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凤霸天下神医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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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西窗事发

花初颜歪歪的倚在床背上,寒袭连忙将药端过来,刚一凑近,花初颜的嘴角就抽搐几下,一副要呕吐的样子,胸口汹涌澎湃起来,连忙用手按住胸口。

寒袭连忙一手端着玉盅一手轻轻拍了拍花初颜的后背。

“小姐,到底多少忍着,喝了吧。”寒袭小心举着药盅靠近花初颜的嘴边,这味道,连自己举了半天都觉得异泛,那汤水,黑不黑,黄不黄,看上去混浊不堪,更不知道喝下去会是怎么样的难喝呢。

花初颜屏住呼吸,有嘴碰了碰,药的味道竟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有点涩有些骚有点苦有点麻,所以天下最难心下咽的味道全混杂在一起,便成了天下最难以下咽的味道,甚至比那马尿而难喝十分。

“小姐,捏住鼻子,一口全喝了,不然真没法喝了,习惯就好了。”寒袭怕再捧着盅药,自己就会先吐了,轻声的劝道。

“习惯,这样的味道怎么习惯?”花初颜眸子圆瞪,瞪了一眼寒袭,虽然知道她说的话也在理,到底接过那盅,一副视如如归的模样,仰起脖子,将盅一饮而尽。

“小姐,怎么样?”寒袭接过空了的盅子。

眼前,花初颜眼睛圆鼓鼓的,同样圆鼓鼓的腮帮,似在吞咽之举,半响,“嗝。”花初颜终于打了嗝,竟将已经喝下去的药泛了满满一嘴,寒袭看见花初颜紧紧抿起双唇,嘴里满当当的模样,似乎是要吐,连忙拿起手帕递过去。

“小姐,可千万不要吐了,糟塌了药。”寒袭紧张的说道。

花初颜想要怒斥,无奈一嘴的苦药,而且是从胃里反泛上来的苦药,更多了苦胆的味道,偏又记得花绛月说的,只这药若断了,反而生出的疤瘌比之前的更粗更长,只不得又生生将满嘴里更加苦涩的药又咽了下去。

“可要了我的小命了。”花初颜忍住异泛,眼泪含在眼眶里,一肚子的苦药苦水,咳嗽了半天,终究怏怏的躺下,偏偏头上的疼痛又来纠缠。

这一晚上,花初颜只折磨得寒袭暖香一夜未宿,天黑之际,又喝了两盅药,一色儿的光景,并不比第一次喝药有半丝的好。

一会儿这儿疼,一会儿喝水,醉云轩的西厢今晚可是折腾的。

花绛月远在自己的密室,却是将这边的场景像看电影一般,其实这药,于花初颜那头上的疤瘌之伤一点用处都没有,嘴角抿起不易察觉的笑意,花初颜,这,好戏还在后台呢,慢慢受着吧。

第二天天刚蒙蒙点,疼痛了一夜的花初颜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偏刚睡着,这边花绛月就已经带着秋翦进来。

“九小姐。”暖香在外头守着,第一个看到花绛月,连忙行李。

“八小姐醒了吧?我过来瞧瞧,一会儿还要去医院,就没有时间了。”花绛月对着暖香暖暖飘了个眼神,这个丫头看上去敦厚胆小,这好在花初颜现在自身照顾不暇,否则,以花初颜视人如草芥的性格,这丫头,也是会吃不少苦头的。

“刚刚入睡,我,我,我先去禀告一声吧。”暖香惊吓得说道,如果这个时候吵醒小姐,怕又是一顿棍责。

“没你的事,回屋去吧,只当没见着我。”花绛月对着暖香摆了摆手。

暖香虽心惊,到底还是乖乖的静无声息的回到自己屋里去。

花绛月自顾自踏入门槛,有如进出自己的屋子一般,进来之后,径直就走到里间,寒袭听到脚步声,吓得连忙抬头,见是花绛月进来,连忙站起来行礼,“九小姐。”

“姐姐还未起床吗?”花绛月见花初颜还躺在床上,安静入睡的样子,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我还想过来给姐姐将纱布拆了,让她看看疤瘌消失了呢。”

“没了?真没了?”花初颜正睡得宁,突然听到花绛月的声音,本来迷糊中又要睡过去,又迷糊中听到对方说拆了纱布,疤瘌已经没了,立刻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坐了起来,紫色绸锻香衾从肩窝处滑下,没有旖旎春光图,却仍是昨日那身衣裳,已皱了一身香云裳,还散发着草药难闻的味道,很是狼狈,只是可惜,不能让这样的花府八小姐的样子公示于众,花绛月有些惋惜的想道。

“应该是没了,姐姐昨日那药都乖乖喝了,一口没剩吧。”花绛月抿着嘴,不经意的笑着说道瞎。

“喝了,都喝了,一个滴子都没剩下。”花初颜的光头连连点着,头顶上的白纱布特别醒目。

“秋翦,扶着八小姐下来,我来看看。”花绛月微微转头,对着后面的秋翦说道。

“我来我来。”寒袭连忙上前,跟在秋翦后面,两个人将花初颜扶了起来,扶着坐在眼前的描花嵌木的菱形铜镜前。

花初颜坐在镜子前,眼睛也看不到自己的狼狈,专注的看着身后的花绛月慢慢的解开了头上的那道纱布。

“嗯,不错,效果很好。”花绛月拆开纱布,看到昨日那道疤瘌处,现在已经平滑得皮肤无二,唯一遗憾的是,颜色有些深而已,“你摸摸看。”

花初颜颤抖着手,慢慢的搭在头顶上,然后指腹在头顶处慢慢衬着,探索着那道疤瘌,摸了一会儿,没有摸到之前的那道碜人的沟壑,顿时心下欢喜,指腹在头顶上速度加速,快速的摸索了两下,确定没有,就高兴的用整只手掌来回摸索了两把整个头顶,圆溜溜光滑无比。

“好了,这下可好了。”花初颜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咧开嘴巴笑了,这下可好了,等自己这头发彻底好了,就可以好好收拾花绛月这个妖女了。

“嗯,姐姐,这笔生意可是两清了,姐姐头上疤瘌彻底没了。”花绛月对着镜子里的花初颜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去。

“妖……哦……,妹妹,这疤瘌好了,那昨日的药,可以不要喝了吧?”花初颜见花绛月要走,连忙喝声,继尔宛尔问道。

“昨天配的药断是不能停的,疤瘌虽然平了,只是这地方到底是个创伤,皮肤还需要滋补,才能恢复如常,否则在皮肤生长换肤过程中,稍有不注意,这边就会长出硬质,还会出现遴片。”花绛月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花初颜郑重的说道,“那药断不可停,全得喝了。”

花初颜便又苦着脸,花绛月便不再理她,自行离去。

花初颜到底还是乐了,自己头上那疤瘌终归是好了。

“我去告诉母亲。”花初颜从凳子上跳起来,匆匆戴上假发,就出了门,到了楼上四夫人的卧室,妙黛正在帮四夫人梳妆。

“母亲,早安。”花初颜步履轻松,眉眼间掩不住的喜气,走近四夫人面前。

“什么事情,大早的这么高兴?”那天事后,四夫人几日不见花初颜,一来见她便觉堵心,二来,也怕花初颜又和自己提那疤瘌的事情,今日见花初颜竟欢天喜地的过来,心里到底没底,不知道这个讨债的丫头又为何事?

“母亲,你看。”四夫人正暗自思忖,冷不丁,花初颜突然摘下头上的假发套,弯下腰,将光秃秃的头顶往四夫人眼皮底下一塞,四夫人顿时觉得一股凉飕飕的风掠过来,吓得一顿,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避了一避,椅子一歪,四夫人眼看就要摔个狗爬地。

后面的妙黛连忙上前护住四夫人,只是此时已经晚,四夫人连着板凳,一起往妙黛身上撞去,最后竟将妙黛直接扑倒了在地上,四夫人倒在妙黛的身上。

“哈哈哈……”花初颜不仅没有连忙上前扶母亲,反而在旁边拍着巴掌笑着跳起来。

“这孩子,八成是真疯了。”四夫人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愠色看着花初颜,却又无语凝噎。

“母亲,你看我的头。”花初颜再次将头伸到四夫人的眼皮底下,“那个疤瘌没了,你摸摸,真的没了。”

“啊哟,不得了了。”四夫人却一下了跳开,也不看花初颜头皮上的疤瘌,嘴里一叠声的喊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母亲,你怎么了?”

“四夫人,四夫人……”妙黛也连忙小声的唤道,四夫人却兀自在一边连连说着不得了,“怕是四夫人摔了一跤,摔魇着了?”妙黛惊慌的看着一边的花初颜,花初颜也是一脸的疑惑。

没一会儿,四夫人便如风一般冲进卧室,花初颜顿觉不妙,一定是四夫人是警觉自己的珍藏的银两没了,也顾不得让四夫人看自己头上的疤瘌,脚下抹油,赶紧溜了。

妙黛不明所以,一边四夫人冲进了里屋,砰啪有声,嘴里的不得了一声比一声高,一边,花初颜却如老鼠一般,这么快就溜掉了,妙黛站在屋子中央,到底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正犹豫间,四夫人突然从里面冲出来,手里抓着一把的锦绸云锻,形色仓皇失措,脸色怒心冲冲,冲着屋子环顾一圈,没见着花初颜,声音颤抖着尖叫,“那个疯心病的丫头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