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活在现实里看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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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校园魔影 手足之情

入学的第一天,学生报到交钱,学校分班,安排食宿。陈启林的住处被安排在了离学校很远、很远的镇北,是一个用废弃的学校简单搭建的宿舍。这是今年文科班一部分男生的宿舍,是一座破旧的,看上去好像要倒塌的正房。它是一座老式砖瓦结构的房子。在这房子的西南边开着一扇破门,破门的东边是好大的一面木框玻璃窗,有许多玻璃都碎了。窗户的木框之间有很大的缝隙,能透过“天大的风”!然而在这座房子的后面却没有一扇门窗。当然,原来是有的,但现在为了保暖全都用碎砖和黄泥给封死了。走进屋子里再看,在靠近北墙的地方,是一面用木板钉成的东西十几米长的大通铺。在这个大通铺的南面中央,靠窗户的地上有一个大铁炉子。也就是说,这屋里冬天要雇佣校工来烧煤取暖。

就在这么破的房子里,学校共安排进来十六名文科班的男住宿生。而其余的住宿学生,全都安排在了离学校很近的,在道北山脚下那个条件较好的宿舍里。

陈启林和所有被安排在这里的同学都非常不满,没想到这分文理科招生的七中也不公平,竟然对文科班的学生如此的歧视。然而作为学校,作如此的安排也有学校的理由。那就是上一届这里也住过学生,但在这里发生了严重的意外事故,就是在冬天烧煤取暖时,造成了七个女生一氧化碳中毒,她们都被煤烟给熏死了。所以现在没人敢在这住,而学校宿舍又紧张住不下,只好把这些文科班的男住宿生安排到这里。说这是没有其它办法的决定。

既然如此,也只好将就着住着。被安排进来的同学们都无奈地安排自己的铺盖,把其它物品放到了大板铺的铺下,什么书箱,脸盆牙具等。

转眼来到了冬天,大雪纷飞,地冻天寒。学校雇佣了一个校工来给这个男生宿舍烧煤炉子,可这个校工是社会上的混混,经常和地痞流氓勾结,隔三差五的来欺压学生。而且这个校工也不好好的烧炉子,不是弄得这屋里烟熏火呛。就是干脆不烧,冻个通透。那些透风的破窗户冬天学校又不让封死,说是怕煤烟中毒,所以屋里又像煤窑,又像冰窖。

那么,这个宿舍究竟冷到什么程度呢?举个实际的例子你就能想象得到。这屋里的住宿生晚上睡觉冻得要蒙头盖被,等早晨起来之前,个个住宿生的头周围都是一宿呼息结出的冰霜!这还不算希奇,更希奇的是,他们头一天打回来的水,放在床铺下面都结成了实心的冰包。而且那垫在鞋里的鞋垫子和鞋,都冻在了一起,想撕下来都不能。

再去看看学校的食堂又是怎样的呢?那是整天的玉米面饼子和大碴子就咸菜,好的时候,能熬些白菜豆腐汤。就是这样的伙食,每天到开饭时,学生们还都不按着排队顺序,拥挤加楔地疯抢。搞得个别体弱的和讲文明的学生都吃不上饭。陈启林就是那个经常吃不着饭的主儿。不过,和其他同学不同的是,别人的家里条件好,自己可以从家里带些煎饼之类的或是去街里买些吃的准备着,而陈启林这时还是一个贫民,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只能是饿着肚子。

在大雪纷飞的数九寒天,陈启林还没有穿上棉裤。他为了省下几个路费钱,已经有几个星期没有回家了。为此,在一个星期六的中午,学校刚下课,忽然有一个同学来叫他,说是他的哥哥来找他。

陈启林走出班级一看,果真是哥哥来了。陈启城的头上顶着刚落下的雪花儿,手里拿着妈妈亲手给陈启林做的棉裤和咸菜,他看着消瘦的陈启林说:“你瘦了,来,这是妈妈让我给你送来的棉裤,是妈妈亲手做的,妈妈不会做针线活儿,她说做得不好,让你将就着穿吧,还有,这是咸菜。”陈启林接过棉裤和咸菜,感激地说:“谢谢妈妈,谢谢哥哥,大老远的,让你受累了。”

陈启城一脸疲劳的样子说;“确实是很累啊,这六十里的路,难为你当时在黑夜里是怎么一宿到天亮地走着回去的,我今天是起个大早一直走到现在啊!”

“啊?怎么,你是走着来的?!”陈启林惊讶地问。

陈启城“唉!”地叹了一口气说:“不是为了省点路费钱吗,再说,你能走得,为什么我不能走啊,哥哥以前对你关心不够,这次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吧,这次也让我体验到了你当时的艰辛了。”

陈启林的眼睛湿润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哥哥的关爱,这才觉悟出他自己并不是兄弟中的老大,真正的老大是哥哥。他赶紧去了学校的食堂打来饭菜,和哥哥一起在教室里吃了起来。然后,陈启林嘱咐哥哥道:“哥,你走着来给我送棉裤,实在让你太辛苦了,回去的时候,你不能再走着走了,一定要坐车回去。”

“哎!我也走不动了。我听说学校里的条件太差,不知你在这里学得怎么样了。”

“啊,还好吧”。陈启林吱吱唔唔地说:“为了学到知识,能考上大学,现在受点苦无所谓!”

陈启城点点头,指着他刚送来的棉裤说:“快穿上吧,这么冷的天,别冻坏了。”

陈启林点头答应,说:“等我把你送上车之后,我回宿舍去穿。”

“那好吧,我现在就回去。”说着哥俩就朝街里走去。

碰巧儿,他哥俩一出校门就赶上了去清水公社的客车。他们招手拦住客车,然后哥俩就此告别。

陈启城上了公共汽车,陈启林望着哥哥远去的背影,心中万分感激。

自从陈启林来到这所学校,他就一直刻苦地学习。一方面是不想虚度光阴,不能在这里白吃苦;另一方面是要为自己的未来铺好路,将来能考上大学实现美好的人生愿望。当然,也是为了给家里争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