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安瑾玉越看乐无忧越觉得不顺眼。现在只希望安叶卿能快点离开这里,好让自己好好的惩治一番面前的这个臭男人。
“瑾玉,你的脾气真是越来越不好了。女孩子家家的,要温柔娴淑,懂得分寸,知进退,才会招人喜欢。”
安叶卿伸手执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幽幽说道。
“……是,瑾玉谨遵叶卿哥哥教诲。”
安瑾玉咬牙回应道。抬眼恶狠狠的剜了一眼乐无忧,却发现乐无忧根本没看自己,不禁气的跺了跺脚。
“瑾玉,今儿个可是父皇嵩山骑射的日子。父皇曾经对我说,你吵嚷着要跟着一同前去呢。都这个时辰了,你怎的还有闲心呆在太师府里?莫不是你改主意了,不想去了?”
安叶卿忽作疑惑道。
“哎呀!”安瑾玉一听完安叶卿的话,这才猛然想起今天的日子。本来早上还想着要早起准备的,都怪这个乐无忧!他若是不出现,自己哪会有这么多的事儿!说不定,早就和安苏默订了亲了!
“多谢叶卿哥哥提醒,我这便赶去了!”
安瑾玉说完,便要匆匆离开太师府。
“瑾玉,你的这位朋友,我看着十分面善,可否介绍与我认识,让我带到府上宴请一番?”
安叶卿放下茶杯,慢悠悠的说出了一直存在心中的想法。
“……叶卿哥哥,他……只是一介草民,怎得有如此厚福,认识尊为太子的哥哥呢。”
安瑾玉心下一愣。自己实在是没有想到,安叶卿会忽然提出这样的想法来。自己怎么想也想不通,乐无忧和安叶卿素未谋面,也无旧相识,怎的就偏偏在此刻上这里和自己抢人了?
“草民又如何?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可别小看了这平民,若是没有他们,又何来我们这一座大国?听瑾玉妹妹刚才的话,却是不想让无忧公子与本殿下相识了?”
安叶卿说话的语调忽然严肃了些许。毕竟太子地位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说的话被人驳了面子,定是会不高兴的。听的安瑾玉心中一阵紧张颤栗,连忙回应道:
“怎么会,既然叶卿哥哥想要结实无忧,我怎么又会拦着呢。无忧,你还不赶快叩谢殿下?”
安瑾玉虽然面上笑着,但是心里恨不得立刻把乐无忧五马分尸。凭什么谁都要向着这个无名无分的小子?安苏默是,安叶卿也是!
“谢太子殿下。”
乐无忧应了安瑾玉的要求,正准备跪在地上对安叶卿扣首,却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一把扶住:
“即想做我安叶卿的朋友,就不必弄这么多的虚礼了。”安叶卿对乐无忧说完,转过身子,又对安瑾玉说道:
“瑾玉,你若是现在快马加鞭的往嵩山赶去,或许还能在日落之前见到你想要见的人一面。既然瑾玉妹妹答应让乐无忧交我这个朋友,那我便带他走了。”
安叶卿说完,也不理一直在大殿里坐着,一言未发的太师司空林景,转身便离开了太师府的正殿,往门口走去。
“恭送太子殿下。”司空林景站起来,行礼说道。
“叶卿哥哥……”
安瑾玉叫着安叶卿的名字,从柔柔的声音,忽然转变的狠戾起来。司空林景慢悠悠的站在安瑾玉的旁边,瞧着渐渐远去的安叶卿,幽幽说道:
“瑾玉,你放心,今日你所受的屈辱,舅舅来日一定加倍的替你讨回来。”
安叶卿,你记着,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是瞎了眼,扶持一个还未成年的小皇子登基,也不会让你得利半分。你错就错在,不该年少轻狂,以为坐上了太子之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么?就可以这么瞧不起人了么?呵呵呵,谁能笑到最后,咱们走着瞧。
这一边,乐无忧不知所措的跟在安叶卿的身后。心里琢磨着若一会儿他问起那(na)日(ri)在狱中之事,自己该如何应对。
“上马车。”
走到了门口,乐无忧便被安叶卿忽然说的这一句话给吓了一跳。连忙跳上马车,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好。
意料之中的。安叶卿也上了马车。偏偏坐在乐无忧的身边,也不嫌天儿冷,掀开马车的帘子,直直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太子殿下……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乐无忧看安叶卿似乎没有要惩治自己的意思,小心翼翼的望着安叶卿,轻声细语的开口问道。
“回府。”
安叶卿也如安苏默一般,说话总是不愿意多说几个字,似乎多说那么一句,会要了自己的命一样。难不成人间皇室的人,说话做事都是这个脾性?
而乐无忧问完,听到安叶卿这个回答之后,心中倒是比之前更加迷惑了。回府?回哪个府?他太子殿下的府,还是自己暂住着的,安苏默的将军府?
看着安叶卿一脸的风轻云淡,静看庭前花开花落,不想让别人打扰的样子,乐无忧犹豫了许久,还是不敢问出口,究竟这个回府是什么意思。只好把这份疑问吞回了肚子里。
“你的伤好些了么?”
乐无忧本以为这一路上,安叶卿绝对不会再和自己说一句话。可意料之外的,却听到安叶卿说出了似乎在关心自己的话。
“呃……回……回殿下,已经好很多了。”
乐无忧愣了一下,轻声回答道。声音小的像只小猫似的。
“你很怕我?”
瞧见乐无忧如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回答自己的问话,安叶卿忽的抬眼,眼神紧紧盯着乐无忧,开口问道。
他现在这个样子,倒是和那日在刑部地牢中,无所畏惧,视死如归的样子判若两人呢。
“殿下贵为皇子,无忧只是一介无名无实的草民,又岂有不畏惧的道理。”
乐无忧忽的低头,不敢继续看安叶卿的眼眸。
“呵呵。你这个人,倒是有趣。明知道我是谁,之前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现在却说畏惧皇子。你这个人,表里不一的,着实虚伪了些。”
本以为他和别人不同。可是现在看来,也和那些个趋炎附势的人没什么两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