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乌珍两眼弯弯一笑,推摇着小金小银撒娇:“两位姐姐放心!那人现在是个腐子,怎么也不是我的对手!再说了,你们不说,我不说,爹娘怎么会知道我与别人同房的事?”
小银急得差点哭起来:“我的好小姐!世界上的事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不说我们不说,可外面不是还有那么多人吗?”
小金也劝:“小姐不可大意,依奴婢看,那位王公子定不是凡人,绝不是泛泛之辈,小姐只怕斗不过他!”
贾乌珍一听这话就来气了:“我斗不过他?不!我偏要斗上一斗!你们等着瞧,看我把他驯得服服帖帖的!”说完,信心十足地拉门出来。小金小银回过神来想阻止,已然来不及。小金一跺脚,暗悔不该失言。
“好了!麻烦几位姐姐将我家相公抬进房。”贾乌珍笑嘻嘻地说着,活蹦乐跳跟在她们身后。
一无所知哭丧着脸,那表情比他的新娘成婚了,新郎却不是他还惨。他红着两眼气呼呼地踹门走进他自己的房间。
胡凯的神色也有一些不郁,心里埋怨建房子的人,怎么单单只建六间,多建一间会怎么样?他重重一甩袖,背手离开。
鹰眼莫名其妙地望着众人,也怏怏回房。
小金小银两人闷闷不乐,可事已成定局,两人也无力再改变什么。唉!她们家小姐看起来精明,实则单纯得要命,尤其是要她们俩的命。
“几位姐姐走好,大家辛苦了!”贾乌珍甜甜地说着,嘴里姐姐长姐姐短,叫得十分亲热。
几位婢女告辞出去,临走时将房门拉上。
贾乌珍坐在桌边对着祯祺,两条腿翘在桌子上,还不停地摇抖,看起来就像刚从市井黑市爬出来的女地痞。
祯祺正了正身子凝望着她,脸上的神色恬静,好像贾乌珍做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吃惊一般。
“相公!”嗲死人的声音。
贾乌珍学那些风尘女子扭腰摆臀走近祯祺,用食指勾了勾他棱廊分明的下巴,用嘴对他吹气。
祯祺有些哭笑不得,可更令他吃惊的是,他的身体居然因为她看似轻佻,实则青涩无比的挑逗起了微妙的变化。他强装镇定,绝对不能让这个小妮子看出什么不对劲来,否则一定会被她看作笑柄。他故意冷着脸,狠狠将她拉进怀,两眼深情款款地与她对视,他的头缓缓靠近。
“啊——”贾乌珍大叫一声推开他跳起来,奔出老远,两眼戒备地看着他。待她发现祯祺眼底和唇边所含的戏谑之意时,她才恍然明白。
“你诓我?!”
祯祺挑挑眉:“你不是喜欢这样吗?”
贾乌珍啐他一口:“呸!你才喜欢!”
祯祺爽笑,神情有些得意。
“呯”的一声,小金小银率先进来,身后跟着一无所知和胡凯,大家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小姐,你没事吧?”小银上前拉着她问。
贾乌珍一头雾水:“我好好的啊!哪有什么事?”她不明白大家怎么好端端地全都过来了。
“你们不用休息吗?想聊天?”她天真问。
祯祺笑得弯下了腰,整个床幔都因为他身体的震动跟着摆动起来。
后知后觉的贾乌珍总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她回头怒瞪他一眼,转头朝大家道:“没事没事!我刚刚一时眼花,以为我又看见了蟑螂!”她的这个解释很蹩脚。
“好了好了!你们回去休息吧!别一惊一乍的!他现在这样,即使他想对我怎么样,他也没那个能力!”说到最后一句,她意有所指地瞟祯祺一眼,后者脸上压抑着愤然。
小金小银两人奇怪,她们家小姐不是从小就是玩蟑螂长大的吗?她们清清楚楚记得,很小的时候,因为她们姐妹俩怕蟑螂,所以小姐常捻着蟑螂的胡须在她们面前晃悠,用来吓唬她们玩。
本来撒谎对贾乌珍来说,那是家常便饭,可她今天太紧张,加上又有些心虚,所以才胡乱扯了一个不合她性格的谎言。
小金小银虽然没有再问什么,可心底多少还是有些怀疑。
大家一起吃过晚饭,夜幕降临,贾乌珍发愁了,祯祺占着床,她没地方可睡觉。
祯祺看着她在那边愁眉苦脸坐立难安,故意气她道:“你不是说我不能做什么吗?怎么就不敢睡了?”
“谁说我不敢睡?我只是看月亮而已!”
祯祺弯腰朝窗外望了望,黑漆漆一片,哪来的什么月亮?!当下也不点破,只舒服地呻吟:“唉!这夜凉如水,背子里可真暖和!”说着,重重地拍了拍被子两边。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贾乌珍才发现自己浑身冰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祯祺依旧闭着眼,可嘴角却悄悄地弯了起来。
贾乌珍舔舔唇,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终究还是走进了床边。
她轻手轻脚踮进床内侧,起起拱拱钻进被窝,一股热暖之意立刻由祯祺这边传了过去,她忍不住舒服地轻嘤一声。
祯祺虽然闭着眼,可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却还在不停地转动。一股少女特有的幽香之气钻入他的鼻孔,这对禁欲已久的他来说,不能不算是一种考验。好在他的腿不能动,否则他还真难保持这一动不动的姿势。
不一会,身边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小妮子俨然睡着了。他缓缓睁开眼,星眸明亮,睡意全无。他的唇边泛起一丝苦笑,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是经过人事的人,不像贾乌珍,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故而也没有什么歪心,自然睡得快。
祯祺暗叹口气,心中想着,如果皇兄知道自己和一个女子同床共枕,对外还以夫妻相称,那还不知道会闹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