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去日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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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良师益友忆当年

提起笔,偶然想起这样一句话,似通非通,也不像诗,姑且写下,作为本文的题目。戈宝权兄的夫人梁培兰嫂从南京来,告知友人她正在为编一本关于戈宝权兄的纪念文集,要我也写几句,作为纪念。我想一个人在他一生中总会有一些良师益友,作为自己的楷模,鼓励他上进。我很幸运,一辈子虽无什么值得提的建树,但也曾有不少的良师益友,给了我不少精神上和学识上的帮助,宝权兄就是其中之一。只可惜我同他结交,只是在建国后,没能早在年轻时就受到他的教诲。我在一九五二年底才从南京被调到北京工作,虽工作在外文社,但也在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兼任过研究员和学术委员,认识宝权兄就是在那时候开始的。

宝权兄比我大两岁。他先在上海大夏大学学过俄文、日文和英文,后来在一九三五年到了莫斯科,作为《大公报》驻前苏联记者三年。抗日战争爆发后,一九三八年回国,到了武汉。我是在一九三四年去英国牛津读大学,一九四○年回国到了重庆。所以我们去欧洲差不多同时,他去欧洲比我晚一年,回国比我早两年。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虽经历过类似的遭遇,但一直未能会面。建国后五十年代,在外国文学研究所才初次相识。由于他从事俄罗斯文学研究,我早已闻名、神交已久,见面也不觉陌生,可惜我只懂一点希腊罗马及西欧文学,对俄国及东欧文学完全外行,不能同他切磋学问、交换意见。从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虽然相识也有十多年时间,见面时也不太多,只记得有一次在外地开会时,我们曾同住一室,曾经听他谈及伊索寓言早期在中国的译文,我们很高兴。前几年曾通过我夫人戴乃迭写信到英国帮助他查找伊索寓言《况义》等有关的资料。后来又承他送给我一本他对此问题的研究。“文革”期间,我被批斗坐牢几年,同朋友断绝来往,平反后又忙于《中国文学》杂志的主编工作,也没有参加外国文学研究所的工作,所以在七八十年代期间很少见面,后来听说他重游美国回来就病倒了,我也没进城去看他,他又搬家到了南京,就更没有机会见面了。关于他的近况只从我在南京的妹妹和培兰嫂那里得知一二。

关于宝权兄的学识成就和扎实认真的治学精神已经有许多人称道过,这里不想再重复。我在这里只是回忆一下他同我过去的经历和交往。即将过去的二十世纪是中国人民饱经苦难、从衰败走向复兴的年代。在这个不平凡的世纪中,也出现了不少杰出的人才,为祖国将来的复兴打下了奠基石,做出不朽的贡献,宝权兄就是其中当之无愧的代表之一。