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苍月战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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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觉悟

对人体构造的了解,使得枫规避了大多数致残或是让自己战斗力下降的伤害。但是因为体能的先天虚弱,再多的肾上腺素引起的奋亢也没有了肉体的支持。

在第二轮的最后一个战斗倒下的时候,枫的左臂已经断了,额角流血不止,左眼已经不能视物,下巴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整个身体已经不再如起先灵活,沉重无比,虽然所有的伤都感觉不到疼痛,但是枫知道,下一轮就该是终结了。

又三个战士站了出来,看着摇摇欲坠的枫,所有兽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看着。感受到这异样的寂静,枫才从迟呆中恢复过来,对着三人,振作的敬礼,然后战意凌然的再次摆起战斗姿态。

一个战士恼恨的振声狂吼,不做回礼,操起战斧直接就攻了上来。

枫疲惫到已经没有了进攻的能力,仅剩的体能和意识使他仅能躲避那些致命的攻击。半分钟过后,枫倒下了。兽人势大力猛的头撞击,让枫感到自己的灵魂和意识都被撞得破碎了,此刻正漂浮在自己的身体周围,周围昏暗一片。

看着在地上茫然颤动的瘦弱身体,三个兽人战士谁也无法给出那最后的致命一击,周围的兽人战士也都寂声茫然了起来。

许久,看着兽人战士们的表现,看台上的老兽人怒意冲冲的走了下来。她分开人群,走近了枫。指着枫,她大声的训斥着兽人们。

枫恢复了意识,看着眼前的老女兽人,挣扎想要站起来。但是,老兽人直接狠戾的一脚踢倒,然后踩在枫的胸膛上。枫险些喷出了一口鲜血,看着抓狂开骂,斯巴达了的老女兽人,再看着周围,唯诺的兽人战士们,枫非常不忿:“高贵的战士在教条的束缚下,真是可悲啊!”

伴随着竭力的训斥,枫胸膛上再次挨了一脚。

末了,她拔出炙淼,横比在枫的喉咙处,狞笑着,露出一嘴没剩几颗牙的嘴,对枫以审批的口吻说着什么。

枫撇过头,一脸的不爽:“废毛的话!小爷我又听不懂!还尼玛不兴刷牙的,我干!”

对枫的表现,老兽人很明显更加生气了。她站了起来,以最初枫听到的那种呵咏的语调述说了起来。

几分钟之后,兽人们眼神中那种对枫的敬重淡去了,化作了其他的坚定。

枫早被两个兽人架了起来。老兽人说完之后,来到枫的面前,再次拔出炙淼,割开了枫的衣服。“尼玛!小心点,有毒的!要不就痛快点,别折腾老子!”看着泛绿的炙淼在自己皮肤上画来划去,枫心里毛毛的,于是破口大骂。只是话音未落,脑袋大的拳头直接砸在了枫的腹部,终于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溅了老兽人一身。

作为的右边兽人一脸的歉意,想要继续教训枫,被老兽人阻止了。她一脸淡然的继续呐咏,并对着枫的胸膛高高举起了炙淼。

华阳凌空,林风舒惬。枫闭上了眼睛,“好他M的累啊!真想睡个三天三夜!”

“啊,呃啊!啊”枫似乎就要沉睡过去,身边就爆响了一阵阵的惨叫声和自己身体倒地的触觉,紧接着便是战斗进攻时,怪物们呐喊的吼声。

这种吼声对枫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架着枫的左边那个兽人,额头上插着一只箭矢,已经没气了,右边的那个被射中胸膛,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老兽人痛苦的倒地哀嚎着,左肩中了一箭。人群早已经乱作一团,四散躲避着仍不断飞流而来的箭矢。枫纤瘦的身材终于体现了一次它的价值。自己身边的人非死即伤,他却毛都没掉一根。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就此臭屁一番自己的身材,老兽人已经抓着他的左脚,握着炙淼向他的胸口刺了过来。

“咿呀!你这老妖婆!那来这么大仇恨!”枫一边咒骂着,一边急忙翻滚了个身。肩部的伤极大的削弱了老兽人的行动能力。此刻的枫心里兴不起一丝的仁慈,一大脚踹在她的脸上,然后夺过炙淼,直接割开了她的喉咙。

趁乱,枫搜刮着老兽人身上原本属于自己和他用得着,或是感兴趣的东西。

可是,突然冷不丁的后背挨了一大脚,整个人几乎贴着地滚了一圈。正迷糊地想要爬起来,身后那人已经重重的倒在了枫的身旁。。

枫被萨鲁搀扶了起来,罗什洛一脸淡然,走到枫的后面。枫才发现原来是罗什洛救了自己,一个兽人战士,后背砍着罗什洛的战斧。

罗什洛一声不响的拔出了战斧,然后对着儿子说了什么,带头往一个方向走去。

食人魔夹杂着豺狼人的袭击部队此刻已经攻了上来,和兽人们打了起来。

“真是乱啊!我原以为它们是一伙的呢!老天在上,哥又捡回了一条命。”枫拍了拍萨鲁的肩部,示意自己除了左手,其他没有什么大碍,不用他的帮助。

萨鲁笑了笑,不再搀扶枫,而是带着枫,跟上了罗什洛。

很明显的,兽人们对于这样的袭击早有准备;兽人战士们奋力抵挡,而老弱妇孺们,很多已经撤往了密径。他们看到罗什洛三人,脸上都写满了说不出的迷茫和惶恐。

几个掩护的兽人战士甚至与罗什洛起了争执。枫握紧炙淼,准备随时支援。枫背囊里有老兽人炼制的低级恢复药剂,凑合着,枫手臂的断骨已经基本愈合了,虽然仍无法握着武器战斗。

罗什洛坚定的咆哮着,紧握着自己的武器。三个兽人战士已经围住了他们。

“罗什洛!你竟然帮助我们的敌人!”兽人战士责问道。

“走开!我不想与你们战斗!这个人类我必须带走!”罗什洛。

“背叛者!他杀了我们多少族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他是一个真正的战士!他的命运不该终结于此!我再说一遍,让开,我不想与我的同胞战斗!”

“你疯了!罗什洛!背叛你的氏族,拯救一个屠杀了无数你族人的敌人!你打算干什么?”“受死吧!”

刀光血影,数息之间。三人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罗什洛仍是一脸淡漠,双目之间,说不出的沉邃。“不知道,现在要是和他再干一场,还能不能赢?”枫低喃道。没有了那野蛮而盲目的狂热,枫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再没有毒剂的情况下战胜他。

兽人妇孺们见状,无不纷纷退避。“救我,可别又是为了一场公平的单打独斗啊!今天我已经不想再公平的战斗了!去你大爷的公平!”

在自己赖以生存,并曾为之而战的族人面前,罗什洛应证了自己的背叛。曾经视作一切的无尚荣耀,此刻在族人们鄙视与愤恨的眼中,除了略微的亏欠,其他的在没有多少内疚和羞耻情感。

在见证了战争和仇恨,在见证了巨龙和人类那强大的实力后,一个念头一直在罗什洛的心中翻腾着,然而他一直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今天见到了枫,以及枫那不可思议的表现之后,罗什洛终于明白了自己心里翻腾着的那个渴求。

“强大!高贵的,真正荣耀的强大!宛如巨龙一般的统御万兽,睥睨天下的强大;又宛如孤军深入,碾压万难的实力。自己的氏族实在是太小,太弱了。在一个人类孩子面前竟然如此的悲怜,如此的不堪。自己决不能再如此渺弱,自己的儿子也决不能再以这个卑微氏族之名死去。由此开始,我们要面对自己真正的命运!”罗什洛在心底对自己说道。

阳斜风清,三人围坐在一堆篝火旁。万籁俱寂,一天的嚣忙之后,枫说不出的心馨意懒,只不过枫知道,此刻绝不是睡觉的时候。

罗什洛之名,在枫与之战斗的时候,就已经从兽人们的口中呐喊就已经知道了。

枫郑重的向兽人父子介绍了自己,并当着二人的面,用老兽人的材料炼制出了药效更强的恢复药水。萨鲁也告诉了枫自己的名字。

看着枫的炼金术,萨鲁惊奇得不住的欢呼雀跃,罗什洛则满脸平静。

在知道,罗什洛救自己,不是为了那让枫头疼的公平决斗之后,枫对罗什洛表面平静之下的沉重报以了真切的敬意。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在已经被巨龙和人族精锐部队搅得天翻地覆的黑暗森林里,多了一个奇特的三人组合。

彼此的交流虽然困难,但仍无法阻止三人之间越来越紧密的关系。在罗什洛身上,枫学到了与朗洛同样对大自然的敬畏,但是却又不同的对待。兽人激进勇敢的索取,而朗洛则是平和谦卑的接受。

枫竭尽自己的所学,倾囊相授炼金术给萨鲁。很明显,萨鲁在炼金术方面有着很不错的天赋。罗什洛起初不是很满意,但是没多久他就自己想通了:“自己可以选择另一条道路,为什么还一定要自己的儿子非成为一名战士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