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安苏默走了之后,乐无忧便一直呆在这医馆之中。一来,是为了等自己身上的灵力恢复。二来,也是为了见到安苏默。可安苏默这一走,便是五天。这段日子里的乐无忧几乎每天都要早早的便醒来,然后守在门口,期盼着见到安苏默的身影。
“娘亲,你是担心师父大人吗?师父说他有急事要办,少说也得半个月之后才能回来呢。娘亲你放心,师父他老人家很厉害的,不会有事儿的。”
安月白瞧着乐无忧每天都茶不思饭不想的守在门口,心里也跟着担心起来。但不好明说什么,只得劝劝娘亲。
“嗷呜。”
乐无忧转过身子,溜着四条小腿儿颠颠的跑到儿子的身旁,纵身一跃,跳到了安月白的肩膀上,低着头,蹭了蹭儿子的脸颊。
还是白儿最心疼我了!
这段时间,乐无忧的灵力几乎已经恢复了大半了。吃过午饭之后,便早早的带着儿子回到了房间。吩咐白儿为自己看好房门,自己则进屋准备变回来了。
“呼,果然还是人形比较轻松啊。”
乐无忧变回人形之后,舒舒服服的抻了个懒腰,甩了甩及腰的长发,拿起放在架子上的湖蓝色衣裙,迅速的套在了身上。
衣服全都穿着利索之后,叫了白儿进屋,简单的收拾了一番自己的东西,便准备牵着儿子的手,回到醉霄楼去。毕竟自己都在清河这医馆呆了快半个月的时间了。自己出来的时候,也没和醉霄楼里面的人打一声招呼,那些人定是担心死自己了罢。
自己若是再不回去,估计那群人就真的疯了。
正欲出门,却感觉到手中牵着的儿子并没有跟着自己往前走。乐无忧疑惑的回过头,瞧了瞧儿子,开口问道:
“宝贝儿子,怎么不走了?担心你师父,还是清河哥哥?”
乐无忧不解。
难不成,儿子在这里呆习惯了,竟然不想回醉霄楼去了么?
“不是啊娘亲,你……你就打算这个样子……出门儿吗?”
安月白支支吾吾的盯着乐无忧瞧,半天才开口说道。
“我……?我怎么了?”
乐无忧放开安月白的手,走到一旁,摆放着铜镜的桌子面前一瞧,雪白雪白的两只耳朵,正幽幽的对着自己颤抖着。身后,一条长长的,毛茸茸的尾巴正欢快的簌簌摇晃着。
“哎哎呀,糟了!?”
乐无忧的脸倏地一下就红了。
看来,自己的灵力还没有完全的恢复那!
“没事儿,白儿,娘亲的灵力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恢复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伪装一下,就行了。不会有人掀我的裙子看看我有没有尾巴的!”
乐无忧笃定的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自己包袱里面的一条湖蓝色的纱巾,一圈儿一圈儿绕在了自己的脑袋上,把狐狸耳朵给遮住。
“娘亲,不然,我们晚几天再走?”
安月白还是有些不放心,试探着问道。
“没事,我们已经打扰清河哥哥这么久了,这么多天,清河哥哥只顾着照顾我们了,连生意都没做成。你师父也不在这儿,咱们也不方便叨扰人家太久,知道了吗?”
乐无忧一边把安月白抱起来,一边认真的说道。
“唔……好吧。那我们和清河哥哥说一声,这就回去吧,娘亲。”
安月白自然是懂事,听乐无忧这样一番话下来,自然也就同意了回去的想法。
“清河,我来接我儿子了!”
乐无忧假装自己是刚从醉霄楼过来的,特意绕到前门找清河。
“娘亲!”
安月白推开外间的门,见到乐无忧之后,甜甜的叫了声娘亲。
清河和安月白知道,现在乐无忧还不知道他们三个其实暗地里早就已经狼狈为奸了,所以不消说,这两个人也串通的十分流畅。
清河十分配合的站起身来,对着乐无忧微微一拱手,恭敬的说道:
“原来是幽幽姑娘。莫寻师哥临走的时候,曾经交代过清河,要好好照顾令公子。既然幽幽姑娘亲自来接令公子了,那我也就不挽留了。还望姑娘你一路小心。”
清河装模作样的正经起来,倒也十分像样儿。安月白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的鄙视了清河一番。
“好,清河公子,有缘再见!”
乐无忧抱起安月白,对着清河微微欠了欠身子,便出了门,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启程回醉霄楼去了。
最近不知道怎么的,乐无忧总是好走神儿。这不,刚坐上马车,思绪就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掀开马车的帘子,呆呆的张望着外面的景色。
“娘亲,你是不是想师父了?”
安月白瞧着乐无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打着胆子,开口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是啊。白儿,我想你师父了。他为什么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呢?不知道我担心她吗?一走还走这么久,就算留个字条给我也好啊。”
乐无忧叹了口气,下意识的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给说了出来。
“娘亲,你不是不识字的吗?就算师父给你留了字条,你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啊。”
安月白无奈的说道。
这么多年,自己看到过娘亲写的唯一六个字,就是娘亲自己的名字,和爹爹安苏默的名字。自从自己记事儿开始,每天夜晚,就必定能见到娘亲守在书桌前,一遍一遍的写着爹爹的名字。
甚至连爹爹写的娘亲的名字,娘亲都如获至宝的将它封起来,完好无损的保存着,挂在墙上。
由此可见,娘亲对待爹爹的痴情程度,简直不可小觑。
唉。若现在就能告诉娘亲,师父就是爹爹,那该有多好啊。
“娘亲,你……!!!???”
安月白的话刚说到一半儿,便感觉到整个马车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荡。乐无忧眼疾手快的迅速将安月白抱进自己的怀中,周身凝结出一团气障来保护两个人的安全。
马车再三颠簸之下,终于猛地一个趔趗停了下来。整个马车猛地往左呈四十五度歪了下去。乐无忧伸出一只手,好不容易才支撑柱身体,免得撞在马车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