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忧想到这儿,忽然十分自责内疚。那一次在神魔谷的时候,就因为自己不相信他,所以才害他为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
从那次之后,乐无忧就答应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他说的话。因为……他是不会骗自己的。
可是这样的话,根本就说不通啊。两个人身形,还有走路的姿势都完全不同,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人啊!!!
乐无忧忽的烦躁的摇了摇脑袋。
“乐无忧。”
隔壁,忽然传来安苏默慵懒的呼唤自己的声音,因为听力极为敏锐,乐无忧感觉安苏默的声音就好像在自己的耳边一样,清晰的轰然在脑海里面炸开。
“来……来了!”
乐无忧慌慌张张的从木桶里面站起来,爬出木桶的时候一个没留神,连人带着木桶全都摔倒在了地上,木桶四分五裂,里面的水也一滴不落的全都浇在了自己的床上。
“哎呦……”
乐无忧揉着被摔痛的腰,痛苦的哼(heng)唧(ji)了一声。好不容易挣扎着站起身子来,却又听到隔壁,安苏默那低沉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怎么了?”
虽然这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问候,可却是安苏默第一次说出来这样的话。平日里的安苏默,无论对什么事,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又何曾询问过别人的人生。
虽然只有三个字,乐无忧也挺开心的。毕竟安苏默还是关心自己的,知道问问自己发生什么事儿了。为了不让安苏默担心,乐无忧咬牙回应道:
“没事没事,我屋子有点儿乱,收拾收拾就过去了!”
乐无忧连忙站起身来,拿着毛巾匆忙的将自己湿漉漉的身子擦干,又慌慌张张的把衣裙穿在身上。穿好衣裙之后,回头,瞧着满目狼藉的屋子,头痛的扶了扶额头。
“算了,还是先把头发梳好,然后去找苏默!”
乐无忧下定决心之后,便匆匆的往铜镜方向走了过去。脚下没留神,踩到了摔碎的木板上,整个人又摔倒在了水泊里。
“我说离得这么近,你为什么迟迟都不肯过来,原来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装美人鱼么?”
乐无忧惊慌的抬头,便看到安苏默歪着身子,倚靠在自己的门口,抱着肩膀,嘴角微翘的看着自己。
“没有……”
乐无忧连忙站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湿漉漉的像个落汤鸡,头发也披散着,还在不断的往下滴着水,十分狼狈。再看安苏默,一身华贵的衣衫,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的,显得整个人特别精致俊美。自己跟他站在一起,简直形成了十分触目惊心的反差。
不过因为乐无忧的浑身都湿透了,湿哒哒的衣裙全都贴在了乐无忧的身上,到是凸显出来她姣好的身材。
“过来。”
安苏默瞟了一眼屋子四周,又看了看湿漉漉的乐无忧,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对着乐无忧勾了勾。
乐无忧乖乖的走到了安苏默的面前。还没来得及问安苏默想要作什么,安苏默却脱下自己的披风,转而盖在了乐无忧的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扑鼻而来,是安苏默身上的香味。乐无忧倏地红了脸,还没等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安苏默打横抱起。
“苏默,你……你干什么?”
乐无忧又羞又惊慌,紧张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两只手死死的捏着披风的一角,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睫毛一闪一闪的。煞是动人可爱。
“嗯?女人,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若是以前,你不都是自己主动抱上来的么?”
安苏默低沉慵懒的声音在乐无忧的头顶炸开,听得乐无忧更加不知所措了。
以前,自己不懂究竟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只知道这个男人出手救了自己,便想着想赖在安苏默的身边,让他帮自己找到自己一直想要寻找的那个人。
人们都说,日久生情,这句话还真不是虚言。自己真的不知不觉,越来越喜欢苏默,想一直呆在安苏默的身边,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他就好,所以做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喜欢就争取。只可惜苏默一直都没有给自己一个正面的回应。想必……他应该是不喜欢自己的吧。
之前的那些,应该都是自己的错觉才是。今天又知道了苏默早就有婚约在身,还是和高高在上的皇帝的女儿。他一直都说,自己和男人没什么区别。相比之下,苏默一定会更喜欢那个温柔贤惠的公主吧。自己实在是不应该……再有什么他会喜欢自己的错觉了。
“别闹……快放开我……”
乐无忧慌张的想要逃离安苏默的怀抱。虽然不舍,但是自己一定要理智,不能再产生什么误会了。所以伸着小手,使劲儿推着安苏默的胸膛。
“你是我的侍婢,自然要听我的。”
安苏默忽然玩味的说道。不顾乐无忧的挣扎,抱着她便走出了偏殿的门。正巧撞到衫儿端着餐盘正从远处走来,安苏默淡淡瞟了一眼,开口说道:
“下去吧。以后服侍我的事,都交给无忧来做。”
安苏默幽幽的说完,便抱着乐无忧,闪身进了正殿。留下衫儿端着餐盘,呆愣的站在原地,脑海之中反复回荡着安苏默的话,还有他怀中抱着的人儿。
听自家王爷刚才说的话,貌似是无忧公子……哦,不,现在应该说是无忧姑娘了,无忧姑娘回来了?可是无忧在哪儿?自己根本就没有见到过她啊!
衫儿回想起王爷怀中抱着的人儿,那人长的清秀娇小,一双翦水秋瞳楚楚动人,精致的五官简直不敢让人相信,世间竟有如此清纯却又不失妖媚的女子。
难道说……自家少爷终于开窍了,所以从外面寻了个这般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来当王妃???
衫儿捏了捏自己的脸,是很痛。自己不是在做梦。转而望了望正殿紧闭的房门,倏地脸红了。不敢再多做停留,转身正欲往自己的房间走,却迎面撞到了走过来的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