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么久来,刘恒心里又怕,这么小的年纪说出这样的话来,会遭吕后猜忌,而且也不知道皇兄会不会听信一个婴孩所言,也未可知。怎样才能想个两全只策呢。
突见殿前旁边有一石狮,高约丈余,体态庞大。且其四肢之间微有镂空。
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他趁抱他的母亲薄姬心伤刘邦不带她同行之际。轻声对薄姬道:“母妃,我想要去嘘嘘。”
薄姬听后,当着百官的面,不好擅自离去只得道:“你随便到偏殿找个太监,宫女,让他们带你去,母妃现在不太方便。”
薄姬自从两个月前,一个偶然机会发觉刘恒会走路后,大为惊喜。平常在宫中也时时训练。现在对他独自走路的问题也不在意,且宫中侍卫,婢女众多,料想也不会丢了去。
因此也放心刘桓独自一人离去。刘恒等的就是这句话,不知怎的原因,刘恒出生刚六月就生出牙齿,且体形也比同龄婴孩大,实属天生异禀。
于是,就乘着众人商量对付匈奴之计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百官毫无察觉,就算有人发现了,见一孩童,也不以为意。
总算从人群堆里逃了出来。站在群臣外围的刘恒想道。他见着守卫也不心惊,似孩童玩耍状,边走边跳。众守卫见此也不在意。如此躲过重重宫人。
绕到刘盈身后的台阶,悄悄上去后,见无一人,只身钻进御阶(就是刚才刘邦站着演讲的那个位置)旁边的石狮脚下。
刘恒微抬一眼,靠,这个石狮腹下竟然镂空,肯定是哪个主管修建皇宫的大臣偷工减料。
唉声叹了一气,大汉初立,竟然就有贪官污吏了,长此下去,还能了得。当下目试一番,见大致自己能够进去。幸好石狮腿脚粗短,刘恒方可入狮腹。
刘恒一入内,顿感气闷难受,不过为了给刘盈纳声势,献良策也只好忍了。
他细听场中众人所言。只听中郎将李甫言道:“现今陛下首治内乱,所用抗匈奴之兵无几矣,关中之精锐乃戍王护驾之用,诸王之兵虽积者众,但远奔迩来,虽未仗,累都要累死了,而且远水不能救近火。因此末将认为调诸侯之兵不可取。”
“那依你李将军所言,本宫更当如何?”刘盈年纪还小,方才凭一时之气,想要亲征,到真正问起远征谋略时,他对匈奴除之其在北方外一无所知,根本无从谈起。
“末将认为,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现在国家才刚刚安定,所存余粮不多,因此不宜打持久战。”李甫回道。“启禀太子殿下,臣不同意李将军的观点。”众人一看,原来是赵王世子张敖,但见其虽然年纪轻轻,但长得英武不凡。一些家伙甚至私下互相询问,这人有没有娶亲,想把女儿嫁给他纭纭。
“哦,张卿又有何观高见啊?”刘盈装持老成问道。“臣不敢在诸位长辈大臣面前班门弄斧,实在是因为微臣曾经见过匈奴人打仗,略知其习性而已。高见是说不上的。”
张敖已经后悔刚才挺身而出,得罪李甫了。连忙推辞。“爱卿不妨直言,说错了,本宫也不会怪罪于你。”刘盈苦于无法,只得憋着气相询。
张敖见状,无奈点头道:“是,回太子殿下,臣几年前,先父还在项羽手下时,曾随家父去过塞外一趟。那时见东胡跟匈奴正打仗。
当时,东胡势大,而匈奴莫顿只得先屈其尊,东胡王先要莫顿坐骑千里宝马,后又索要莫顿的阏氏,就是王后的意思,匈奴单于莫顿都一一答应。
东胡跟匈奴之间有草原千余里,作为两国缓冲,各自得半,那东胡王见莫顿好欺,要求其所有中间地五百里皆归东胡。莫顿群臣中有人说道,废弃之地,有不为多,去不可惜。
单于大怒,斩杀说要把土地送给东胡的大臣。挥剑说道:‘土地,乃是国之根本,怎可轻言放弃。没有国土,又怎么会有我们立锥之地。’
说完,当夜就向东奔袭千里,灭了东胡王,回来后,乘着我们中原大乱,向西扩张,相继西灭大月氏,南并楼兰,白羊河南王。收复了当年秦朝大将军蒙恬所夺匈奴之地以及侵占了原州,延州之境。
因为当时正汉楚相争,所以没有抵抗。到现在他们占领大汉的土地还没有归还。那莫顿胸才大略,不是轻易之辈。且最近几年一直都秣兵厉马,想要夺取中原,现今他已有控弦之士三十余万。
皇上登基后,以为没有战乱,因此削减兵马,现在中原倾国之兵恐怕也非其敌手。就算粮草齐备,兵力不足,也是徒然,救淮阴侯也是杯水车薪,徒添伤亡而已。还望殿下和各位大臣三思。”
众臣见张敖分析的头头是道。深以为然。忙劝太子要派兵,万一惹怒了匈奴,恐怕凭长安之力,且离他们那么近,会被他给灭了。
刘盈听后,也很慌张,见众人这么说,忙自不迭道:“本宫就依诸卿意思,不再派兵,另修书一封,给韩信,命他严守一月,朝廷自会派兵。”刘恒见此,大感泄气,但他又不想放弃。乘一时殿前广场寂静之际,喊到:“国土失之而不取,百姓丧之不报仇,武将贪爵位而怕身死,文臣恋权名而惧兵围。”
由于石狮镂空,余韵徐歇。巨声震鸣不止,响彻天际。百官顿时惊置,忙寻因探情。场上只有萧何一人眉毛微皱顿舒,含笑不语。
只因广场空荡,没有任何遮蔽之物,群臣认为是天上之音。纷纷顶礼膜拜,跪求不已。
那刘恒盈更是吓得浑身战栗,为保尊严,才兀自不跪,且童音清脆,朗声道:“无论是否鬼神,若有不明,衲尘之事,便自道来,本宫定可解决。”刘恒见状,也暗自佩服自己的这位懦弱的哥哥。但是戏还是要演下去。擦了把汗又说道:“夫华夏建立至今,已有三千岁余矣。周至今亦有千载矣,幽王之恨先且不谈,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妇孺皆知姑且不提。秦燕赵修长城所谓何事,诸君必知矣。蒙将军何故驱匈奴三里,是为边患平。匈奴不灭一日,就会有死灰复燃之际。如此不彻底,岂能了之。虽天下太平不久,但匈奴未灭,大汉就一日不得安宁。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百官听后,纷纷点头,认为有道理。刘恒见状心喜,他先以不灭匈奴无以安定,灭了企图和谈之人的幻想,又以灭匈奴不彻底的话将永久成为一块伤疤,以正群臣消灭匈奴的决心。
刘恒深吸了口气又说道:“现在韩信被围太原,虽然大胜匈奴不可能,但退其兵还是可以的。匈奴远方来袭,虽聚者众,然其粮草最是大事,骑兵每人带的干粮只够三日,如果韩信能够抵挡三日,城内坚壁清野,徙城中之民退往朔州,再伏击其粮道,烧其粮草,焉能不退。趁其撤兵之际,若再派不惫之师,沿途纷饶,可退敌千里。吾之言,尽于此,听从与否,悉随诸位意。”
说完,刘恒喊的嘴都差点哑了。他咽了口口水.暗自叹道:"哥哥啊,我已经仁至意尽了.能听与否,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那刘盈听后,心里隐隐觉得,刚才说话是人所为,无奈不知那人所藏何处,只得按捺下命令侍卫搜查皇宫的冲动.百官是以萧何马首是瞻.
众人一见这是重大决策,皆不敢掉以轻心,只得寻个能够负得上责任之人.只听那萧何听后,道:"现下留侯不在,微臣虽跟随陛下多年,然对军事却是一窍不通.然而臣始终觉得刚才之人所言的确不错,臣以为能打退匈奴固然是好,且能使韩信更加忠于皇上,更可以树立大汉的威信,今后跟南越,朝鲜等国打交道也有了资本.另则诸位大人刚才为了不激匈奴其怒,而欲不派兵,认为这样他就能见好就收,其实不然,匈奴冒顿一见朝廷不派兵,一则认为朝中无兵可派再者认为我主软弱可欺,反致其变本加利,得寸进尺,六国破灭之故事,诸位大人应该还没忘记吧.因此微臣觉得,可依其计."
百官听后,深以为然,那些主张不派兵前去的人也是面红耳赤,转而积极主张援救韩信.一时,百官奋战之心激荡.(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