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姨?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娘亲,还有我爹爹都回来了。回到我的身边了。那个梦,做的很真实。真实到我仿佛真的能触碰到他们一样。可是……”
“可是我醒过来了,我身边还是一个人都没有。玉姨,你说……我的爹爹和娘亲,是不是不要白儿了?再也回不来了?”
安月白说着,眼眶之中渐渐溢满了泪水。这种失落的心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席卷而来。压的自己心头重重的,根本就喘不上气来。
以前,乐无忧每天守在自己的身边,照顾自己,陪自己玩儿,给自己做饭。安月白从来都没当回事儿。只想着依靠娘亲,自己可以悠闲自在,什么事儿都不用操心。一切,都有娘亲在,娘亲自然而然的就把一切要发生的事儿都预料好了,准备好了。
可是当乐无忧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安月白才恍然。原来,娘亲不是一辈子都会陪在自己身边的。自己也需要成熟起来,长大起来了。
以前,自己还和娘亲顶过嘴。现在想一想,当时是多么不应该啊。娘亲这么照顾自己,自己得好好孝顺她才是,怎么能和她顶嘴呢。
安安月白的脑海之中,不断浮现出以前和娘亲在一起的种种,越想,内疚自责感就越是满满的塞进心头来。眼泪也‘啪嗒啪嗒’的不断往下掉着。
“谁说我不要我们家白儿了?”
门外,传来乐无忧清脆美好的声音。安月白先是浑身一颤,紧接着猛然回过头去,乐无忧和安苏默一双璧人,赫然双双的就站在门口处,笑靥如花的看着安月白。
“白儿这么像我,我以后得好好教教白儿,怎么娶到像她娘亲这么好的娘子。”
安苏默虽然脸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但嘴角,还是微微的翘起了一个柔软的弧度。
“是呀是呀,他爹爹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帅气,最霸气的相公了。”
乐无忧温柔的一笑,呵呵笑着说道。
“娘亲!!!爹爹!!!”
安月白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哗啦啦如雨水一般扑簌簌的往下直掉。三两步小跑到乐无忧和安苏默的面前,整个人跌跌撞撞的便扑到了爹爹和娘亲的怀抱之中。
久违的温暖,在三个人的怀抱之中渐渐的弥漫开来。玉儿见到这样温暖的画面,虽然心中有万般好奇的心情,想要知道乐无忧消失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没有受伤,还有安苏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见到这样的场面,玉儿还是不忍心开口,打扰三个人的温情。便悄悄的退了出去,将门小心翼翼的给关好。
“娘亲!爹爹!白儿真的好想你们!”
安月白一边说着,眼泪一边哗哗的往下掉。乐无忧和安苏默见了,忍不住又自责,又心疼。
自责的是,不该就这么把安月白给仍在这里。心疼的是,安月白这么小,就要承受这些原本不应该是他所承受的东西。
“白儿放心,娘亲和爹爹,这一回,再也不会离开白儿了。”
安苏默的声音充满着温柔的磁性。让人听起来,特别的安心和放松。安月白趴在两个人的怀中哭了好一会儿,才一抽一抽的离开了两个人的怀抱。
“娘亲……”
“白儿瘦了呀。”
乐无忧心疼的抬起手,摸了摸安月白的脸蛋儿。
“爹爹,你们终于相认了么?”
安月白握着乐无忧软软的手,一抽一抽的说道。
“是呀。我的乖儿子。”
安苏默温柔的笑着,伸出一只手,将安月白捞到自己的怀中。抱起来。
“娘亲,这么多天,你就竟去哪儿了呀?白儿真的好担心你阿。还以为你不要白儿了呢。”
安月白说着,眼圈儿又红了起来。这一回,十分乖巧的伸出了手,轻轻的将眼眶旁边儿的泪滴给试了下去。
“娘亲……娘亲出了点儿事。是爹爹找到我,带我回来的。没什么大事儿,白儿乖,现在只要我们三个在一起,就好了。白儿不要想这么多,娘亲不会不要白儿的。娘亲最宝贝的,就是白儿了。”
乐无忧摸了摸安月白的小脑袋,温柔的开口说道。
与此同时,距离盐池镇千米之外的清水城。
华贵的大殿之内,一个一身黑衣,身材健壮的男子,正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抱着拳头,稳稳的开口说道:
“回禀君上,那个乐……”
“我知道了。”
站在大殿之上的一个男人,对着那个看起来是手下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传达的消息,自己早就已经知道了。
男人背对着那个手下,身穿一个暗绿色的斗篷,都碰上巨大的帽子,被男人罩在头上。男人缓缓转过身子来,脸上却带着一个白色的面具。将整个脸都遮住了。只留下一双眼睛,看起来却有些可怖。
“对不起,君上。属下无能。”
自称为属下的人,忽然将头低了好几个度,十分愧疚的样子。
“罢了。去给我查一查,皇宫那边的情况如何了。还有那个贱女人,找机会把这个给她。”
男人说着,从衣兜里面,拿出来一个精致的锦盒。
自称为属下的人,快速的三两步走上前,将男人递过来的锦盒,小心翼翼的接过,放在手中。万般小心的揣进了自己的怀中。之后对着男人抱了抱拳,万分恭敬的开口说道:
“是,君上,属下今晚就找机会去皇宫打探消息。”
“恩。”
男人摆了摆手,示意属下可以下去了。属下这才恭敬的缓缓退出了大殿之内。
“呵呵,我等了六年的时间,总算让我找到你了。小丫头,这一回,你休想轻易的逃出我的手掌心儿。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男人一边说着,双眼的最深处,忽然浮现出一抹阴诡狠辣的眼神儿。好似要将他口中的小姑娘生吞活剥了一般。男人转过身,缓缓的走到座椅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伸出手,拿桌子上摆放着的茶水时,露出了伤痕累累的伤疤,一条条,一道道,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