那块胎记已被汗水浸的淡了,若尘颤抖着伸手过去,一点一点的将那余下的印记擦的干干净净。眼前的人正是那个夜夜出现在自己梦中的人。若尘呆立半晌将若云揽入怀中放声大哭。

汉文听到哭声情知不妙,高声喝道:“柳若风已死,谁还要为他送命!”这一声让所有的人都住了手,其手下见大势已去,均没了斗志。

长平问道:“少庄主,现在该怎么办?”

若尘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了,不发一语。长平在若尘身边多年,学会了不少东西,当即下令道:“我家少庄主说了,你们都是被柳若风所利用,既然柳若风已死,我们也就不再为难你们,自行去吧。但今后谁若敢为害江湖,柳若风便是你们的榜样。”几句话说的铿锵有力,众人闻言慢慢离去。

汉文蹲下身探探若云的鼻息,忍不住流下泪来,想起自己曾经发过的誓言——生死相随。拔出匕首来就往腹中刺去,石敏珍抢前一步夺下骂道:“你好糊涂。”然后探探若云的心口还有余温,说道:“她还活着,把他带到屋里去。”众人均是一震。

若尘将若云抱进玉昔宫,安顿在当年她住过的房间内。石敏珍为若云施以针灸,约一个时辰后若云口中吐出一口气来。石敏珍道:“性命暂时无碍,但是得看她十五天,如果十五天内不醒,那便回天无术了。”众人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石敏珍问道:“少庄主,你的伤觉得怎样?”若尘此时才觉得胸口隐隐作痛。石敏珍为其把过脉后说道:“你的伤没有大碍,但需静心调养,这儿就教给我,你回去休息。”若尘摇摇头道:“我已经放开她一次了,不能放开第二次。我要在这儿守着她,等她醒来。”众人纷纷劝说,可若云固执的像一块磐石。上官海成突然出手点了他的睡穴,长平和汉文将他架到隔壁房间。

众英雄见一切已经平静,便告辞离开,只留下一些受了伤的,伤好之后再走。

第二天一早,若尘醒来,起身便去看若云。屋内静悄悄的,若尘放轻脚步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的握着若云的手细细端详,只觉得比当年离开时更加瘦弱,不禁叹了口气。这时有人敲门,进来的是上官海成后面迟迟疑疑的跟着嫣凤。上官海成轻声问道:“你的伤怎样了?”

“好多了。”

“嫣凤,你不是有话和少庄主说吗?”上官汉字成道。

嫣凤向前挪了几步说道:“少庄主,以前我做了很多伤害你和于姑娘的事,对不起,今天我特意来向你们赔罪。”说着就要跪下来。若尘急忙拉住道:“嫣凤,我不会怪你,相信若云也不会,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孝敬自己的父亲以弥补自己所犯的过错。”嫣凤点点头。说话间汉文和石敏珍走了进来,上官海成叫了声师妹,石敏珍冷冷的,径直走到若尘面前道:“我就知道你在这,该喝药了。”这时秦武和铭雪也进来了,挨着汉文站着,若尘看着二人问道:“你们应该是秦武和汉文吧?”二人点点头。

“那你们的脸……”

“此事说来话长了。”

若尘道:“若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汉文便将若云如何创立山庄,如何闭关五年潜心习武,自己又是如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大致说了一便。尽管汉文说的并不详细,但仍然让人听的惊心动魄。

石敏珍擦擦眼泪道:“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痛苦。”

若尘听的心中凄楚,心道:“你一定要醒过来。今生我欠你的太多了,一定要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只要你能醒过来,就是要我放弃燕荣山庄我也在所不惜。”

汉文轻轻拽拽他人,众人识趣的退出屋外。铭雪边走边道:“她可一定要好起来,幸福才刚刚开始呢。”

在众人的焦急中已是最后期限,从一开始众人就守在屋中,暗自祈祷若云快快醒转。若尘这几天一直守在若云身边早已是憔悴不堪。眼见的天色越来越暗,若尘的手忍不住有点发抖。

夜深了,若云依旧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若尘道:“大家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陪陪她。”众人互看一眼退了出去。

若尘从腰间解下长笛,开始吹起当年他教给若云的那些曲子,只是曲声呜咽,有掩不住的悲戚之意。若尘的泪沿着笛子一滴滴落在若云的指尖上。若尘吹了一曲又一曲,突然一个声音道:“真好听,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声音虽微弱可对于此时的若尘来讲如雷贯耳,笛声戛然而止,若尘握着若云的手竟说不出话来。

等在屋外的众人听到笛声骤停暗道不好,汉文“咣”的一声推开房门,众人一见无不欢欣雀跃。石敏珍为若云把过脉后说道:“只需细心调理,一月后便可痊愈。”

汉文道:“小姐,你真把我们担心死了。”

若云看看他又看看秦武道:“石师父,我想求您帮我个忙。”

石敏珍见她看汉文和秦武就知道是什么事了,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会办到的。现在闭上眼睛,不要多说话。”

石敏珍吩咐众人去休息,将汉文和秦武留下道:“若云的意思是要我恢复你们的样貌,你们愿意吗?”

“当然愿意,这么多年了,我都不敢照镜子。”秦武道。

“那好,跟我来吧。”

在石敏珍的悉心照料下,若云的身体日渐好转,这天天气很好,若云看看窗外说道:“二师兄,我想去外面走走。”

若尘放下书,找出一件披风为若云穿上,又为她梳好头发,每个动作都是轻柔细致。若云依着若尘的肩膀缓缓而行,走到后山若尘扶若云在一块大石上坐下,自己站在她的身后,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天空。半晌若云道:“好久没有这么平静,这么舒心过了。”

若尘蹲下身握着她的手道:“等你病好了,咱们就回洛阳,只要有我在,我会让你永远过着平静并且开心的日子。你这些年所受的苦,我会竭尽全力的弥补起来。”

若云轻抚着若尘的双鬓叹道:“你才三十出头,却已经有了这许多白发。”

“自古相思最苦,不过我这相思也值得,你最终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哪怕我这白发再多些我也愿意。”若尘看着若云的双眼,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石敏珍这时来到了后山远远的叫道:“若云,后山风大,快回去吧。”

二人走过去若云问道:“汉文和秦武怎样了?”

“他们恢复的很好,明天就可以拆线了,到时候,便可还你真正的汉文和秦武了。”

拆线这天,除了若云和若尘其他人都去了,若云一直焦急的望着门外,若尘拍拍她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吧,他们会好的。”

一会儿,一阵嘈杂声传来,汉文和秦武被大家簇拥着来到若云的房间,眼其的两张面孔虽已五年未见,却依然熟悉无比。

若云道:“还是现在的样子好看一些,我总算是放心了。”

石敏珍道:“放心了,自己也该吃药了,大家先出去吧。”上官海成走在人群的最后,临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若云知道他在看什么,等众人走后说道:“石师父,这些天都没见你和上官前辈说过话。”

石敏珍道:“没什么好说的。”

“我以前说过,你所知道的和我所知道的不一样,为什么您不能和上官前辈坐下来好好谈谈呢。如果因为误会而决绝一生,岂不是很遗憾!”

石敏珍没有说话,但看得出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待她离开,若云道:“二师兄,咱们帮帮他们吧?”

“好啊,怎么帮,我听你的。”若云附在他的耳边一阵低语。

第二天,石敏珍来给若云送药,她一进来,若尘便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上官海成,见他进来石敏珍就要走,若云把他拉住说道:“二师兄,你陪我去晒晒太阳。”二人出了房间,关好房门相视一笑。

若云依偎在若尘的肩上轻声问道:“你说,他们会和好吗?”

“会的,因为他们心中还有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海成和石敏珍结伴而出,石敏珍的脸上还带着哭过的痕迹,只是神情间有一种脉脉的温情在流淌,二人知道他们之间的误会已经消除了,会心一笑。

若云的伤渐渐痊愈了,便和若尘商议先去接师父出来然后回洛阳。临行前,找来汉文和秦武道:“秦武你带铭雪姐弟俩回扬州,汉文陪我去接师父和爹爹出来。”

秦武道:“小姐,我也去。”

“不行,你现在和以前不同了,成家之人当以家为重,怎么能时时刻刻跟着我呢!再说玲珑山庄也需要人照管,让汉文陪我去就好。

众人离开玉昔宫,若云将历代掌门的牌位让秦武带好,一把火烧了玉昔宫,用她的话说是因为这个地方早已失去了原样,被糟蹋的面目全非了。

若云既想快点见到师父又怕见了师父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一路上七上八下的,但这一切终究是要来临的。当二人一起站在玉昔宫主的面前躬身施礼时,玉昔宫主明白,一切都结束了,心中即恨又痛。

若云半蹲在师父的面前道:“师父,如今一切都结束了,我和二师兄想接您出去。”

“若云,当初,你送我来这里为的是什么我清楚。如今虽然柳若风已死,再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但世人的眼光还在,若尘的奶奶依然不会欢迎我。”

若云笑着摇摇头道:“这次不去燕荣山庄,而是去我那里,和我爹一起。在那里没有人敢对您不敬。徒儿很想在您的身边尽孝。”若云苦苦哀求,其他人从旁劝说,玉昔宫主才勉强答应。若云命汉文明天护送二人回扬州,自己则跟着若尘取道洛阳。在岔道口分手时于飞道:“阿七,记住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完成。”若云点点头,两拨人马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