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蛮荒时代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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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百般焦急无奈之下,我只好找英石:“告诉我,我该怎样才能救他们?我不想他们死啊,难道只有杀来杀去才能解恨吗?他们的亲人也在家里等着呀!求求你救救他们!”

我就象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不顾一切想救三个俘虏。

英石却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阿旦,别想那么多了,你的心地太善良了,这种事情经常发生的。如果我们的人被俘虏了,一样也会被处死的。如果今天秋没有死,也许大家还会听你的话,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的,他们三个晚上一定会被处死的。你强行阻止只会激起众怒。如果你害怕的话,就不要看了,等会我陪你回石筑小窝。”

我甩开他的手,坐在一块石头上心急如焚,太阳已经西沉了,等山上的人回来,就要举行秋的葬礼了,他们就会被处死,尤其是那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叫我怎么忍心地看着却无可奈何?

想到秋的惨死的样子和他们即将被处死,我又焦急又难过,也不关心晚饭怎么做,一个人独自坐着哀声叹气,谁也不理。

山上的人终于回来了,丧礼快要举行了,那三个人已经吓得不行了,因为等待他们的就是被石头活活砸死,我急得都快发疯了,根本无心看他们都有什么收获。

乌木拿着一把野花,一直伸到我的鼻子下:“阿旦,快看我给你采的花,你闻闻,可香了。今天我在山上一直想着你,你有没有想我?今天收获可大了,陷井又掉进去一头野猪,晚上有肉吃啦。”

我仍然低头哭着不理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个。

乌木终于发现我在哭,吃惊而又责备地问英石:“阿旦为什么哭了?你和青岩两个人都照顾不好她吗?”

英石沉重地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情,乌木大惊失色地跑去看了。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那边再次传来了哭喊声,大概是上山的人看到了秋的惨样。

“阿旦,不要伤心了,秋已经死了,你这样伤心没用的。”英石蹲在我面前,想劝慰我。

我忍不住冲他大叫:“是的,秋是已经死了,伤心没用的。可是非要处死三个俘虏吗?这样就有用吗?他们也是被狼牙逼的呀!”

“阿旦,你真想救那三个俘虏?”

“是的,我不忍心看着他们被大家用石头砸死,他们也是被逼无奈,家里都有亲人,他们这样死在外面,亲人该有多么伤心呀!要报仇,我们去找狼牙呀!”

我忍不住哭了,因为我切身体会过,亲人生死离别之痛。

乌木脸上浮现出一丝诡秘的笑:“阿旦,你真想救他们?告诉你吧,我有办法!”

我惊喜地抓住他的胳膊:“你说什么?你说办法救他们?快告诉我呀!”

“哎呀阿旦,有你这样求人的吗?我的胳膊都被你抓疼了,快给我揉揉,我再告诉你怎么救他们。”

面对这蹬鼻子上脸的家伙,我却没有任何办法,只好帮他揉了又揉,直到他说不疼了为止,我简直恨得牙根直痒痒,却还得满脸堆笑地求他。

“想知道吗?那就跟我走吧。”说完一把拉住我来到树丛里。

我正欲开口,却被他紧紧抱住,双唇跟着就俯了下来,我又气又恨却又不敢太得罪他,只好任他亲个痛快,他竟然以此要胁我。

我气得一把推开他:“你快说怎么救人呀?都什么时候了,再不救就来不及!你想要做什么也要等把人救下再说,万一你骗了我怎么办?”

“小气鬼,付出这么点就不愿意,我等会要付出更多,你可要补偿我。记着,连这次算上,你欠我两次,不许耍赖!”

我顾不那么多,先把人救下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好好好,我答应你不耍赖,你快去救人吧。你可不要骗我呀,一定要把人救下来。”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他走后,我跑去看三个俘虏,英石正递给他们一些芋头和兔肉,让他们快吃。

那位少年哭着爬到我面前:“阿姐救我,我不想死,阿娘还在家里等我。”

“我会尽力救你们的。但你们也要答应我一件事。你们也看到了,我们族里的日子要比你们好得多,青岩族长一心为全族着想,对大家很公平,也很爱护,我们不缺吃不缺穿,如果他能做你们的首领,是你们全部落的福气。如果以后两族战争,你们要说服同伴不要替狼牙卖命,过来投靠我们,因为反抗是没用,只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三个人忙不迭答应了,表示只要能活命,一定尽全力帮我,他们早就受够了狼牙四兄弟的欺凌,盼着有人收拾他们。

我依然非常担心,也不知道乌木用什么方法能救下他们,但愿他说到做到。

天已经傍晚了,秋的葬礼就要举行了,人们堆起了高高的柴堆,把秋架上去,准备火葬。

三个俘虏被带到柴堆旁,已经吓得浑身发抖,用祈怜的眼光看着我。可是人们已经准备好了许多石头,准备把他们活活砸死,

可是这个死乌木,也不知打算怎么救他们,这时候了,还连个人影都不见。我正着急着,却看到他和一个女人从树从里出来了,远远的从背影上看不出是哪个女人。

我气极了,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他还不忘寻欢作乐。

我准备过去责问他,英石却一把住我:“别过去了,你责怪乌木没用的。很快就要处死他们了,如果你害怕,我们就回山洞不要看了。”

我摇摇头,呆呆地看着愤怒的人们把他们扔到秋面前,一个个怒目相向,恨不得把他们撕碎。

过了一会儿,全族人都到了,三个俘虏被围在中间,惊恐万状地等待未知的命运。秋的母亲已经哭哑了嗓子,一跌一绊想去打几个俘虏,被大家强行拉住。

女巫羊女过来了,脸上抹得五颜六色,衬着那张又黑又丑的脸,看起来有点诡异,听说她是上一代女巫的传人,能够听到上天的旨意。

她是这里最丑的一个女人,年龄也偏大,平时不大和人说话,只照顾自己的三个孩子并为大家祈福,传达上天的旨意,神秘而孤僻,族里的男子都躲着她,因为她实在太丑了。

她举着一根树枝,一边围绕秋转圈,嘴里咿咿呀呀地唱着,只等她一声令下,柴堆就会被点燃,石块也会砸向三个俘虏。

我急得满头大汗,都快急哭了,却仍然看不到乌木,我可被他骗惨了!

羊女却忽然停了下来,满面虔诚、毕恭毕敬地看着天上,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交头接耳,慌恐万分。

羊女依然围绕着秋转圈,嘴里念叨着,突然停了下来,浑身乱颤,然后向天上看,一幅惊慌失措的样子,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全族人大惊失色,黑压压全部跪倒,对着天上磕头祈求不止。

我也惊呆了,以为她有什么病发作了,青岩一把抱起她,使劲摇着,我也扑过去,用手使劲掐她的人中。

好一会儿,羊女才慢悠悠地醒过来,然后立即翻身跪倒,一个劲地朝天上磕头,涕泪交加,嘴里念念有词,好象在祈求原谅什么。

我大惑不解,不知她怎么了,好象一幅大祸来临的样子。

在青岩的追问下,羊女才一幅惊魂未定的样子说,刚才她为秋送魂,为全族祈福的时候,上天发怒,说那三个俘虏是上天派下来的人,身怀使命,如果随意处死他们,就让苍山族全族灭亡。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我开心地听羊女神情诡异而神圣的向大家诉说,说不定那三个俘虏有救了。

望着她干瘪如柴的身体,黑粗的皮肤,满脸的皱纹,厚厚的向前突起的嘴,扁蹋的鼻子和两只水泡眼,甚至暴起的黄牙,再加上满脸的鼻涕和眼泪,也觉得没有那么丑陋了。

她今年才二十八岁,如果在现代还是一个风华正茂的白领丽人,可她已经瘦骨嶙峋,满面皱纹,又老又丑。

羊女说完,全族人大惊,纷纷祈求青岩放掉三个俘虏,包括秋的母亲,在他们看来,没有比全族灭亡更严重的事了。

我半天反应不过来,对上青岩的目光,他却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好象这一切与我有关似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转过身去看英石,他也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不容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青岩马上下令放人。

我趁机说:“青岩,既然上天有指示,那就要保证他们平安回去,如果路上出什么意外,难免上天不会怪罪。他们路途很远,送他们一些火把和食物带上吧。”

大家纷纷随声附和,毕恭毕敬,虔诚至极,仿佛不这么做,灾祸随时都会降临。

青岩虽然还板着脸,我还是看到了他眼里一点淡淡的笑意。他命人给这三个人准备了火把和食物,立即放他们走。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解决,顺利的让我不敢相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接下来就是秋的葬礼,羊女再次咿咿呀呀地唱着,青岩神情哀痛地亲自动手点燃柴禾,熊熊大火很快燃烧了起来,周围一片哭声,秋的母亲哭得死去活来,如果不是大家强拉着,差点扑到火堆里去陪儿子。

我不忍见这悲惨的一幕,眼泪直留,想到刚才羊女的话,灵机一动,决定劝劝秋的母亲,我怕她会承受不了这种打击,因此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