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历史上最有个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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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嚣张地席卷了一个时代

天生的顽皮以及后天被家人的宠爱,形成了萨冈个性上的放荡不羁。她的生活,是被金钱堆砌出来的,《你好,忧愁》的畅销让她在18岁的少女时代就成为千万富翁。她充分地诠释了“出名要趁早”,可过早的成名获利,让她的生活进入了一个无比糟糕的轨道。或许是小小年纪不懂得怎样切割鲜华美的人生蛋糕,人们喜欢她,却也厌恶她的放纵。甚至有人发誓再也不读她的小说了,可每当她的新书一面市,他们还是会放弃手边的读物,像中了邪一样捧起她的作品。

其实萨冈的作品大多纠缠在青春、爱情和平凡的人物里,题材上的局限性让她不能跻身于一流作家的行列。如今也许很多人淡忘了她,或者很多人根本就不认识她,但这都不能抹去她曾经创造的奇迹,都不影响她成为法国独有的印记,可以说她用自己的风靡之势,嚣张地席卷了一个时代。

她以青春无敌的姿态出现,却在中年的时候惹上很多麻烦。因为她大肆挥霍、嗜赌成性,尽管收入颇丰但仍入不敷出,为了增加收入而经常逃税,甚至走上犯罪的道路。为了装修在诺曼底的住宅,她接受了某国的一个石油集团的贿赂,在密特朗总统面前为他们说情。

最要命的是她吸毒成瘾,经常被牵涉到一些涉及税务和毒品的案件中。种种劣迹使她成了法庭上的常客,甚至与雷诺汽车公司和电视台都闹过纠纷。尽管她的辩护律师说她天真轻率、办事糊涂,但是她初出茅庐时的美好形象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好在她乐天知命,认为人在最倒霉的时候也有光明,最美妙的时刻也有阴影。她在烦恼不断的情况下,居然还有心思发明了能在夜间发光的衣帽架。

从20岁到50岁,她的生活都过得一塌糊涂,她是最能纵情取乐的明星,酗酒、赌博、飙车、狂欢,无一不好。手里夹着那个时期最著名的切斯特菲尔牌香烟,身上穿着那个时代最昂贵的让·路易·雪莱,赤脚驾着一部美洲豹汽车,我行我素地驰骋在巴黎的夜街上。她飙车飙到出了事故,纵然撞伤颅骨,也不思悔改。

萨冈赚钱赚得快,同样也花得快。她以卖字为生,并挥霍所得,从不觉得惭愧,还把小资产阶级的自由生活过得风生水起。她说:“我的大部分快乐都归功于金钱,坐车兜风的快乐,有件新连衣裙的快乐,买唱片、书籍和鲜花的快乐。”

她觉得自己自食其力,所以过什么样的生活都与别人无关。她从来不想去伤害别人,包括她的两段婚姻和两个丈夫,她都爱过他们,可一旦不爱了,无法忍受自己的生活被束缚,她就会选择离开。离开的时候自己也是痛苦的,不过若为自由,什么都可以抛弃的。

写作是萨冈生活的另一个重心,这是看起来与她的放纵生活不怎么相符的职业,但她愿意在声色犬马里寻找那一刻的宁静和满足,这也是忠实于女人内心的宣泄。它保证她的生活,表达她的意愿,也成就她的梦想。只有这个,才是她一辈子最重要最不离不弃的伴侣。

萨冈的晚年有些凄凉,虽然她曾经赚了很多钱,但到头来却欠了很多债,法院判决她所有的稿费都将用来还债。外界得知了她的处境,立即有一些批评家和作家发起了请愿运动。他们认为,虽然萨冈欠国家的钱,但是她的作品对国家的贡献更大,所以法兰西欠她的更多。既然法国在任何制度下都懂得尊重作家,有关当局就应该采取迅速而体面的办法来解决萨冈的税务问题,以便使她恢复精神上的安宁并继续写作。

其实,不论别人给她多少机会,也抵不过生命给她的时限。2004年9月24日,萨冈离开了这个丰富而绚烂的世界,在自己生命的第70个年头,她告别了人间的忧愁,也告别了人世的繁华,死于肺栓塞。

萨冈的一生给我们留下了很多,多部小说作品、剧本、电影,甚至唱片,当然也给人们留下了无数的争议和评说。但不管怎样,我们都愿意吟着她作品里的诗送这位特立独行的女作家离开:“你好,忧愁,你刻写在天花板的缝里,你刻写在我喜爱的眼睛里,你并非就是悲苦,因为最穷困的嘴唇,也以凄然一笑,把你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