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活在现实里看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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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二次搬迁 浮想联翩

看到远去的马车,陈启林的这些同学还在不时地招手,而站在马车上的陈启林,望着越来越远的同学们,也只能是坐下来挥动着手臂。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渐渐的看不见了。此时,陈启林的心无比地激动。他现在坐在马车上,暂时是不用干活了,可他那多愁善感的大脑却是难以平静。他又开始心潮澎湃,浮想联翩。

什么团结友爱,美好情操;什么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什么勤俭节约,吃苦耐劳;什么尊老爱幼,助人为乐;什么自尊自爱,洁身自好。以及尖懒馋滑,好吃懒做;为富不仁,损人利己;骄奢淫逸,厚颜无耻;古怪刁蛮,流氓成性;游手好闲,无法无天,等等、等等的,一个个历历在目的,那些好与坏的人物面孔,接连不断地浮现在他的眼前。还有一些人的那好与不好的话语,也都在他的耳畔声声回响。随着马车的行进,他的思绪也在意识流般的不停迁移。

都说“言传身教,为人师表”。可见,人与人之间的影响有多么重要。然而在锅底村曾经流传着这样一句所谓的名言,叫做“冷尿热屁穷撒谎”。那意思是说:“天冷了人出汗少,尿就多;天热了人腹内会产气,所以就屁多。而人穷了,办事借钱什么的,怕别人不信任自己,就编些谎话,因此穷人说谎的多。”这话听来是有一定道理的,但那也不能太绝对化了,因为,不是所有的穷人都说谎的。陈启林他们一家不就是忠厚老实的穷人吗?所以不能用“穷撒谎”这句话把所有穷人的诚信度都概括了。

再者说了,富人就都诚实吗?其实也不尽然,在现实社会中,有一些富人们,不也都是在常常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吗?当然,也不能把富人都说成是虚伪的,因为有很多很多的富人,他们都是诚实可信的。所以,不管是富人还是穷人,涉及到诚实的是与非问题时,不能以偏概全,要区别对待。

而对于一个家庭来说,要想让孩子诚实守信、文明健康地成长,那些作为家长的,应该有个良好的生活形象和良好的生活作风,应当具备好的道德品质,这样才能对孩子产生好的影响。而长辈们要是有种种的陋习或是恶劣的行径,那就很有可能对晚辈们产生上行下效的不良后果。

当然这种说法也是不能绝对化的。因为在晚辈当中如果要有惊人的毅力和超人的自制能力,或者说通过勤劳困苦而增长了智慧,懂得了科学生活的道理,那么,这样的孩子就可能会扬长避短,增强辨别是非曲直的能力。也就是说,他在经受了某种假、丑、恶等不好的行为毒害之后,而会本能的树立起真、善、美的情操,从小就把自己培养成为一个朝着正确人生道路行进的“真人”。这样的人,他能够把握住自己的人生,不会学坏。

现实生活中还真就有这样的人,陈启林就是其中的一个。他的父亲虽说不是尖懒馋滑,但也可谓是好吃懒做,对妻儿老小又不是那么太负责任,而且他还嗜好烟酒。可是所有的这些陋习作为陈月生的儿子陈启林,他一点都没有沾染,反而他还将这些不好的行为嗜好都拒绝于了千里之外。他继承和发扬了他妈妈的诚实、善良和吃苦耐劳的精神,使自己成为一个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而又纯朴和不断上进的人。当然,在这里也不能把陈月生说得一无是处,他也有他的优点,比如勇于接受新生事物,不断挑战新生活,有专业技术特长等。而且,有时他也有善良的一面。

所以,在童年时期的陈启林,有时看问题,还不是那么全面。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苦难艰辛的陈启林对自家的老少成员的看法也慢慢地发生了改变。

十几年来,陈月生在这个小山村和江俊英不辞辛苦地生了这帮孩子,而在漫长的岁月中,陈月生却没有努力地去尽职尽责地养活这些孩子。而且在日常的生活中还展现了他“人穷志短,人穷落威”甚至有人还说他“人穷撒谎”等的落魄和极度自私的形象。穷困潦倒的日子,让他对未来根本就不再抱什么希望。长期以来,使他形成了过一天算一天的消极悲观态度。而江俊英在这十几年里是忍辱负重,吃苦耐劳,她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代价来哺育着孩子。这在陈启林的眼里,是可敬可爱而又让人可怜的形象。而且陈启林还认为,妈妈的人生,向世人展现的,是一个非常值得骄傲的,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形象。

至于陈启林的哥哥陈启城,他在这里读完小学又到远在十二里之外的公社中学读书,每年除了偶尔的和陈启林干点家务,剩下的时光他是一门心思地扑在了他的学业和学校里的班团干部那种所谓的领导氛围之中。再往下,还要说的是已经懂事的陈启秀。她在这里读到小学四年级,她在这个穷苦的家庭里也没有享到什么福,每天放学要帮妈妈看孩子,烧火做饭地干些零活儿。她也吃了不少苦,挨了不少累。甚至她后来为了保障家庭能正常的生活而甘愿失学看孩子的奉献精神,也让全家人没齿难忘。然而,人无完人,在她长大以后,却多了一个缺点——说谎,她应了“穷撒谎”那句话。也正是因为她有了这个缺点,才让她毁了自己的后半生。那是她嫁给了一个贫苦家庭,受到了一些不诚实的人的不良影响之后,走上的歧途。她形成坏习惯后,无论和谁说话办事都爱兜圈子,绕弯子,给别人的印象是有失坦诚,言而无信。

陈启林非常厌恶别人的这个毛病,因为那些爱说假话搞欺诈经常行骗的人,让他总感觉不踏实。在生活当中,那些人会让讲诚信的他一不小心就上当。当然,在他的印象当中,那些不讲诚信的人的生活之路也会越走越窄,最后他们总是要走进死胡同的。所以陈启林多次教导自己的这个妹妹陈启秀,不要养成这样的不良作风,一定要改掉这个坏毛病。陈启林跟她讲明:这不是人的本事,而是人的缺点。人的真正本事应该是充分地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警惕那些不讲诚信的人,防止受骗上当。人要以诚信为本,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合理地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上。可陈启秀不听哥哥的这些劝告,有时她依旧是我行我素。其实陈启秀的本质并不坏,她也很大度,有时也是言而有信的。只不过是生活贫穷的她,为了借到钱或是想办成什么事,总是爱喊“狼来了!”,这个故事是大家都知道的,那最终的结果就是,一再喊“狼来了”的人,真的让“狼”给吃了。当然,这也是后话。

当马车拉着陈月生一家人路过陈启城上学的公社中学时,有两个男生和三个女生围了上来,这些人都是陈启城的中学同学。陈启城赶紧下车去和他们握手告别。他的这些同学也依依不舍地跟着马车,送出很远。送了一程,男生停下了,女生还跟着。陈启城和他们继续说着话,互相鼓励和互相安慰着。又走一程,又有两个女生停住了,最后只剩下一个女生两眼湿润,恋恋不舍地还跟着。她看着陈启城,一边擦眼泪一边嘱咐说:“你要多保重啊,我永远都会记着你的,希望你也不要把我忘了!”陈启城安慰了几句,劝她回去,可这女生不听,还是跟着。马车走得很快,把他们落在了后边。陈启城见自己怎么也劝不了这个女同学,他索性头也不回的跑着上了马车,他目视前方再也不回头。车上的父母见此情景,连忙挥手让那女生停下回去,这女生一看再也跟不上马车,而且陈启城再也不回头,然后她才停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